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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虚幻梦境

试问,怎样的敌人,才最可怕?像小武遇到的猩怪,力大无穷,爪子锋利,却因黑暗之中的视力缺陷而不幸落败;像大力哥遇到的蝙蝠怪,火力十足,占尽地理优势,却因难忍烟熏而不幸丧命;而二哥遇到的镜面人,设下重重关卡,自认玄机难破,却还是难敌电花四射;至于火仔遇到的冰猴,技能高超,动作敏捷,却因暗箭难防和挑拨离间而败下阵来;还有红月遇到的铁甲战士,护甲厚实,攻击勇猛,却因情绪失控而一错再错,最后倒了下来。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敌人,上面这些都是实体,而完美的实体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换言之,只要是实体敌人,总难免存在破绽之处,如果善于利用这些破绽之处,制敌也就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是,如果需要对抗的敌人,不是实体,而是虚幻,那么就变得可怕多了,因为虚幻之物,几乎无懈可击。那么,对抗虚幻之物,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突破点吗?其实,也并非如此,只是相对来说,想要找到突破点,要困难得多。

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了,这回将要讲诉的,就是有关燕子的遭遇。当她一进入飞行器,便闻到了一股甜甜的清香,一开始不以为然,但慢慢地,这股清香便开始发挥作用,燕子也就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朦朦胧胧中,好像睡着了一样,眼前所见,虚实难分。其实,燕子陷入了虚幻梦境。而梦境开始之时,她已躺于某个神秘之处,当然,燕子自己全然不知。

没有叶子的树木,全身漆黑,光秃秃的树枝摆着各种姿势,不知是何含义;湿漉漉的地面,杂草丛生,毫无章法;不远处开着几朵花,有的红得刺眼,有的蓝得冷艳;一只蝴蝶,摇摇晃晃,好似醉酒,在那几朵花上飞了几下,稍微一靠近,其中一朵便迎面扑上,花瓣像嘴唇一般将蝴蝶咬住,然后吞了下去;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静得令人害怕。这就是燕子在第一重梦境中看到的景象,这片森林,着实诡异,不像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那种,可梦境中的燕子,并不知晓,她以为自己真的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燕子不敢说话,因为这里随便一个小动作,便都有可能扩大成一个大声响,而在如此危机四伏的森林中制造声响,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原地待命更不是办法,所以燕子只得轻手轻脚地行走,尽量不去引起大的动静。可是,走着走着,便感觉有些不对劲,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些低吟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燕子转身一看,发现身后不远处,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眼睛中透着犀利的光芒,还有几十张嘴巴,微微开启,露出锋利的虎牙。燕子瞬间明白了,几十匹野狼正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毫不犹豫,燕子拔腿就跑,此刻也管不了是否会制造大的声响。

燕子一跑,野狼便奋起直追,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没有办法,燕子也只得越跑越快,心里祈祷着,希望能够甩掉狼群。不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先还死气沉沉的野草,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开始疯狂摆动,软软的草一下子变得硬硬的,并且不断地拍打着燕子的双腿。燕子因为脚下野草的阻碍,奔跑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这样子一来,身后的狼群便开始慢慢追了上来。燕子拼命想要摆脱脚下野草的阻碍,可惜都无济于事。眼看着野狼就快追上自己了,燕子选定一棵树,身手敏捷地爬到了树上。狼群见燕子爬到了树上,便围着那棵树,仰头盯着燕子,一边嚎叫,一边用锋利的爪子划着树皮。

双方僵持了一会,野狼忽然张口啃树,不一会,那棵树便向一边开始倾倒,燕子纵身一跃,跳到了相邻的另一颗树上。野狼见之,便也跑到那棵树下,毫不犹豫,又开始啃树。于是乎,这棵树也倒了,燕子只得再跳到下一棵树。如此往复,燕子在空中不断前行,一棵棵的树木在野狼的啃噬下纷纷倒下。然而,事情不可能一直这样,在经过几十次的跳跃,燕子来到了一棵长着红色叶子的树上,这是她看到唯一长着叶子的树木,不过,树的一边就是万丈悬崖。狼群跟着追到树下,看着这棵硕大的树木,犹豫了一会,不过,最终还是蜂拥而上,开始啃树。经过几分钟的啃噬,大树开始倾倒,并且是向着悬崖那边,燕子在树上四处环顾,发现无处可逃,心里一急,脚下一滑,便落入了那万丈深渊。燕子眼前一黑,便不知往后的事情。

