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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割喉巷(1)

傅蝶从未经历过如此奇异的感觉。

她仿佛躺在流砂上,身体只要略微用力就会无休止的陷落,而那个苍老的声音就像一根坚韧的钢丝,勒住她的脖子,虽然窒息的感觉很讨厌,却是阻止陷落的唯一力量。

(或许有一天我会心甘情愿地沉溺于黑暗,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想到了什么?”短暂的安静后,那个声音又开始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在催眠我。”傅蝶生气地说.

那个声音笑了:“你说的话全部是以前未曾意识到的东西,我只是在帮助你分析。”

傅蝶轻轻地叹了口气,除了眼前一片黑暗外,她的思维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讨厌你的同学,没理由的讨厌。”

“我的班级很正普通,一个严厉而有点偏心的班主任,一个个不同的小圈子。每天上课时都很乖很安静,背后却用各种恶毒的言辞挖苦老师,因为这是属于小圈子的共同话题。”

“鉴于你们的年龄,的确很正常。”

“除了这项公共爱好外,他们无聊透顶,并且谎话连篇。”

“举个例子。”

“有一次我不小心弄掉了根香肠,在它落地前接住了。于是他们整个下午都在讨论我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吃下沾满污渍的食物,得出的结论是,我很恶心。”

“青春期特有的无聊,不奇怪。”

“我奇怪的是,他们在觉得我恶心之余,还能有兴致偷喝我的水。我有个大茶杯,每天中午都装满水放在窗台上让风吹凉,他们就趁我上厕所的时候瓜分,享受偷窃的乐趣。”

“我想他们只是犯懒而已。”

“直到有一天,某个人在下午上课时大睡特睡,被班主任拎着耳朵拽起来后,他满脸无辜地反指正是我的水有问题,是我为了报复他们在水里下了安眠药。”

“你当然没有这么做。”

“但我承认了,他们恐惧不安的目光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我承认得那么痛快和坚定,使那个说谎者都忘记了自己通宵看球赛的事实,而相信自己真的是安眠药的受害者。”

那个声音笑起来:“你倒是很有成为催眠师的天赋。”

“可惜快乐总是短暂的。”遍布全身的刺痛让傅蝶忍不住呻吟起来,“第二天早晨班主任的脸色难看得像是世界末日。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向全班宣告,昨晚有五个学生意外身亡。”

“我看过报纸,他们在睡梦中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了。”

“喉咙上都有个大大的伤口,要么是心灵猎手把手指上的尖刀换成了锯条,要么就是我拥有远程杀人的超能力,不过听起来都不靠谱。”

“但是他们的父母似乎更愿意相信后者。”

“如果不是有杀人偿命这条法律撑腰,我肯定活不到现在。他们暗中讨论各种制裁我的手段,即使验尸报告证明我和他们子女的死毫无关系。”

“比如这场车祸。幸运的是你仅仅受了几处软组织挫伤,一点轻微脑震荡。”

“这些成年人的智商和年龄不成正比,可我不想追究。如果他们能够就此干掉我,倒算是圆满的结果。他们会接受审判,然后枪毙。在这个时代,有人陪葬可是罕见的殊荣。”

“好了。”那个声音叹息道,“作为一个高中女生,你想的实在太多了。”

傅蝶听到窗帘拉开的声音,她惊奇地发现外边已是暮色低垂,窗外榆树上的喜鹊一家躲在窝里其乐融融。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上的的蝴蝶发卡,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纪念。

“生命很短,死亡很长。”白发苍苍面孔清瘦的医生站在病床前,“用不到急着去死。”

傅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这个医生有点与众不同,他叫什么来的?……对了,钱一夫。

“这是我的命运。”傅蝶面无表情地说,“从我出生在割喉巷时便注定了的命运。”

无论你怎么努力,在这个城市的地图上都不会找到割喉巷的名字。

按照公开的说法,这条一百多米长的小巷在八年前便在城市改造中被夷为平地。但实际上它迄今为止依然存在。

倘若有一颗卫星兴之所至地对它拍上一张照片,你会看到这样的情形:荒芜广阔的黄色土地上有一条黑红相间的色线,放大几百倍后,这条色线会化成不规则的粗条,与周围的平整相比,像极了皮肤上的伤口,四周的皮肤翻卷,中间裂痕黑得触目惊心。

然而当时没几个人知道卫星地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割喉巷的名字另有出处。

一个流浪汉死于喉咙割断,警方迄今没有公布案件的结果。沉默是孕育闲言碎语最好的摇篮,娱乐性的饭后闲谈赋予了这条小巷一个言简意赅的别名。

晚上六点刚过,傅远山准时来到医院探望女儿。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脊背有些佝偻,眼角有了些鱼尾纹,不过年轻时的英俊依稀可辨。傅蝶自然地继承了父亲的长处,假如她的脸上能多些笑容,绝对可以令很多少男为之怦然心动。

“开车撞你的那个人被正式逮捕了。”他神色木然地开了口。

“然后呢?”傅蝶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

“你是个傻瓜。”傅远山柔声道,“但是很像我,为了一时的痛快,宁愿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我不怪你,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呢。”

“爸爸。”傅蝶挤出一丝笑容,“可以说真话吗?”

