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只挂着一轮微残缺的轮月,只有那轮月的旁边好似有一点点的光星,剩下的天空便是一片漆黑,找不到半颗星辰。
但是,没有星辰好似也并无任何影响,轮月的光辉看似柔和,却好似笼罩了整个湖泊。
亦笼罩了整个世界。
船上的围栏上,倚靠着一个墨色衣裙的女子,她双手好似随意的搭在围栏上,随意,而又淡然慵懒。
微风拂过她的碎发,扬起了那头绳以下的丝丝缕缕。
船上琴声悠扬婉转,在这朦胧的月夜之下,平添了一丝温馨之意。
华予兮倚着围栏淡淡开口:“鸢嬨,倒不想你弹琴弹的这般好,这曲子真好听。”她飞仙以前应该不是个大家闺秀也是个小家碧玉吧。
“不瞒小姐,这首曲子,是很久以前一位故人教我的曲子。”鸢嬨回道,眸中似有哀戚之意一闪而过。手中的琴弦依旧于指尖轻弹。
华予兮勾唇一笑,笑容在这只有微光的月夜之下,显得格外明朗,有种释怀之意,又有种开导之意:“鸢嬨,有句话叫做旧事莫重提,免得徒增伤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罢,现在我们不是一样过得很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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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与华予兮二人相近的另一艘船内,船舱内身穿着浅墨色衣衫,身姿修长卓越。
他随意坐在桌边,浅墨色的衣衫似流水般流泻于坐上,紫檀的木几上佳肴满目,美酒握于指尖,薄唇轻抿,看似不徐不疾,不紧不慢,淡然且又随意。
只一个背影,便感觉似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美得随意,美得令人惊叹,但是那周身的气息却好似有一种万人避涉的凉气,让人不敢靠近。
好似那男子听闻了什么一般,握着杯盏的美酒在指尖微微一顿————
后又薄唇止不住微微一勾,淡漠无情,而又嗜血,
“开心?原来离开了天庭,离开了他就开心?”
“倒是想不到亲自养了六十年来的人,却是白养了么?”
也罢,既然白养了,那就从哪来就回到哪去吧,既然她不惜诈死,那他就让这场戏坐实便好。
从来都没有人这么算计过她,她是这三千年来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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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嬨一笑置之,好似有些释怀般:“小姐说的极是,过去的都过去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只是已经回不去了而已…
……
“哗!”一瞬之间,自水面破水而出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之人拿着刀剑,迅速的将她二人包围住,刀剑于月色的反照之下,显得格外阴深刺眼。
华予兮望着,眉头一拧,心道不好,欲拉着鸢嬨的手臂就要逃走。
为首的黑子人见此,立即一扬手,示意其他的黑衣人进攻。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她如今身上的灵力已经损耗无几,大部分灵力也都封印在了悯渊链于轩辕琳琅送于她的脚链之中,凡间又不可妄动法术,此时此刻,她俨然就是一个只会点身手的普通人而已。
这些黑衣人怕不是别人,只怕是那个膀城二公子派来的杀手,倒不想这么快就知道她们的行踪了。
不得不提防,难道这一路来她们一直被监视着?
直到赶上一个最佳的时机。
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最佳的时机,水中谋杀,一来无退路,二来无人阻挡,可随心所欲,直到抓了她们为止。三来也不怕泄露,那膀城二公子,当真是个败类!
日后,她定不饶恕他!
一时之间,见自身已经被重重的包围住,想突破,那就必须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