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觉气血上涌,心内惴惴,几道家常菜而已,就算口味不好,也不必这般打击我罢?不信邪地重舀一勺汤轻抿入口,老天!汤汁咸酸无比,辛辣之味更甚,一口囫囵下去,似乎舌头都短了半截,当下便扔了调羹捂着嘴,一个劲地“咝咝”倒抽气儿。
林锐在一旁笑得促狭:“味道如何?自己也中招了罢?”
“水!”我红了脸大嚷。
一碗水下去,口里轻快了好些,忽又觉得胃漾漾的难受,阵阵恶心欲呕。
“佳木!哪儿不舒服?”林锐一把扶住我,急道。
脑袋晕乎乎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才说了个“没”,“事”字不及出口,就弯了腰大吐特吐起来。
“佳木!”林锐惊得变了脸色,将我打横抱起,快步奔出。
“夏惜朝!你给我过来!”林锐抱着我一路踹门入户,大呼小叫个不停。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心“砰砰”跳得急速,难道竟会是……?瞥见尾随而至的夏惜朝,倏地慌乱不已,若真如所料,那可如何是好?
身子刚在床围靠定,便见夏惜朝被林锐急吼吼推至榻前,绿意怀抱着宝宝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三人,一脸不明就里的神情。
“老夏,快替佳木诊脉!她可是病了?”林锐连连催促道。
紧张地将手缩回袖中,我低声道:“夏大哥,你别听他瞎乍乎,佳木没什么的……”
“吐成那样还说没事!不会做饭就别逞能!合着别人为你担惊受怕的!”林锐气急道。
夏惜朝听闻此言,紧绷的面色竟露出一丝笑意,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他的招牌式酒涡确实凹陷了那么一点点……
“佳木,伸手。”夏惜朝言辞简洁。
“不。”我比他更简洁。
“佳木,听话!”林锐朝我瞪眼。
“麻烦你们先回避一下成不?就留夏大哥在这好不好?”眼看无路可退,我哼哼唧唧道。
“那……”
“那好,我们先出去。”林锐刚一开口,不料却被绿意柔声打断。
望着林锐一步三回头地被绿意拉出门去,心头五味杂陈,甜蜜、酸涩、甚至是说不出的的别扭,一点点地在胸中蔓延,怅怅地,竟有些痴了……
“佳木?”冷不防夏惜朝唤我,“这下可是能将手伸出来让我诊脉了?”夏惜朝笑意盎然道。
“你别笑成这样行不行?”我嘟哝着挽起衣袖。
夏惜朝面上两个酒涡越来越深,片刻,松了手道:“癸水几月未至了?”
“两……两,三个月罢。”我结巴道。
“好了,都进来罢。”夏惜朝站起身,转向门外道。
“怎么样?”林锐一把攥住夏惜朝,神色紧张道。
“别担心,是喜脉。”夏惜朝语气轻快。
“什么是喜脉?”林锐大张着嘴,不知是傻了,还是痴了。
“老弟,你要当爹了。”夏惜朝轻拍濒临石化的某人,又补充道,“三个月了,好生将息。”言罢,轻挽一旁正抿着嘴乐的绿意径直向屋外去。
“佳木!这是不是真的?”林锐冲过来紧紧搂住我,眼底满是兴奋激动之色。
“嗯。”埋首在林锐怀中,我轻声应着。这孩子来得如此迅捷,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呢。
“宝贝,你真好……”林锐热烈的吻如骤雨急落。
恣意缠绵了一阵,我倏地大力推开林锐,喘息未定:“以后……我们晚上不能在一起……有宝宝,要分开睡……”
“那怎么成?没爹陪着,宝宝会睡不着。”林锐轻抚我仍是平坦的小腹,言之凿凿。
“三个月才多点大?要你陪……”我哭笑不得。
林锐忽似想起了什么,盯着我道:“宝贝,我们是上个月成的亲。”
该死的!想赖账不曾?怒发冲冠,双手卡住林锐脖子,我大发雌威:“成你个头啊!你脑子进水啦!我让你再提上个月……”想起夏惜朝诊脉时笑得暧昧,我就郁闷得抓狂,先上车,后买票,在这里也算是惊世骇俗了罢?
“咳咳……宝贝,轻一点,别陂到手……”林锐嘻皮笑脸道。
“懒得理你,饿了,我自个儿下面吃去。”我松开手道。
“别,累了大半天了,你省省罢,一道去天香阁好了。”林锐揽住我道。
“天香阁?”严重怀疑眼前这吝啬堪比阿巴贡的家伙,是否真有诚意请上一大家子去云州最奢侈的酒楼大吃一顿,“好是好,但那样要花很多银子哦。”我有意咂舌道。
“没事!”林锐笑得得意,“咱们让老夏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