傅远山忽然伸出手打了女儿一记耳光:“你躺在医院里养伤,我在外边却累得半死。现在谁都知道我有个心理变态的女儿,我还怎么做人?”

“死的是我同学,心理变态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远山狠狠地瞪着她,双手微微颤抖:“可别人并不这么认为。”

“既然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那就无视吧。”傅蝶轻抚右脸,刚才那一下非常狠,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浮现出红色的掌印,“爸爸,说真话更痛快,不是吗?”

她父亲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转身走到窗前,双手撑住窗台向外茫然地张望:“你这性格和你妈一模一样,就喜欢用残忍而直接的话伤害别人的感情。”

“依靠谎言才能维持的感情迟早会变成毒药。”傅蝶摇摇头,“妈妈就是被它毒死的。”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妈妈是被那个流浪汉杀的!”傅远山咆哮道,“不许你再用这种谴责的口气对我说话!”

“那么是谁杀了流浪汉?名义上说是割喉,但他的脑袋都快被锯了下来,最重要的是,连你自己都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你比那些想象力丰富的邻居更令人讨厌。”傅远山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用看陌生人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女儿,然后麻利地收拾好餐具,一言不发地离去。

(为什么父亲只有在被伤害时才会展露真实的心情?)

年迈的钱医生走进病房,手里拿着几张纸和一张CT片。他发现傅远山不在,皱了皱眉头。

“你父亲走了?”

“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一个月后我就成年了。”

钱医生犹豫了片刻,坐到了椅子上:“可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这个开场白太狗血了,随你的便。”

“好消息是你的脑震荡很快就可以痊愈,不必担心留下后遗症。坏消息是……人的脑电波分为四种,清醒而放松时是α波,专心思考时是β波,幻想和浅睡时是θ波,最后一种则是进入深度睡眠时的δ波。”

“我的脑电波超出了这个范围?”

“不。我发现你在清醒时,脑电波时持续而稳定的δ波,在晚上沉睡时则是纯粹的β波。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知道了在额头上贴这些电容片的目的,以及为什么连睡觉时都不允许摘掉。你把我当成了试验品,如果我的症状足够特别,而你足够疯狂的话,你会寻机麻醉我,然后取出我的大脑满足你的好奇心。”

“瞧瞧,因为胡思乱想而生气的模样才更符合你的年龄。”老头儿温和地笑着,但马上恢复了严肃,“根据CT片,我发现你的右脑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直觉告诉我,那里有一个豌豆大的点,脑细胞和神经形状发生了改变。不是肿瘤,不是癌化,就连疾病也算不上,因为你活得好好的。”

“那么你是来找我签署遗体捐赠协议的?”

钱医生的忍耐力傅远山强得多:“通过某些渠道,我弄到了你那五个死去的同学的脑部切片,他们的大脑拥有同样的变异点,可惜他们已经死了,我没办法测试他们的脑波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好奇妙,就像午夜凶铃的诅咒。”

“我只是想告诉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找出这种状况的起因。”医生语气郑重,“顺便说一句,我没想到你居然也喜欢恐怖小说。”

“吸引我的并不仅局限于经典名著,譬如我正在读的这本流行小说。”

“写得很好?”

“很烂,烂得比恐怖小说更适合吓人。我也顺便说一句,死去的那五个家伙,碰巧都是我家以前邻居的孩子。”

“太巧了,巧得像三流恐怖小说的开头。”钱医生意味深长地说。

傅远山疲惫地走进屋子,倒头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他感觉整栋房屋宛如风雨飘摇中的小舟,随时可能散架。

低烧终于演变成了高烧,讽刺的是,这与事态变化的轨迹如出一辙。

(我是个平庸的父亲,从没有逼迫女儿违背她的意愿。我的希望是在临终前,她所过的生活可以让我安心地合上双眼,假如她能每年记得为我扫墓,那再好不过。)

