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用枪就能打死我吗?”婴公很无所谓地瞪了柳雨婷一眼。
我没有迟疑,一针射向了婴公的神庭穴。因为那枯树皮一样的皮肤已经被子弹给打掉了,所以我的银针,成功地扎进了婴公的肉里。
“你这是在给我挠痒痒吗?”说着,婴公霸气地把扎入神庭穴里面的银针拔了出来。
由此看来,神庭穴不是婴公的弱点。枪里只有两颗子弹了,我得慎重。
“人中穴,这个你知道在那儿吧?这枪就打人中。”我还没来得及给柳雨婷指,她便扣动了扳机,正中婴公的人中穴。
让人遗憾的是,人中穴也不是婴公的弱点所在。
我已经浪费了两颗子弹,不能再赌了,最后这一颗子弹,必须得留着,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养蛇佬,把你的蛇收回来,我要跟他肉搏!”我说。
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婴公的皮那么厚,用银针去寻找他的弱点显然不行,我得用拳头去找找。虽然这个方法很危险,而且不一定有效,但事已至此,我只能这么办了。
“行!”养蛇佬倒也干脆,没有跟我纠结,直接就吹起了笛子。
围攻婴公的那些蛇,在笛声的引导下,有序地离开了婴公的身子。只有那些被婴公弄死的蛇尸体,还留在婴公的身上。
我冲了过去,对着婴公的面门就是一拳,见拳头砸来,婴公立马伸出了手来挡。婴公的手很大,可以说比熊掌还大,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拳头,不过立马又“啊”的一声放开了。
“你居然在拳头里藏针?”婴公一边拔着刺入他掌心里的银针,一边对着我吼道。
刚才在出拳之前,我把银针夹在了指缝里,本来我是想扎婴公面门上的,没想到他反应速度这么快,居然用手挡住了我的拳头。因此,我这拳头里的银针,便扎进他手心里了。
“鬼医出手,每招必出银针,你可想好了。”婴公的皮子虽然厚,我用飞针射不一定能扎进去,但是像这样近距离的用拳头扎,那还是能把银针扎进去一些的。
说着,我又一拳挥了过去。这次婴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直接用手掌来抓我的拳头,而是一把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手是很灵活的,在被抓住手腕之后,我立马将拳变为了掌,银针的针尖也随之掉转了方向。我顺势一掌拍了下去,银针扎入了婴公皮肤的裂缝处。
“哎哟!”婴公叫了一声,赶紧松开了我的手。
“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老是用针扎我,你以为就凭你这银针,能扎得死我吗?”婴公往后退了两步,说。
“你皮那么厚,打又打不痛你,只能用针扎了。”我说。
“跟我家娘们一样,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婴公很想上来揍我,但又畏惧我手中的银针,不敢往前。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婴公这家伙,多半是被婴母用绣花针扎过,所以一看到我的银针,就有些发憷。
不过,我没有得意忘形。我很清楚,在找到婴公的弱点之前,我这银针最多只会让他痛一下,甚至他那痛也算不得是真的有好痛,只是他被婴母扎过,有些条件反射。
对于我来说,这可是天赐良机,要等婴公回过神来,他可能就不会再怕我的银针了。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拿着银针刺向了婴公的面门。
婴公这次没有阻挡,也没有躲。
“刺啊!你继续刺啊!你又不是我家娘们,我才难得装呢!你以为刚才我是真痛啊!我那是装给我家娘们看装习惯了。”婴公说。
听婴公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他还是挺可爱的,柳雨婷那丫头在听完这话之后,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说婴公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多好,何必这么赶尽杀绝呢!”养蛇佬说话了。
“他们要动我的鬼赌场,不给我留活路,你说我能放他们走吗?我傻啊!”婴公真还是个明白人,不傻。
“我不跟你说好了吗?我是误打误撞进去的,我没能力,也没心思去动你那鬼赌场。你只要放我们离开,我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说。
“你当我三岁小孩好忽悠是吧?你没有能力,你女人难道没有能力吗?你女人只要一句话,整个鬼赌场都会被翻个底朝天。”婴公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柳雨婷。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还不乖乖地放我们走。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你那鬼赌场了,就连你的主人,也会遭殃。”柳雨婷接过了话。
柳雨婷这话说得很有底气,从我的感觉来看,她好像知道鬼赌场的幕后主人是谁。
“那小子说的话算不了数,得你说了才能算。”婴公像是在跟柳雨婷谈判的节奏。
“说什么?”柳雨婷似乎比婴公要强势一些。
“你只要承诺,你在离开之后,不再来找鬼赌场的麻烦,那我就放你们走。”婴公说。
“你们把手插到人间来了,不仅谋财,还害命。我是警察,我的肩上扛着警徽,你自己说说,我可不可能答应你。”柳雨婷这话说得很带劲儿,很有气势,可在我看来,似乎不够圆滑。
我这人比较现实,讲究的是实实在在的效果。现在,婴公要真和我们拼命,就算我们打赢了,那也得受伤啊!要我是柳雨婷,会选择先迂回一下,等把救兵搬来再说。
“这么说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婴公说着,像大猩猩一样拍起了自己的胸膛。
“咚!咚!咚!”