高耸而立的大楼,分立街道两旁;一百米宽的大街,从一头延伸到另一头,看不到起点,也望不到终点;偶尔驶过的车辆,速度极快,像是飙车一般;刺眼的阳光,在头顶肆虐,可地面却并不灼热;路边的树木,并不高大,差不多跟人齐高,但奇怪的是,树木本身纹丝不动,树影却在地面打转;看样子这是城市的一角,可仔细揣摩,却不记得哪个地方跟此相似。燕子心内疑惑,但也无处询问。显而易见,燕子已经陷入第二重梦境之中,而且对于之前的第一重梦境,燕子毫无记忆。

走在街边,燕子心里既不紧张,也不害怕,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迷茫。正走着,忽听“啊”的一声,燕子抬头一看,发现有人跳楼。二话不说,燕子向前飞奔,然后在合适距离处,向上跳起,接住了跳楼的那个女生。那女生目光呆滞,见燕子救了自己,便站了起来,看着燕子几秒钟,不言不语,接着就走了。走几步,回头看一下燕子,再走几步,又回头看一下燕子,如此往复了五次,方才头也不回地走远了。燕子看得不明不白,但也不好埋怨什么,所以也就不去多想,继续前行。

又听“啊”的一声,燕子循着声源,跑到一个路口,发现在拐角处,有一男性歹徒,手拿匕首,正欲抢劫一位妙龄少女。燕子火冒三丈,一个瞬移,来到歹徒身边,掌击腹部,腿踢胯部,拳打脸部,招招击中要害。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被抢的妙龄少女,竟然跑过来拉扯燕子,试图阻止燕子惩恶扬善。可想而知,那名少女是无法阻止燕子的,这不,几招下来,那名歹徒便被打倒在地。然而,歹徒倒地后,少女急忙把他扶了起来,然后两人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离开了。此时,燕子心里着实纳闷,不知是何情况。

一边思索,一边走着,猛一转头,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马路中间,一辆汽车正飞奔而来,就快撞上小男孩。燕子风一般地疾跑,也就几秒钟的功夫,总算赶在汽车撞上之前,将那小男孩救了下来。燕子刚一松手,小男孩竟然又径直跑到了马路中间,而此时,又有一辆汽车飞奔过来。燕子来不及犹豫,再次舍身相救。可是,小男孩依旧不领情,再度回到马路中间,燕子也是心有不忍,再度将他救下。如此,一共救了那个小男孩五次,他才罢休,不再跑到马路中间,而是拐进一个路口,跑走了。这次,燕子简直哭笑不得,心里在想,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种种违反常规的现象,当然让人心生怀疑,这不像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地方。不过,这还没完,正当燕子心里犯着嘀咕的时候,一声轰鸣从一边传来。燕子回身一看,不远处好似飞来一架战机,飞行路线与街道平行。照理来说,出现战机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但战机的举动却出人意料。只见它飞了一会,投下一枚炸弹,街道瞬间尘土飞扬;又过了一会,又投下一枚炸弹;眼看着直奔燕子而来,燕子无暇思索,拔腿就跑。正跑着,从另外一面也传来一声轰鸣,又一架战机从反方向飞来,也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投下一枚炸弹。如此一来,燕子被左右夹击,无处可逃。没过多久,整条街道便弥漫在硝烟之中,燕子也被淹没其中,之后便不知是什么情况了。

四四方方的房间,很宽大,也很压迫,宽大是因为房间里空空荡荡,压迫是因为楼层不高造成的视觉冲击力;房顶的灯光,将房间照得特别明亮,不至于刺眼,但让人看了心里发慌;四面的墙壁,隐约间透着一股寒气,让人觉得这个地方并不简单;至于门,不用找了,根本找不到,整个空间,看起来像是封闭的。燕子正被困在里面,至于是怎么进入这个封闭空间的,当然无处知晓。看到这里,想必你已经知道,这里就是燕子陷入的第三重梦境。

