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永潇,思维与情感都被分开了,冥冥之中却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个永潇的思维和情感加倍回馈在两个人身上,慢慢地,那种难以味明的朦胧的喜欢,交杂,被放大,令他们困惑,把他们往某个更不确定的方向引。
于是,残魄以为两个他都“爱”上了虞西黛。那个字具体包含的意义他还无法理解,魂魄俱全才能凑成一个完整的人,等哪天他魂魄归位,大概就能清楚地体会到了。他的这朦胧的认知同样会反馈到另一个永潇身上,加深了永潇对虞西黛的喜欢——
就像两个哈哈镜,细微的影像被来回无数次放大,所谓的爱,基本就成型了。
或许也可以说,就算不是虞西黛,只要是个能稍稍影响尘世中永潇认知的女人,自然,也可以是个男人。只要能影响永潇,残魄就会感受到,如此来回互相感觉,永潇对那个人的定义都会变成“他爱的人”。因为无法具体对“爱”定义,激起了残魄甚至永潇的求真心和好奇心,好奇心引导他们不断的探索——
至于是不是真的爱,等哪天他魂魄归位,分晓自现。
疯道士随意挑了个方向走,肩上的雪貂打着哈欠,好不悠然。
“怎么样?看了一眼可甘心了?”疯道士笑着问道。
雪貂又是一个哈欠,似乎不打算说话。
“我看那丫头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只把你当孩子看待,还哄得你团团转,看她最近做的那些事,有心计有手段……。”疯道士仔细想了想以前听过的歌谣,口中哼哼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了千万要躲开。不然我们也不要那个小傻子了,你跟我回月山,或者我带你去云游四海,顺便解决了你身子的问题。”
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那丫头到底哪里好了?明明不懂****的小子能喜欢她?还有你,不懂****的小毛孩子?什么都不懂偏偏要下来凑热闹。以前都不见你这么执拗,今天既然看了她一眼,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道士马上带你回月山去,省得我费精力送你魂魄归位最后抵不过天劫。”疯道士说着,一边摇着蒲扇,语气严厉,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然,向来熟悉他的残魄却知道,他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没得到灵貂的回应,疯道士也不生气,继续道:“当初明明说好陪老道士千年,以报救命和养育之恩,没想到一看到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就要叛出师门,甘愿化成枯骨。还是那秃驴的徒弟好。”
“话说回来,小和尚的尘缘也未了,修为看似不错,却未点香疤。”疯道士一掐五指,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抬头将目光投向天上闪烁的星辰,口中喃喃:“难道这就是命?老秃驴的小和尚和老道士的小徒弟都免不了……。”只可惜那妖星是个人,不然,他一定收了她的魂魄,免得让两个小娃娃被她所害。
他微不可见轻声叹息,摇着蒲扇跨过永宅的大门。看门的仆人就在刚才轮了一班,不敢肯定疯道士是不是主子请进去的,只好看着疯道士大摇大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