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灰人是什么?”显然,单凭“纸灰人”这三个字,柳雨婷还是不太明白。
“纸灰人似鬼,但又不同于鬼;似僵尸,但又不同于僵尸。”当时黄老头就是这么跟我解释的,因此我只能把原话照搬给了柳雨婷。
“说了等于没说。”柳雨婷白了我一眼。
“黄老头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之前又没跟这玩意儿打过交道,暂时还没有自己的见解,只能这么跟你解释了。”我说。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识货的人嘛!居然连纸灰人都知道?”鬼叫花开口了。
“你刚才把我们关在外面,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影响你弄这纸灰人,是吧?”我问。
鬼叫花只是诡异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此时,那纸灰人已经成型了,并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拿出了银针,向着那纸灰人射了过去。
“嗖!”
银针射进了纸灰人的喉咙,射了个对穿对过。那纸灰人在被射了一针之后,立马就愣住了。
“原来你是鬼医。”我一出手,鬼叫花就看出了我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我是鬼医,那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说着,我又拿了一根银针出来,在鬼叫花面前扬了一扬,算是威胁。
“你虽是鬼医,但却是个半吊子。”鬼叫花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那就让你看看我这半吊子的本事!”我说着,手一扬,一道银光便朝着鬼叫花射了过去。
“就这点小儿科,还敢在我面前臭显摆!”鬼叫花轻轻将头一侧,便躲过了那银针。
这第一回合,我没在鬼叫花那里占到便宜。于是,我赶紧拿出了第二根银针。
“看来你这鬼叫花,还是有两下子的嘛!”我这话说得很轻松,但实际上我的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要知道,刚才那一针,为了偷袭成功,我可算是尽了全力的。
“刚才那一下,也并不是我的反应有多快,而是因为我料到了你要偷袭我。因此,在你出手之时,我便提前侧了一下脑袋。不然,以你这银针射出来的速度,我是躲不过去的。你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以你现在的年龄,这银针使得还算是不错的了。不过,比起那些真正的高手来,你可就差远了。”鬼叫花居然像个前辈一样,跟我聊起天来了。
“你见过最厉害的是什么样的?”我问。听鬼叫花的口气,他应该是见过厉害的鬼医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是不是遇到过黄老头。
“有个姓黄的挺厉害,他射出的银针,比子弹的速度还快。当时和他交手的时候,要不是老子运气好,估计老子就没有今天了。”鬼叫花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着一股狠劲。也就是说,鬼叫花应该很恨那个姓黄的。
“你说的那个姓黄的,现在在哪儿?”虽然我已经大致感觉出鬼叫花说的就是黄老头了,但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不知道,老子玩不过他,见了他躲都躲不及,还打听他的下落干什么。”鬼叫花这话说得很实在,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应该还不是那人的对手。
“你的意思是,你玩得过我?”虽然这种问法很笨,但对于大致探探鬼叫花的底,我觉得还是会有效果的。
“要老子玩不过你,还在这里等着你干什么,我傻啊?”鬼叫花说。
“小门外那鬼气,是你故意留下的吧?”我问。
“是啊!”
“是为了引我上钩?”
“你既然都已经猜出来了,还进屋来,真傻!”
“你是觉得警察里,就只有我一个懂这些的,因此只要干掉了我,以后作案会方便很多。”
“不是。你就是个半吊子,有你没你对我没什么影响。”
鬼叫花这家伙,损起哥来,那真是一点儿口德都不留啊!
“那是什么?”我问。
“我感觉你的师父是那姓黄的,老子反正玩不过他,索性就把他的徒弟给收拾一顿,至少这会让老子心里痛快痛快。”鬼叫花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师父找你麻烦?”
“怕个屁,收拾完你之后,老子就跑了,到时候谁他妈都找不着我。再说,我既然决定收拾你们了,就算不把你俩弄死,也得把你们弄疯,让你们一辈子都开不了口。那样,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害你们的是老子。”鬼叫花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金店是你去偷的吧?”
“不是我偷的,我只是弄了几只鬼去把摄像头给挡了挡。”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给我钱,我要不做就是傻子。”
“你和他们很熟?”
“不熟,在这之前都不认识他们。”
“不可能,要是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不可能找你帮这忙的。”
“他们当中有个人,和我算是老相识了,是那人牵线搭桥的。”
“那人就是这屋子的主人潘道士,是吧?”鬼叫花能大摇大摆地进这小白楼,必然和潘道士很熟。
“算你猜对了。”
“反正你都要弄死我们,不如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吧!”
“行啊!反正你们也跑不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银龙工业园服装厂失窃,是不是潘道士他们做的?”
“我不清楚。”
“金店失窃,团伙中绝对有个善于开锁的人,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
“江东殡仪馆女尸被盗,是不是潘道士干的?”
“这个我知道,是那傻逼干的。那傻逼本来是想养僵尸的,不过那傻逼太傻,没养好,把那尸体养烂球了。”
“月榕山庄闹鬼,跟潘道士有关系吗?”
“不知道。”
“鬼婴案呢,和潘道士有没有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那傻逼特牛逼啊?什么案子都能做出来。要那傻逼真有这么牛逼,也不会铁鸡公拔毛,让老子驱鬼去帮他堵摄像头了。”鬼叫花这话说得很真,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在他眼里我就快是个死人了,也没有忽悠我的必要了。
“这么看来,这些案子很可能是独立的,而我却把它们搅在了一起。”我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
“好了,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了,下面你们该受死了。”
鬼叫花说完之后,那纸灰人便迈起了步子,向着我们走了过来。我试着用银针射了那纸灰人几针,虽然每一针都是对穿对过的,但却没对纸灰人起作用。
眼见纸灰人就要走到柳雨婷身边了,我赶紧一把将她拉到了我的背后,然后飞起一脚,踹向了纸灰人的肚子。
纸灰人的肚子被我踹了一个大洞,这一下,我也只是让它愣了愣,并没能把它放倒。
我拉着柳雨婷退了几步,拉开了和纸灰人的距离。
“我没看出纸灰人有什么攻击力啊?”柳雨婷问。
“说实话,我也没看出来。”我说。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刚才踹纸灰人的右脚变得有些重了。刚才那一踹,让我的右脚上沾满了纸灰,现在那纸灰变成了一只手的样子,死死地拽着我的脚,把我的脚往下扯。
“怎么回事?”柳雨婷也看到我脚上那些纸灰的变化。
“没事,小儿科。”我说着,便将我手中的银针扎了下去。
这一扎,我虽然表面上是扎在那纸灰手上的,实际上却是把银针扎进了自己的小腿里。因为疼痛,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让我感到庆幸的是,那纸灰手消失了,我的右脚,也不再那么沉了。
“看来我低估你了,你还是有两下子的嘛!”鬼叫花冷冷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