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警察,有人举报杨瘸子在林东村行窃。”柳雨婷说着,把警官证亮了亮。
“误会误会,我可以作证,杨师傅绝对没有行窃。上次和朋友在大排档喝酒的时候,我认识了杨师傅。杨师傅当时喝醉了,吹嘘说这世上就没有他打不开的锁。那时候我也喝得有些多,想着自己家有个进口的保险柜,据说是用炸弹都炸不开,于是我便提出和杨师傅打赌,让他到我家来开锁。为了增加难度,我决定搞个入室盗窃的情景模拟,就是假装我家没人,让杨师傅开门进屋。要是杨师傅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把卷帘门、防盗门和保险柜全都给打开,他就赢了,我就输他一顿酒。不然,这顿酒就该杨师傅请我了。”胖男人说。
胖男人这话像在编故事,怎么听怎么像假的,可是胖男人把房产证和身份证拿出来了,这房子确实是他的。
在看到这些证件之后,我深深地感觉到,我们被耍了。
我和柳雨婷灰溜溜地离开了胖男人的家。
“二位警官慢走啊!”
在走出胖男人家门口的时候,杨瘸子笑呵呵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那线人,果然是靠不住啊!”虽然此时柳雨婷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我还是这么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皮子痒了吗?”柳雨婷瞪了我一眼,顺带还给了我胸口一拳。
“我感觉杨瘸子这是故意整我们的。”我说。
“废话!你有见过这样打赌的吗?对于正常的人来说,就算当时是喝高了,在酒醒后这样的赌还能算吗?”柳雨婷说。
“我觉得杨瘸子是故意给我们设了一个计,摆了我们一道。至于那胖男人,就是一个配合他演戏的演员。”我说。
“他们这出戏只是戏耍了我们一下,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这一次我们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又有一个可疑的人,曝光在了我们的面前。”柳雨婷说。
“你是说的那个男胖子?”我问。
“嗯!我会好好调查一下他的。”柳雨婷说。
第二天早上,我刚一进办公室,柳雨婷便告诉了我一个让人倍感意外的消息。柳雨婷说,昨夜有个金店被盗了,损失了将近一百万元。
“看来昨天杨瘸子他们不只是为了戏耍我们,而是演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我说。
柳雨婷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现在,我们还是先去那失窃的金店看看吧!”
失窃的金店在人民广场那里,那地方是县城里最繁华的区域之一。金店是个临街门面,外面是卷帘门,里面是玻璃门。
每天晚上,柜台里的金银首饰都会被工作人员收进保险柜里,那保险柜在金店最里面那间装着防盗门的屋子里。
金店丢失的大部分都是黄金首饰,还有几万块钱的现金,这些东西,全都是在保险柜里的。也就是说,窃贼是打开了保险柜,把黄金和现金给偷走的。
无论是卷帘门、玻璃门,还是防盗门,甚至那保险柜上面,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由此看来,那伙窃贼里面,应该有个开锁的高手。
金店本来是安装了监控的,可是那监控里,只有凌晨一点之前的画面,凌晨一点之后的,监控里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显然,那监控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凌晨一点的时候,杨瘸子在林东村,他又不会分身术,也就是说那开锁的人应该不是他。莫非,除了杨瘸子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开锁高手?
我在金店里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番,这里面残留得有一些鬼气,也就是说,昨晚应该有鬼来过,还不止一只。那些鬼肯定是偷不了黄金和现金的,不过要让它们把监控给挡住,它们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做到的。
监控画面突然变黑,据我的推测,多半就是因为那些鬼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镜头。
“看来我们是低估我们的对手了。”我说。
“接下来怎么办?”柳雨婷问。
“对方故意让杨瘸子和男胖子现身,无疑就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往他们身上查。这样,那些真正犯案的人,就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了。”我说。
“你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除了杨瘸子和男胖子,我们还有别的线索吗?”柳雨婷说。
“既然对方把杨瘸子他们推到了台前来,肯定就已经料到了我们很可能会审他们。”
“那又怎么?”
“对方的盗窃计划如此周密,可见是一个聪明的团伙,因此他们敢把杨瘸子和男胖子推出来,那就意味着,他们有把握,我们是问不出任何信息的。”
“你的意思是杨瘸子他们是硬骨头,随便警察怎么审,都审不出来?”
“警察又不是吃白饭的,你得相信咱们人民警察的业务能力,就算是再硬的骨头,咱们也是能啃下来的。你可以想一下,什么样的人,才可能怎么审都审不出来?”
“少跟我卖关子,直接说。”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无论怎么审,都是审不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杨瘸子他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明摆着的吗?”
“人民广场这附近监控不少,我们把那些监控都调出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
在和柳雨婷讨论完之后,我们便开始挨家挨户地调取监控了。
这个盗窃案因为涉案金额巨大,社会影响也很大,局里很重视,所以派了二十几个警察来。
我们二十几个人,分头把所有的监控都看了个遍。让人感到绝望的是,人民广场附近的所有监控,都只有昨晚十二点之前的画面。更让人郁闷的是,从那些能看到的画面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疑点。
我们一直忙活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查到任何一点线索。
“这边没有线索,我们要不还是从杨瘸子他们那里下手吧!就算他们那里问不出具体的情况,至少是能问出他们同伙的名字吧!”柳雨婷这是要把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节奏。
本来,我觉得去查杨瘸子他们那条线,会让我们的注意力毫无意义的转移。可现在,我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完全找不到方向。因此,柳雨婷这个提议,虽然查出来的希望很渺茫,但至少能让我们有点事做。
这时,柳雨婷接了个电话,电话是那线人打来的。
那线人已经把胖男人给调查清楚了,胖男人名叫庞三,是林东村的原住民,开了一个制造塑料板凳的小工厂,家里有些资产。无论是在生意上,还是在为人上,庞三都可以说是个老实人,名声很好,至于犯罪记录,那就更没有了。
同时,线人还顺便把李瘸子租房子的事调查清楚了。李瘸子那房子,是庞三帮他租的。据线人的情报来看,庞三他那已经死了十来年的爹,年轻的时候是个开锁匠。因此,庞三从小就对开锁这个行当很感兴趣。所以,庞三在见到杨瘸子开锁的本事之后,便想拜他为师,还给他租了房子。
杨瘸子没有接受庞三的拜师,只答应和他做朋友,至于开锁的手艺,杨瘸子倒也是教了些简单的给他。
至于那次赌注,到底是不是真的,那线人暂时没有打听出来。
“我怎么觉得你那线人打听的情报这么不靠谱啊!”我说。
“我也觉得有些不靠谱,居然把庞三他爹都给扯进来了。”柳雨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