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未飏终于抬眸望着殿中央的人儿,眸光微闪。
随后,便又埋首慢条斯理的饮酒。
然而,常清歌,却在他的身边不厌其烦的为他斟酒。
……
“予兮,还是莫要推辞了,韵茈仙子说的极是,无论你资质是否真的资质平平,今日是你的生辰宴,也不好意思负了众仙家的雅兴,好歹也将毕生所学微露两手罢。”
西王母发话,果然字字句句都在点上且点到为止。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这西王母,看似和蔼可亲,却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她拿手的?
她又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古时琴棋书画她样样不精,若是现代的琴棋书画,她倒是略懂一二。
毕生所学?
术法…
她又不是真的神仙,不,她现在已经是真的神仙,只怪她这六十年来只知道吃喝玩乐去了,无心学习,术法个个会的只是些鸡毛蒜皮,怕是连二级都过不了…
她精通奇门遁甲,可是朝堂之上,舞刀弄剑,怕是不妥,此时此刻,她还是真的有些为难了…
“小女顽劣,不学无术,到时候本座自会罚她,今日众仙家且看在是她生辰的面子上,便放她一马,这表演助兴,还是本座来吧。”
帝未飏淡淡启唇,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但是此番话,让人不得不深度的去理解,这真的是他任何场合都置身事外,不予理睬的帝尊?
帝未飏自座上而起,翩然的走向大殿的中央,此等风姿,此等气场,不是他帝尊,六界之内又有何人?
这小貂到底何德何能,受帝尊如此厚爱?
常清歌斟酒的玉手微顿,面色微微有些难看。
翟羽眉头微蹙,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却并未说出口。
轩辕琳琅自座下望着殿中二人,自始至终,似是个隐形人一般。
华予兮望着愈来愈近的他,心跳竟止不住加快,泥煤,果然这人长得,人神共愤啊有木有!
他既然要代替她助兴?他一向不屑这些,既然会代替她?这其中,难道又是他的一场阴谋不成?
然而,这次,好像感觉确实是华予兮想多了,帝未飏真的只是单纯的代替她‘助兴’而已…
不知他何时坐了下来,一袭素白锦衣似流水般的倾泻于四周,膝上端放着一架古琴,这古琴颜色看似诙谐,若是细看上三分,必然会被它琴身的美而不繁所吸引。
他指尖轻拨琴弦,好似整个殿内、甚至是九霄云外之间都流泻着那琴声。
悠扬,却并不婉转。
华予兮不是个咬文嚼字的人,若是让她形容,她只知道,这琴声,单纯的好听…
仿佛时间过去了很久…
良久…
自琴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刹那,华予兮竟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好似突然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
其实,原来也不止她一人是这样的感觉?
只见众仙家眼神有些涣散,作为一个合格的导演,她当然知道眼神涣散代表了了什么,果然腹黑如他,她就说他不可能就这么纯粹的帮她“助兴”,却原来真的另有图谋。这人,是说他也未免有些太过自信对什么都有把握,还是该说他太过狂傲自负,且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父君,谢谢…”毕竟,他一直都是护着她的,护着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
帝未飏抬眸望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吸了进去。
可是她是谁?自那一刻起,她便不会轻易的受人的吸引,蛊惑,更何况是她的“父君”?
不想他却撂下一句让她忍不住撞墙的话“今天好好给我抄写经书五卷,不抄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华予兮:“……”
敢情她的生辰就是为了抄写经书么?
她不懂,怎么又碰着他老人家哪块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