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没有那么多的“必须”
智者不强求。——英国民谚。
人淡如菊,才能与世无争。人淡如菊,说的是菊的内敛和朴实。人淡如菊,不是淡得没有性格,没有特点,也不是“独傲秋霜幽菊开”的孤傲和清高。人淡如菊,是清得秀丽脱俗,雅得韵致天然的一种遗世独立的从容与淡定。
生活是一件艺术品,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最美的一笔,也都有不尽如人意的一笔,关键在于你怎样看待。与其整天以强硬的姿态面对,不如以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淡看世间一切,一如徐志摩所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在博客里有篇日志叫《像一只海螺一样生活》中有这么一段话: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却曾有过多么大的抱负,我要成为北大高才生,我要做居里夫人第二,我崇拜希拉里的睿智,我也有着足够吞噬世界的野心。可是我发现,渐渐我也习惯了没有纷争,没有争抢的日子;习惯了一个人看着窗外的风景,喝着咖啡;习惯了一个人享受寂寞的黑夜,看着影片。其实这样的日子也很好,会让我放下很多东西,放下思念,放下凌乱的思绪,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年少时,我们总喜欢给自己定一个伟大的目标,到中年以后才发现那些目标却是伟大得不着边际,然后觉得人生开始变得不安。其实,人生中并没有所谓的20岁之后必须怎样做,30岁之前必须成功的规定。
暖规则:不要在一开始就树立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生命中没有太多的“必须”,一切都可以在变化中调整。
心不乱,一切都安然
喜不应喜无事之事,怒不应怒无怒之物。——三国政治家诸葛亮。
心情烦躁的时候,我们往往会选择换一种环境来调整心情。可是真的换了一个环境,再看新环境里的人,才发现他们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烦恼。
其实,决定一个人快乐与否,不在于环境,而在于心境。
一个现代学生和一个宋朝书生在梦中碰了面,宋朝书生问他:“你来自一千年后,想必是十分快乐的了。”
现代学生说:“我并不快乐,因为我的生活有很多限制。”
宋朝书生问他:“此话怎讲?”
现代学生说:“我去市中心参加同学的生日晚宴,可是坐车得花两个小时;我想当‘三好学生’,可是同学们都不选我;周末我想和爸爸妈妈到风景区游玩,结果人多得像蚂蚁一样,让我寸步难行。你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有什么快乐?”
宋朝书生听完他的诉说,说道:“我不曾吃过什么宴会,每天吃点母亲做的饭菜,便觉得很可口;我不争什么名誉,平时和朋友下下棋,输了喝几杯酒,也很快乐;我晚上点一盏灯,读几本书,睡觉了就把灯熄掉;我也不去什么风景区,我家周围的稻田、小桥就是很好的风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欲望,但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你有再丰盛的晚宴、再美的风景区,总有吃腻看腻玩腻的时候,你的快乐无非是建立在吃喝、争斗之上,如果没有这些,你该怎么办呢?所以你不快乐的真正原因,不是外界的限制,而是你内心对外界的依赖。”
现代学生说:“可是别的同学都是这样,我不这样行吗?”
宋朝书生说:“那在你这个躯壳里的,是别人的心,还是你自己的心呢?”
现代学生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界之所以不宁静,只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心平静不下来,真是‘致虚极,守静笃’啊!”
生活、工作中,欲望和诱惑总是很多,只要我们自身的心不乱,便能安然于世。
暖规则:生活不在于四处奔走、寻找,而在于守住一颗平静的心。
顺其自然,有意识地节俭情感
节俭是你一生中食之不完的美筵。——美国文学家爱默生。
作家加缪在《局外人》里塑造了默而索——一个普通的职员。某天,默而索的妈妈死了,他既没有哭,也没有伤心,而是无动于衷地抽烟,埋葬了妈妈后照常交朋友、上班、生活。后来,他出于自卫枪杀了一个人,但法庭判他死刑,只因为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默而索并非没有情感,并非是冷血动物,对妈妈的感情始终埋藏在他内心深处。可以说,正是因为他完全遵循了情感的痕迹,才脱离了社会属性对他的制约。但另外有一种力量,更加深沉的激情和信仰,让默而索直面死亡所带来的缺失,因为认识到生命的无可选择,生命本身便成了一场虚无,虚无引导默而索走向另一条更加坚定的道路——真实。
人在日常生活中总是要遵循各种各样的规则,这些规则首先来自法律的约束,其次是来自道德的制约,在那些明文规定和约定俗成的律例之外,还有一种更加隐秘的标准,即他人正常的行为模式。“正常”是个带有朦胧感的词汇,没有人在这一词汇上作特别的定义,其衡量标准是他人的行为。而他人是谁?答案是多数人。
