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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情窦初开(3)

李薇还没睡,正躺在炕上望着帐顶,数着还有几日四阿哥就不用再这么忙了。正想着外面突然有声音,她披上皮袍子起来,喊玉瓶:“外面怎么了?”话音未落,棉帘一掀,四阿哥进来了。

李薇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从炕上跳下来鞋也顾不上穿就要跪下,被胤禛一把拉住按回炕上。

玉瓶伺候着四阿哥脱了衣服,他也躺上来,合上床帐,留了盏灯,两人就退下了。

在床上,胤禛躺平后长舒一口气,在被子里抓住她的手拉到怀里,闭着眼睛问:“这些日子没过来瞧你,过得怎么样?”

李薇慢慢贴到四阿哥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说:“我都好,宋姐姐也好。大嬷嬷今天还送了个嬷嬷过来,爷累了,睡吧。”

胤禛:“嗯。”伸手要搂她,却一顿,让她躺平,手在被子里抚摸着她软绵绵的肚子。

“这些日子你乖乖的,等开了府,爷给你挑个大院子,嗯?”他心里一直盼着她有好消息,明明得的宠爱最多,一直没孩子反而显得奇怪。他听了苏培盛的话心里就有种预感,再听她说大嬷嬷也派了人过来,想必是真有好消息了。

过年时不好叫太医。胤禛想着等过了这段日子,第一件事就是请太医过来看看。一边想,一边睡沉了。

李薇看着他睡着的脸,大着胆子凑上去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亲完品品,心道:怎么有股甜丝丝的味儿?

很快,宫内庆祝新年的盛大宴会终于结束了。从宫内到朝上,所有人几乎都掉了二斤肉。

胤禛还记得请太医的事,这边不必再进宫,那边立刻就请来太医,说是福晋这段时间辛苦了,请太医瞧瞧。

太医瞧过四福晋,留下两个保养的方子,说福晋确实辛劳过度,心血和元气都有亏损,又因为年龄还小,长此以往恐怕有碍寿元,让福晋尽量静养一段时间最好。

元英收了方子,送走太医。福嬷嬷要拿方子去煎药,可元英把方子给她,却不打算吃。福嬷嬷被太医的话吓坏了,见她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十分不解。

元英也不跟她解释就让她下去了。她心里明白,太医的话有一半是真的,更多却是四阿哥在警告她。她心道,这时不争,那她什么时候争?难道要等到几个格格都养大孩子,等到四阿哥封了贝勒再争吗?

趁着她们现在都没站住脚,四阿哥还年轻,她才争得出来。

“若是宋氏生的是个格格,就是她吧。”元英轻声叹道。

福嬷嬷一听就明白了,这说的是开府后侧福晋的事。

她点头道:“福晋说的是。宋格格还是差着一两分的。”

李氏有宠,孩子是早晚的事。真把她推上去当了这个侧福晋,再想拉下来就难了。

宋氏别看她进来得早,早就被李氏给挤到犄角旮旯去了。她这次要真是能得个格格,下次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运气还不好说呢。比起李氏来,自然还是她更好,福晋也能收服她。

太医从正院离开,由张德胜先送到宋格格那里。太医号了脉,却没有开方。跟着到李格格处,号脉时,张德胜在外面竖着耳朵,过一会儿他听到太医笑呵呵道:“格格身上挺好,神元气足。不必吃药。”

张德胜却是心里一沉,完了,没有好消息。一会儿回书房怎么跟四阿哥说呢?想起这个他就腿软。

从武格格那里离开后,张德胜带着太医去了书房。

胤禛从太医请来后就坐着等,茶喝了两碗,终于把太医等来了。

太医一进去就先跪下磕头,四阿哥叫起,让座。太医虚坐下,低头报给四阿哥一堆坏消息。除了福晋心血亏损外,宋格格的胎心音有些弱,剩下两个格格倒都是身体康健,就是没好消息。

胤禛当着外人的面,脸色倒是不变,也看不出高不高兴。等太医说完,叫赏,然后让苏培盛送人走。

苏培盛趁机颠儿了,张德胜恨不能把自己缩到墙根里。

胤禛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转到书架前,拿了本书翻看。张德胜使眼色让外面的小太监进来换茶,小太监弓着腰举着茶托盘进来,刚把茶放到桌上,胤禛终于忍不住气得摔了手里的书,小太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不敢求饶,只是打着哆嗦把头紧紧贴着地面。

“不知所谓!”胤禛在骂书。

张德胜木着脸,心里连喊各路菩萨十八天神佛救命啊!

