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过去看看。”我说。
“嗯!”柳雨婷点了点头。
吕涛走了,就只剩下我和柳雨婷了,她也不用再装领导了。因此,在往那声音的方向去的时候,柳雨婷主动挽起了我的手。
“嗒!嗒!嗒!”
有脚步声,我们每走一步,前面就会传来一声脚步声,好像有人在给我们带路似的。我定睛看了看,发现前面没有人。
明明没有人,也没有鬼,却有脚步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停住了脚步,这是白三爷的地盘,现在的我又不能用银针。因此,我必须得谨慎一些。
“有问题吗?”见我紧张兮兮的,柳雨婷问了我一句。
“有脚步声,你听到了吗?”我问。
“听到了啊!不是很正常吗?”柳雨婷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那脚步声不是我们的。”我说。
“我知道啊!这里都能听到老人的哭声,能听到脚步声也很正常啊!反正这屋子里有不少脏东西。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疑神疑鬼的?”柳雨婷问。
“老人的哭声,那是鬼发出来的,只是现在我们还没走到那里,暂时还看不到那鬼。这脚步声,就在我们面前,可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我说。
“这有什么?万一是幻觉呢?咱们又不是没遇到过?”柳雨婷还是那么的无所谓。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自觉出了问题,太敏感了,还是柳雨婷太大条了。
“继续往前走吧!”不就一脚步声吗?我也懒得再管了,赶紧招呼柳雨婷继续往前走。
“嗒!嗒!嗒!”
那脚步声还是在我们前面,我们走一步,它响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它每响一声,我这心就会揪一下。
“这脚步声,你在听了之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我问柳雨婷。
“没什么异常反应啊!不过确实有些烦人。”柳雨婷说。
“过来,快过来!”那老人的声音很平和,也很轻柔,可是我在听了之后,感觉很狂躁,就像有人在催命一样。
“给我的太渊穴来一针。”说着,我便把手伸了过去。
太渊穴就在手腕上,用我们鬼医的针法,在那里来一针,可以宁心。也就是说,可以让狂躁的心,立马安静下来。
“很痛的哦!不许哭鼻子哦!”柳雨婷虽然嘴上很温柔,可是手上却一点儿都不温柔,她还不含糊地一针扎向了我的手腕。
还好,这丫头扎得比较准,一针就扎中了,我也只是“哎哟”的叫了一声,并没有遭受二次摧残。
被扎了这一针之后,我那狂躁的心,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虽然那脚步声还在,虽然那老头的喊声依旧没停,但是,它们对我的情绪,都不再有任何的影响了。
我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虚掩着的小木门,木门里面黑黢黢的,那老人的声音就是从那屋子里传出来的。
“我走前面,你小心一些。”这屋子里肯定有危险,我不能让柳雨婷走前面。要是她出了什么危险,我会心痛死的。
“不行!你现在不能用银针,姐姐得保护你,乖乖跟在姐姐屁股后面。”我刚把身子挤到柳雨婷的前面去了,柳雨婷便一把将我揪了回来,把我弄到她的身后去了。
柳雨婷伸出了手,轻轻地贴到了那小木门上,然后轻轻地用力往里面推。
“嘎吱——”
小木门慢慢地开了。
“啪!”
门里面虽然有些黑,但也不是一点儿能见度都没有。在屋子的中央,立着一根大木桩,那木桩子上绑着一个老头。那老头瘦骨嶙峋的,衣服也破了好些洞,还沾满了尘灰。
有一个小女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红肚兜,扎着一个冲天炮,手里拿着一条带刺的野藤,一下子打到了那老头的身上。
那老人不是个人,是个鬼,那小女孩也是。因此,我没有去阻止那小女孩,只是紧紧捏着柳雨婷的手,站在那小木门的门口,想看那小女孩到底是在干什么?
