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说他天生性格偏激暴戾,从小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主,10岁就敢拿刀子捅人,12岁敢拔枪弑父,莲姨至今无法生育听说也是拜他所赐。这么多年了,陆家基本上每个人提起他都还是一脸愤恨和后怕——那些事情如果没发生过,他们怕什么呢?
正纠结着呢,正主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手机盒。
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今儿穿了件灰黑色衬衣套深黑长裤,衬得身姿极为挺拔。
他就那样从容淡定地朝这边走来,如同一尊会移动的伟岸雕塑,高大而安静,不发一语,却无端给人压迫感。
席锐随着琉璃的目光一转头,看见来人,眸底立即开满了笑:“你这是听见我的召唤了么?回来得这么及时。”
陆烽却不理他,目光一直在琉璃身上,问道:“身上还疼吗?”
他的嗓音是那种低沉醇厚中带着几许磁性,本来听起来是非常迷人的,可是他的气场太强大,太给人压迫感,琉璃本就对他非常忌惮,一听他说话,不自觉的就往被子里滑了去,只露出个脑袋朝他摇了摇头。
陆烽微皱了眉,将手机盒放到床头,转头轻飘飘睨了眼席锐。
席锐一脸无辜:“嘿!不带这样迁怒于人的哈。”
陆烽拿眼睇他:“你很闲?”
席锐这才想起正事儿,抬腕一看表,忙站了起来:“呀!我八点的飞机呢。”
琉璃闻言不由一慌:“你要走?”
“嗯呐,你得一个星期都看不到我了,别太想我哦。”
琉璃顿觉头大如斗。
目前对她来说席锐远比陆烽安全得多,所以就算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非得要选择,她也宁愿选择同席锐呆在一起。
第一印象这玩意儿有时就跟习惯一样,要改变它,多少都得花点时间才行,而她和陆烽这才第二次见面。
席锐见那水润剔透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安,不由心情大好:“怎的?舍不得我走?乖,好好养伤,回来给你带礼物。”
琉璃:我谢谢你了!
席锐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头打趣道:“琉璃,有的人虽然长得像黑社会教父,但心肠其实还不错,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他说,别客气哦。”说完也不等陆烽发飙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琉璃根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近日来的遭遇早已令她心中城墙高筑,几多防备,不是一两句安抚就能消除得了的。席锐一走,她更紧张了,躲在被窝里不吭气儿。
陆烽也在跟她较劲儿似的,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但眼神平静,看不出喜怒。
最后还是端着粥进来的佣人打破了寂静。
琉璃见他接过碗,一副要亲自喂她的架势,终于坐不住了,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虽然裹着纱布的手使起来可能不太灵便,但让这男人喂食会消化不良的吧?
陆烽却置若罔闻,拿着勺子舀了点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遂又重新舀了粥递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