摔了书,胤禛抬腿往外走。张德胜松了口气,这是找那谁撒气去了吧?临走前先去把那小太监踢起来,使眼色让他快滚出去,然后一溜烟地跑着撵四阿哥去了。

一路看着四阿哥脚下滚着风火轮般进了李格格的屋子,门口的宫女太监插烛般跪下磕头,四阿哥也没叫起,张德胜也不多事。谁知道一会儿他们主子受了责骂,他们还有什么好下场不成?

他没跟进去,就站在门口——傻子才进去找死呢。

隔着一道棉帘,他听到李格格蹲福问安,却没听到四阿哥叫起,他心道:这就来了!跟着,传来的却是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李格格再开口也不是他想象中的请罪或哭求,而是说:“爷,您尝尝这茶,这是福晋给的西洋茶呢。”

张德胜暗地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想看笑话,李格格要是连给四爷消火都不成,她也不可能进来一年多了还是独宠。看外面的人还跪着,他使了眼色让这些人起来。只要李格格不倒,他们也倒不了。

屋里却没那么和谐,李薇正说着:“没想到西洋那边也有茶呢。”(这时候英国在印度种茶没?)

话音未落,四阿哥把碰了碰嘴的茶放下:“茶没泡到时候,换一杯。”

“哦。”李薇赶紧把茶端下去,交代玉瓶好好再煮一壶来,竟让四爷说出茶没泡好,太丢人了!

玉瓶跟火上房一样跑回去重新煮了再送上来,李薇笑眯眯地再给四阿哥端上去。

可是,四阿哥这次只是用手碰了下茶碗,就说:“水滚过了,烫手。”然后皱眉看着李薇,一脸“你好蠢”的样子。

李薇这回真要脸红了,今天这茶怎么总出问题呢?

赶紧再端下去,交代这次茶要煮够火候,端上来要七分烫刚好能入口。

茶炉前已经围了四个人了,玉瓶、玉烟、许照山和赵全保,许照山看着水又滚了,玉瓶神情严肃地放茶叶,倒滚水,醒茶,过滤,再倒入茶碗,等盖上碗盖,四个人居然没有一个敢端进去了。

许照山咽了咽口水说:“要不……我去膳房借个煮这西洋茶煮得好的师傅来?”

赵全保和玉瓶换了个眼色,他们总觉得今天这事不在茶身上。

赵全保道:“先端进去试试。”等玉瓶端着茶走了,他对许照山说,“为保万一,你现在赶紧去膳房,问问看哪个师傅对这西洋茶有办法,看能不能请来,就是请不来,也借个他的徒弟来。”

玉烟拿了五两银子给他,许照山飞一般去了。

屋里,李薇第三回端茶也忐忑起来,这回她放下茶碗,轻轻坐在炕沿,先仔细打量了下四阿哥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什么,于是壮着胆子直接开口:“爷,是不是心里不爽快?”

话音刚落,四阿哥恶狠狠地瞪过来,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还敢问”?

李薇吓得往后一仰,可想半天也没找出她最近做了什么错事啊!难道是把大嬷嬷拉出来管事这件事?

既然知道是她惹着他了,她就松了口气。先是慢慢蹭到他身边,然后伸出手指勾住他的袖子口。

胤禛手一抬,不让她勾。她就再蹭得近些,上半身快靠到他身上了,搂住他的胳膊,胸口紧紧贴上去,蹭蹭。

“爷……”她软绵绵叫道。

胤禛低头慢条斯理地喝茶。

她趴到他肩膀上,抱着胳膊还不算,抓住他的手摇了摇,继续叫道:“爷,我错了……”

“哪儿错了?”胤禛放下茶碗,心里本来就不算大的那股郁闷刚才遛她时就散得差不多了。只是看到她这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邪火又要往上蹿。

在他眼里,她的处境已经是四面楚歌、荆棘满布,所以他替她打算、操心,样样都想好了。偏她自己不争气!宋氏才几次就能怀上,她怎么就这么没用!

李薇眨眨眼,刚要把以前看过的书中“让你生气就是我的错”给说出来,四阿哥却伸手解开了她领口的盘扣。

嗯?是不是跳得有些快?

她不明白之前他们有要做这个的气氛吗?有调情吗?她有勾引他吗?他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好想那个”啊。

四阿哥是在用这个发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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