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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幸福就像开在石缝里的花

大东山不属于任何一条山脉,就那样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望无际的东山草原上。

部落里的老人说这是一座仙山,在几万年前,北原上并没有几座高山。有一个密宗门派的天才弟子渡劫成仙时,未能抵抗天罚,不幸仙逝。他在弥留之际用大法术从南岭迁移来一座青山,坐落于此,以魂归山巅南望那凡人不可见的仙海。

而今,部落里的孩子们都将这当做神话故事,每每无聊时就会缠着族老让他们讲上一遍,听听那不可见的仙人风采,想象那不可闻的天道雷罚。

几万年实在太过久远,就连讲故事的老人也是听着他们祖辈口耳相传。至于仙人,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存在,毕竟这个世界连修仙的人都不可见。

大东山也可以说是一条岭,其中最高的那座峰叫做大东峰。部落里的孩子在成人礼时,就要去攀爬那座高峰,爬的最高的那人就会被部落首领授予东山勇士的称号,每一个东山勇士都会是部落骑兵的领主。在所有孩子眼中,那是无上的荣耀。

东山勇士攀爬大东峰只有爬的最高的,而没有登顶的。因为东山部落从来没有人能够登顶,部落史中记载的也没有人登顶,可见大东峰的高耸险峻。

在祖辈的故事中,有凡人不临仙的说法。相传那个密宗的弟子便是坐化在大东峰的峰巅。大东峰不可登顶的事实更是因为凡人不临仙而变得神秘莫测。

五月的风除去丝丝缕缕的温和,还有草原上特有的芬芳。大东山的山脚下,石头和采格正在使出浑身解数爬一块人形大石。

石头有两米多高,很是修长。在远处看,像是一个翘首远望的妇人。正是有这样的奇特之处,这块石头被部落里的人称作“待君归”。

一个民风剽悍的游牧民族自然想不出这么清丽的名字,相传是一千六百多年前有一个来自中原的侠士看到这块巨石后这样称呼,于是部落里的人便延续了那人的叫法,一直到今。

“石头,你把脚再踮一点,我就要抓到了!”采格踩着石头,一边踮着脚奋力把手伸向一朵小野花,一边憋红着清秀的小脸叫道。

石头整个人都要贴在巨石上了,白白的小脸被巨石磨出了几道血痕,不过他一声不吭,努力踮着脚,好让采格摘到花。

终于,在采格的一声惊叫下,两个孩子一齐向后倒去,在厚厚的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石头倒下去后立即爬了起来,也没有拍拍身上的石屑,立马跑到采格身旁把她拉起来。

“姐姐,有没有摘到花?”石头一脸期待地问道。爷爷曾经告诉他,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他已经努力去摘花了,那么就一定可以摘到。

采格看着一脸期待的石头,心中有点不好意思。她尽力了,但是却没有摘到花。

可能是看到采格的面色不对,石头有点失望。他又抬头看向巨石,大概是在妇人的胸前的位置,一朵小黄花正在迎风招展。

石头只一会儿就恢复了神态,笑着说,“姐姐,我们再摘一次!”

采格随即点点头,准备再摘一次。

就当石头扎起一个有模有样的马步让采格站他身上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小石头,采格,你们在干什么?”拉托笑着跑来。

石头看着拉托站起来道:“哥哥,我们在摘花呢,你看!”说着石头指向那朵小花。

“嘿嘿,你们够不着吧!”拉托自得地笑道,“让我来帮你们!”

拉托是一个十分壮实的小家伙,今年七岁,年龄比石头采格都大,自然个子也要高一点。

“小石头五岁,采格六岁,我七岁,所以我是大哥哥,我要给你们采花。”拉托自言自语道,然后就跑到巨石前用力跳起,想要摘下小黄花。

虽然拉托比石头采格都高,但是也高不到多少,那朵小黄花依旧随风摇摆,像是挑衅三个小家伙说,你们拿我怎么办怎么办?