他没有拉上窗帘,漆黑的夜色才是最好的遮蔽。呼啸的风声钻进他迷乱的梦中,将他从虚幻的台阶上吹落,坠入无尽的深渊。他双腿猛地一蹬,醒了过来。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每个人都被这种坠落惊醒。很正常,再正常不过,要是临终者有足够的力气,他在短期的瞬间所应该做的动作必然是双腿一蹬。

可是他在梦中坠落的时间越来越久,以前还能看到地面,如今只有永恒的黑暗。

他想到了女儿的那几个同学。他勉强能回忆起他们小时候的模样,三男两女,常常坐在巷口的水泥台上折叠纸飞机,要么就是玩些别的花样,傅蝶偶尔也会参与其中。每当大人打算赶走他们,腾空地方打扑克,他们则一哄而上,拼命捍卫自己的地盘。

自从那个流浪汉来到之后,一切都变了。脸上厚厚的污渍掩盖不住凶恶的面孔,大多数的时间,他总是躺在水泥台上享受阳光的沐浴,等到了家家开火做饭的时候,他就逐户敲门,摆出一副令人生厌的姿态要求施舍。即使最乐善好施的人也不愿把自己的食物送给一个傲慢的家伙,但现实往往与理论相反:他吃得心满意足,膘肥体壮。

半个月后,傅远山知道了答案。那天早晨他出门上班,惊愕地注意到窗台下用红砖和石棉瓦砌成的煤棚被拆得七零八落,那个流浪汉坐在旁边惬意地吹着口哨。

他走过去质问,流浪汉用拳头回答,接下来的厮打过程已经模糊不堪,直到他被几个邻居拉开后大脑才重新恢复记忆。

“这家伙有案底,从外地跑来避难的,千万别招惹他。”

简单明了的劝阻,足以解释大多数疑问。事后流浪汉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加深了街坊邻居对他的畏惧感,他们自我解嘲互相议论:“算了,就当养了一条看门狗,没准能吓走溜门撬锁的小偷。”

傅远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听到窗外暴雨将至前稀疏而沉重的雨点声,就像那天晚上的声音。

那天晚上,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巷子的正中,而身边的电线杆上倒挂着一个人。嚣张而冷漠的流浪汉在他死后终于学会了笑,他大张着嘴,脖子上的伤口在明亮的月光下一目了然,鲜血吧嗒吧嗒,滴落在地,吧嗒吧嗒,听起来真痛快。

他爬起身斜靠在窗口,那条电线杆还在,它的身影在闪电中忽隐忽现。

(你这狼心狗肺的无赖,从杀害我妻子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你的结局。)

面对警察的询问,他非常痛快地承认是自己杀死的流浪汉。他被戴上手铐带走,五天后重获自由。邻居们用奇怪而复杂的眼神迎接他,女儿的眼神中则多了些恨意。

“爸爸,你为什么骗我?”

第一次他被流浪汉殴打后,为了维护父亲的尊严,告诉女儿他去教训了那个流浪汉一顿,没想到迅速流传开的真相让他颜面扫地。而这一次,自己这种看上去滑稽到可怜的举动,又该如何得到女儿的宽恕?

他开始后悔不该在医院不该打女儿,那是女儿对他的报复。面对一个无力保护她和母亲的父亲,一个抛下她伪装好汉的父亲,这种报复无可指责。

“被害人除了咽喉的那道伤口外,全身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任何被麻醉或者中毒的迹象。你说是你杀了他,那么你解释一下,是如何把他的咽喉割得那么深,同时没有遭遇任何反抗的?”警察边质问边用讥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瘦弱的身躯。

“我的刀很快,一下子就切断了他的喉咙……”

“够了!你连凶器都说的驴唇不对马嘴,还敢坚称自己是凶手?”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这样做等于误导我们的办案方向,是违反法律的行为!”

傅远山跌跌撞撞地回到床上缩成一团,回想起警察的眼神,全身的皮肤刺痛得更加厉害,那种混合着不屑与气恼的目光,与女儿的何其相似。

暴雨终于瓢泼而至,闪电再次照亮了割喉巷,那根电线杆上赫然多出了一个倒吊的人,雨点的齐鸣彻底掩盖住了血滴的独奏。

钱一夫的心情很糟糕,他竭力不让负面情绪被别人察觉。

在这个省份,甚至全国,大部分医生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肃然起敬。很多人认为他天生是悬壶济世的奇才。

(我从来都和奇才这两个字无缘,无非是比别人多了点勤奋和设身处地的思维。)

他靠在扶手椅上,扫视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心里空得发慌。比起这个很多人无比羡慕的位置,他宁愿钻进狭窄喧闹的急诊室,紧张安静的手术室,就连条件简陋的乡村医院也比端坐在这里,成为一个镇院之宝有意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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