“怎么回事?”每次一遇到这种情况,柳雨婷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不知道。”我的回答,每次也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儿新鲜感。
“这两个都是鬼吗?我怎么能看到它们,我不是看不到鬼吗?”柳雨婷问我。
“你能看到它们?”柳雨婷这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在以前,柳雨婷是看不到鬼的,现在她能看到了,莫非是她脖子上戴的那块凤玉起作用了。
我指了指柳雨婷的脖子,柳雨婷立马就明白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柳雨婷的问题真是多。
“看看呗!白三爷这是要演戏给咱们看,咱们要是不看完,那可就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了。”我说。
我们是破门而入的,那大门是从里面别着的,也就是说,我们破门的时候,白三爷肯定在家里。
我们进屋,白三爷肯定知道,因此,这个老头和那小女孩,绝对是白三爷安排的。至于白三爷的目的,我现在还不清楚,因此只能选择再看看,观望一下,看他到底要跟我们耍什么花招。
小女孩慢悠悠地把脑袋转了过来,呵呵地对着我笑了笑。小女孩的笑容,表面上看上去很天真,可实际上,看上去让人有些渗得慌。
“他是我爷爷。”小女孩指着那老头说。她居然能说话?还说的是汉语,不是鬼语。
柳雨婷看了我一眼,她也听到那小女孩说话了。
“嗯!”我应了那小女孩一声,想看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我爷爷很喜欢我,很疼我。”小女孩说。
说着,小女孩突然举起了带刺的藤蔓,对着那老头“啪”地一声,抽了下去。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可是她在用藤蔓抽那老头的时候,那力道跟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差不多。
在抽那一下的时候,小女孩的脸是扭曲着的,带着狠劲,还带着愤怒,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爷爷的皮给扒了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的可爱与天真。
“我要打死我爷爷,打死他!”小女孩在抽完之后,恶狠狠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搞懂,小女孩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打死他?”我问。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等会儿你会变成我这样,谁要是对你好,你就会用这种带刺的藤蔓抽谁!到时候,你肯定会抽你身边这女人,会有一种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的欲望。你每折磨她一次,你的心里就会痛快一分,但是,在痛快之后,你立马又会受折磨。要想免掉那折磨,你必须再抽她。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你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你把你心爱的女人活活抽死。”小女孩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小女孩说得很详尽,但我还是没太弄明白。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有一股臭臭的味道,你闻到了吗?”小女孩问我。
我用鼻子嗅了嗅,是有一股臭臭的味道,那味道不算浓烈,还有些淡,要不是刚才我大吸了那么两口气,还真闻不出来。
“闻到了。”我说。
“闻到了啊!那你中毒了,一会儿你就像我打我爷爷这样打你的女朋友了。”小女孩说着,往角落上指了指,说:“带刺的藤蔓就在那里,一会儿你就用那个抽那女人吧!要不然,你会被折磨死的。”
小女孩虽然说得像是真的一样,可我没有一丁点儿中毒了的感觉。
“什么毒啊?”我问。小女孩都说我中毒了,到底是中的什么毒,我总得搞清楚吧!
“恨亲毒。这毒是从尸体里提炼出来的,还在试验阶段。谁要是中了这毒,就会痛恨自己最亲的人,就会想折磨他。只有在把亲人折磨死之后,这恨亲毒的毒性才会过去。”小女孩说。
恨亲毒,听上去好像很牛逼的样子。要真有这种毒药存在,那可真就得天下大乱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个人,只是一只小鬼。她用那带刺的藤蔓抽打她最亲的爷爷,绝对是受了白三爷控制。
白三爷是个养尸人,控鬼术他肯定是会的。所以呢,小女孩说的这一番话,虽然玄乎,但我并不怎么担心。
“白三爷,你就别再躲着藏着了,弄个小女孩出来,你有意思吗?”我说。
说完这话之后,我突然感觉我背上很痒,我用手去挠了挠,可却越挠越痒。慢慢的,我全身都痒起来了。
“好痒啊!”我对着柳雨婷说道。就在我的眼睛看到柳雨婷的时候,我身上突然变得更痒了,而且,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窜出了一股无名火。
“你怎么了?”柳雨婷一边帮我挠痒,一边关切的问我。
我在看到柳雨婷那关切的眼神之后,突然有一种想抽她的冲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是中了那恨亲毒,这世上莫非真有那么变态的毒药存在?
虽然全身发痒,但我的理智还在,我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动手去抽柳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