几次跳跃都没能够到小黄花,拉托有点着急。石头走过来说,“哥哥,要不我在下面,你站在我身上,这样肯定能够到!刚才我和采格姐姐就是这样的。”

“这怎么行!我比你重,再把你压扁了怎么办?我在下面,你站在我身上。”拉托立马摆摆手跑到巨石下和石头一样扎起马步并回头示意石头快上。

石头乐呵呵地跑了过去,采格也跟着过去,然后慢慢扶着石头往拉托身上爬。

“小心点儿,石头!拉托哥你也小心,站稳喽!”采格笑说,银铃般的声音十分悦耳。

石头在采格的帮助下终于爬上拉托的肩头,正要缓缓站起来时,拉托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前扑去,石头也要撞上巨石。

采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大叫起来,拉托和石头也是惊恐万分,要知道这撞上去定然要鼓起一个大包,说不定还要破皮流血,回到家里指定要被大人骂。

“啊——”采格捂着眼睛大叫,可是叫了半天却没有听到拉托和石头的痛呼声,反而听到两个人憨笑不已。

难道是撞傻了?采格这样想着便拿开自己捂着眼睛的手,却看到拉托和石头被一双大手提在半空中,两个家伙互相看着“咯咯”地傻笑着。

“石爷爷!”采格惊喜地喊道。

被称作石爷爷的大汉把两个傻笑的小家伙扔到厚实的草地上,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故作生气道:“三个小鬼又出来调皮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石头小脸乐开了花,原以为要撞出个大包,没想到被自己爷爷救下了。

“是啊是啊,石爷爷真是天神下凡拯救了我和小石头!”拉托小小地拍了石铁一个马屁。

“那是!”石铁对这个小马屁十分受用,但是他还是快速冷下声音道,“快说,你们怎么做这么危险的事?”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么危险的事情要是不制止,若是再犯恐怕结局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这次碰到,肯定要狠狠地教育一下,让几个小鬼头知道错了,不敢再犯。

果然,三个小家伙都低下了头不语,采格更是红着眼眶,怕是再说一句她都要哭下来。

石铁觉得效果有了,正准备和几个小鬼回去,石头却低着头说道:“这几天首领和爷爷谈话,爷爷都愁眉苦脸的。我和姐姐在这里玩看到有一朵漂亮的小花,就想摘给爷爷,让爷爷看看,开心起来!”

石铁闻言突然鼻头一酸,他看着低着头的石头,心底的一片柔软又一次被小家伙触及。这个小家伙就是这样让他不知不觉就感动地要死要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而他,每次都无言以对,不管心情好坏都会感动好一会儿。

石铁呵呵一笑,伸手就把石头提了起来,放在他的左肩头,又把采格提了起来放在了右肩头,然后带着两个惊慌失措的两个小家伙走到巨石前。

“就是这朵花吗?真的让我变得开心起来了!”石铁打量着这不知名的小黄花柔声道。他本就没有生气,又被石头给一感动,声音更是温和。

“是啊,真漂亮!”下面的拉托抬起头看着小花赞叹道。他一来就兴冲冲地摘花,倒没有仔细地看一看。

石头和采格十分开心,终于能够直视这朵美丽的小黄花,愉悦的心情自然难以言表。有时候小孩子就是这样容易满足,一块糖果一个玩偶就能够让他们乐上好长时间。

石头伸手想要摘花,没想石铁后退了一步让他没能摘下来。

“爷爷看到花已经很开心了,就让它自由地生长吧!”

说完,石铁就回头向部落走去,拉托又看了一眼小花,再用力地跳了一下发现还是够不到花,便回头追上石铁。

“爷爷,把花带回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看到,那么你不就一直很开心吗?”

“你就是爷爷的小花,爷爷看着你就很开心,我感觉很幸福!”

“石爷爷,你是不是不想伤害石缝里的小花啊?”

“小丫头倒是伶俐,爷爷不想你们受到伤害,哈哈!”

“石爷爷,幸福就像是开在石缝里的小花!”

“对,拉托说得对,哈哈···”

……

……

(PS:高考结束,重新开始更新!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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