婴公这拍胸膛的声音,就像是战前打大鼓一样,可谓是震天响,把我的耳朵都快震得耳鸣了。
婴公每拍一下,他身上那龟裂的枯皮就会往下掉一些。
“婴公发怒,必饮鲜血!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养蛇佬只是一过路的,就不参与了。”养蛇佬说着,便收起了笛子要走。
“你不是说过要亲手取他们的性命吗?”婴公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对着养蛇佬吼了一句。
“我这小红蛇没死,所以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仇怨,你们自己解决吧!”养蛇佬说完便走了,婴公没有留他,我当然也不会留他。
因为,我现在要是强留他,他肯定就不会再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我们和养蛇佬毕竟没有交情,他要溜也是正常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之前要帮我们出手对付婴公,他想溜的话,早就可以溜了啊!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养蛇佬先要帮你,现在又要开溜了?”婴公问我。
“为什么?”
“他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他知道你女人的身份,因此想帮帮你们,捞点好处。不过,通过刚才你们和我的交手,他已经看出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了,知道要是再跟着你们会他也会死,所以他就溜了。”婴公说。
“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么多?”我问。
“你是个聪明人,其实,我和你也没什么仇,你也可以学学养蛇佬,我不会拦你的。今天,我的任务是杀了那女的,你我无所谓。反正你就一鬼医,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婴公说。
“你觉得这可能吗?”婴公这是在玩离间计,而且还是离间我和柳雨婷。
“你要是个聪明人,那你就应该仔细掂量掂量。你要是留在这里,她是死,你也是死;你要是溜了,她是死,但你能活。哪一个合算,应该很容易判断吧?”婴公这不仅是侮辱了我的智商,还在侮辱我的情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死,我和她都会好好地活着!”我说。
“这种可能出现的概率几乎为零,不过,你要是能帮我杀了她,我可以让你进鬼赌场,做二当家。鬼赌场里的女人,比她漂亮的不少,你想要谁都可以。想要几个要几个,只要你身体吃得消,怎么样?对于这个女人,你要是还没睡过她,我可以给你半小时的时间,让你先把她睡了,你再杀她。怎么样,我这条件够仗义了吧!”婴公说。
“畜生,去死吧!”我暴露了,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拿着银针在婴公的身上乱刺乱扎了起来。
在被不痛不痒地扎了几针之后,婴公一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上,把我给踹飞了起来。
柳雨婷赶紧跑了过来,扶起了我。
“夏一,不许动怒。师父说过,鬼医在用针的时候,必须心静。”说着,柳雨婷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她这一吻,顿时便让我的心安静了下来。为了我爱的女人,为了我自己,我毕竟静下心来,不能中了婴公的奸计。
婴公刚才那一番话,目的不是为了离间我,而是为了激怒我,乱我心智,让我自乱分寸。
“嗯!”我点了点头,说:“你要是能再亲我一下,我的心就能静下来了。”
“讨厌!”柳雨婷笑了笑,最终还是又在我的额头上吧唧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