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刻那般求他,相信他定然也不会那么绝情吧?至少等她完全好了之后,他怎么折磨她都行。
本来预定好的可以趁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下界去,不想变故已出,怕是又要推迟到什么时候了。
……
由于灵力耗尽,此时此刻的她还是过于虚弱,心道还是将身体养好才是王道,只有身体恢复如初了,她才有逃跑的本钱。
……
华予兮自躺着塌上的那一刻,或许是灵力尽失受了很重的内伤的原因,便也躺下就睡去了。
此时此刻,凉亭内的琴声戛然而止。
华予兮的房门被忽然打开,声音不响,也没能吵醒熟睡的她。
只见一抹白衣之人立足于她的床榻之前,神色在略黑的情景下似有着不真切。
————
夜里微凉,有种冷热兼施,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自己受了很重的内伤因而发烧了。
华予兮好似在睡梦中止不住的呢喃,梦语时断时续,却恰巧被床边之人听的清清楚楚。
“林枫…”
“林枫…不要……”
?????塌边之人眉头一皱,好似在因为她的梦语,又好似是担心她的身体…
也许,两者之意,皆有罢。
素手一扬,华予兮的唇微微打开,一枚丹药便进入她的口中。
却不想她此事没什么意识,根本咽不下那枚丹药,只是含在口中。
塌边之人眉宇一蹙,用手指抹于她的喉间,将其丹药炼化。
只见她的额头微微分泌出了着细汗,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
塌边之人伸手附上她的额际,下一刻,便又将她重新自床榻上打横抱起。
……
华予兮醒来后,已经是三天之后。
快速打量了四周的环境,发现自身所处的,并不是她的寝居内。
只见四周的摆设极为简单,一桌一椅,与她身下的冰床。
这里,是她从未进来过的冰室,听说是帝未飏闭关修炼的场所。
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眉头微蹙,难不成,一切都只是她的梦而已?
明明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夜里非常的难受,却总是有一抹冰凉的气息让她瞬间的感到畅心无比。
思量之间,已然理清了头绪。
试着活动下她自身的筋骨,并没有那软软的不受控制的感觉,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精神,好似不仅伤全好了,连灵力也提升了不少。
她欣喜万分,欲下榻出去。
“这么急做什么?”
只闻耳边一个熟悉且清冷的声音,准确无误的制止了华予兮的动作。
“父君…”
“多谢父君悉心照料予兮!”的确,若不是他,或许她早已经死在了常清歌的手下。而又的确是他,在她冰火两重天之时照料着她。
好似又猛然想起了什么,焦急的望着帝未飏,道:“父君,百麟怎么样了?”
帝未飏淡淡的一拂衣袖坐在桌边,不徐不疾的回道:“已经投胎。”
什么?她想尽办法,千辛万苦保住她的尸身,修养她的灵魂,他最后还是没能放过她?
帝未飏好似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一般,继而淡淡道:“我杀她做什么?得不偿失。”
“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为什么不救她?她就这是在质问他?帝未飏面色微沉:“你现在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瞒着父君的事,你说父君该如何惩罚你?”帝未飏面不改色,“父君”一词,音色明显加重,似是在似是有意提醒着什么。
实则,此话他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明明很早便知道她瞒着他救下了百麟,却好似因为一口气,许是那夜她梦语中的低喃的人,又许是今日她对他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