《庄子》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回到家不到一年,庄子的妻子就病死了。好朋友惠子前来吊唁,见庄子正盘腿坐地,鼓盆而歌。惠于责问道:“人家与你夫妻一场,为你生子、养老、持家。如今去世了,你不哭亦足矣,还鼓盆而歌,岂不太过分、太不近人情了吗?”庄子说:“不是这意思,她刚死时,我怎会不感悲伤呢?思前想后,我才发现自己仍是凡夫俗子,不明生死之理,不通天地之道。如此想来,也就不感悲伤了。”
惠子仍愤愤不平,质问道:“生死之理又如何?”庄子说道:“察其生命之始,而本无生;不仅无生也,而本无形;不仅无形也,而本无气。阴阳交杂在冥茫之间,变而有气,气又变而有形,形又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为死。故人之生死变化,犹如春夏秋冬四时交替也。她虽死了,人仍安然睡在天地巨室之中,而我竟还悲哀地随而哭之,自以为是不通达命运的安排,故止哀而歌了。”
惠子说:“理虽如此,情何以堪?”庄子道:“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汝身非汝有也,是天地之委(托付给)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顺也;于孙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蜕也,故生者,假借也;假借它而成为生命的东西,不过是尘垢。死生犹如昼夜交替,故生不足喜,死不足悲。死生都是一气所化,人情不了解此理,故有悲乐之心生。既明其中道理,以理化情,有什么不堪忍受的呢?况且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人也。”
庄子击盆而歌,代替了泪滴。因为庄子明白,生命从起点到终点是一次极自然的过程。没有死的悲伤,也没有生的喜悦,洞悉了生与死的本质,就不会为终究要死去而坐立不安,而能够以顺其自然的态度看待这一人生的最大变故。
无论是庄子还是加缪,都不是教人冷漠,而是启示人们正确地理解生命的本质,有意识地节俭自己的情感。生活还在继续,失去的人已经离开,除了悲伤,我们还可以选择用心去铭记他们留下的回忆。
暖规则:情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只有懂得节俭情感,才能享受长久的幸福。
顺随生命之流,而非逆流而上
幸运并非没有恐惧和烦恼,厄运也绝非没有安慰和希望。——英国哲学家培根。
冯友兰先生曾说:“幸福是相对的,顺自然之性便能获得幸福。”为解释这句话,他曾说了这样一个小故事。
三伏天,禅院的草地枯黄了一大片。“快撒点草子吧!好难看哪!”小和尚说。
“等天凉了。”师父挥挥手,“随时!”
中秋,师父买了一包草子,叫小和尚去播种。秋风起,草子边撒边飘。
“不好了!好多种子都被吹跑了。”小和尚喊。
“没关系,吹走的多半是空的,撒下去也发不了芽。”师父说,“随性!”
撒完种子,飞来几只小鸟啄食。“要命了!种子都被鸟吃了!”小和尚急得跳脚。
“没关系!种子多,吃不完!”师父说,“随遇!”
半夜下了一阵骤雨,小和尚一早冲进禅房:“师父!这下真完了!好多草子被雨水冲走了!”
“冲到哪儿,就在哪儿发芽。”师父说,“随缘!”
一个星期过去了,原本光秃秃的地面,居然长出许多青翠的草苗,一些原来没播种的角落,也泛出了绿意,小和尚高兴得直拍手。
师父点头:“随喜!”
做任何事情都不勉强自己。随,不是随便,是顺其自然,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随,不是随便,是把握机缘,不悲观、不刻板、不慌乱、不忘形。
会游泳的人都知道,一旦溺水了,最好的自救方法不是拼命挣扎,也不是大声呼救,而是心无杂念,全身放松,只要放轻松,就能浮上来。生命也是如此,需要顺其自然。
几米是深受大家喜爱的漫画家,他的漫画诙谐有趣,意境深远,耐人寻味。然而,十多年前几米的画风和现在却大相径庭。那时,几米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虽然奋斗了多年,却始终找不到成功的机会,只能靠给杂志画些插图来维持生活。贫穷的生活、卑微的身份、窘迫的经济环境,都深深刺痛着几米。为了摆脱贫困的生活,几米开始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靠自己手中的画笔来彻底改变不尽如人意的生活。
他太想成功了,太想得到丰厚的财富、体面的生活了,就像溺水的人太想脱离险境、抓牢生命一样。然而,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过度劳累的几米还没有看见自己的成功就先病倒了,那一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命。生命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成了秋风里最后一片挂在枝头的树叶,随风摇摆,飘忽不定。经历了生死之变,体验到人世无常的几米突然醒悟了。
出院之后他仍旧画漫画,给杂志画插图,然而他的漫画风格却有了巨大的改变。这一次,他不是为金钱、荣誉、地位去创作,而是卸下了肩上沉重的担子,用平和的心境去画自己、画身边的生活、画他眼中的世界,纯净美好的思绪,从几米的画笔中缓缓流出。
几米是个聪明人,他没有被自己的欲望拉进水底,而是身心放松顺其自然地生活。只要放轻松,就能“浮上来”。
暖规则:幸福是相对的,顺自然之性便能获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