房间是如此安静而又空虚,让人觉得不太自在,不过,这份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在燕子面前,忽然冒出一个猛男,真的就是凭空出现的,看样子像个拳击手。只见他左手双拳,对击几下,似乎昭示着他将发动进攻。接着,双脚前后左右飘忽不定,来回移动,同时做好挥拳准备。此刻的燕子,倒是镇定自若,仔细观察着猛男的一举一动。猛男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快得让普通人看不清运动轨迹,不过燕子并非普通人,所以,只要集中精神,燕子还是能够看清猛男的运动轨迹的。

猛男一直在等待出拳机会,燕子也一直在等待反攻机会。终于,猛男打出第一拳,燕子一个闪避便躲过了;猛男换个位置打出第二拳,燕子又一个闪避躲过了;猛男接着打出第三拳,燕子一个分身,一变二,向两边一躲,猛男便打空了。这个分身,让猛男一时犯难,因为原本的一个攻击目标一下子变成了两个。燕子见这招管用,便一下子分出八个分身,这样总共有九个燕子,一下子把猛男团团围住。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而这时,岂止四手。落了下风的猛男,一下子就仿佛成了无头苍蝇,出拳毫无章法。几招下来,燕子便把猛男击倒在地。猛男一倒下,便又凭空消失了。

就在燕子以为度过难关的时候,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一共出现了九个忍者,身形健硕,手拿弯刀,目光坚定,站如青松。好样的,现在又变成了一对一。而且,忍者的风格显然与猛男不同。如果说猛男是以快速运动来模糊视线,进而伺机出拳,那么忍者就是以不动来等待时机,然后闪电般出刀。面对忍者,显然不能大意,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成为刀下亡魂。忍者轻轻地走几步,燕子也跟着缓缓地走几步;忍者手中拿着弯刀寒气逼人,燕子双手拿着两把匕首针锋相对。燕子的两把匕首虽然相对来说显得短小,但是这匕首是有小门道的,匕首的一边是锋利的刀刃,另一边则是锯齿状的突起,刀刃可以用来攻击,锯齿状的突起可以用来防守,特别是对于刀剑的防守。

忍者时不时出刀,既快又准,燕子谨慎防守,被不断逼退。眼看着一对一不占优势,燕子瞬间又再次分身,又是一变九,如此一来,场上总共出现八十一个燕子,面对九个忍者,这时,对阵就变成了九对一。九个燕子将一个忍者团团围住,并不时移动。此时,忍者以静制敌的方法就不太灵验了,因为同时盯住九个目标实在有些困难,而且每个目标的情况又不尽相同,当忍者对阵其中一个的时候,另外八个便可以趁机从另外的方向进行攻击。这样一来,忍者便只能由攻转守。虽然弯刀看似比匕首要来得厉害,却比不上匕首来得灵活。九个燕子精密合作,几分钟的功夫,便把忍者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通过各个击破的方式,九个忍者全军覆没。忍者一失败,便也都消失了。

打败了忍者,燕子又大舒一口气。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从东西南北四面墙壁,不断地凭空走出一些僵尸,面目狰狞,衣衫不整,出来后张牙舞爪,将九十一个燕子团团围住。僵尸不断地出来,包围圈被不断地缩小,一个个燕子只得不断地往中间聚集。没过多久,已经有上千僵尸走了出来,而且还在不断出现,整个房间就快被僵尸挤满了。燕子一时受不了如此多僵尸的围攻,只听人群中,燕子“啊”的一声,便又不知往后是何状况了。

从阴冷可怕的森林,到违反常规的都市,再到无中生有的房间,燕子就像笼中之鸟,被一次又一次地捉弄,而燕子本身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子所经历的,看起来像梦,但又好似不是梦。燕子拼命想要逃出梦境,但每一次都无法成功,好像找不到出口的鸟,到处乱撞,却又到处碰壁。

不过,当你一次次地去尝试,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让你不再碰壁。当燕子从第三重梦境坠入第四重梦境的时候,眼前一片明亮,周围空无一物,过了一会,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小女孩,朝着燕子走来。燕子怀着好奇之心,便也移步上前。两人越来越近,燕子越来越吃惊。当燕子突然之间看清小女孩的模样时,一阵剧烈头痛,梦境瞬间消失,正躺在神秘之处的燕子真身,猛地睁开双眼。

在睁眼的一瞬间,燕子看到一只眼睛正盯着自己的双眼,然后听到燕子又是“啊”的一声,因为她看到,那只盯着自己的眼睛,长在一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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