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寒宫书房内。
“兮儿顽劣,本座代她给韵茈仙子陪个不是。”虽说这似道歉,却好似一丝道歉的韵味也没有。
“不敢,还望帝尊日后还是要好好看管着,小小年纪便有心行窃,日后恐会……”韵茈宫主道,似是在苦口婆心的劝解。
“本座的人,不需要外人如何管教,韵茈仙子请回罢,殁犴。”
殁犴闻言:“是”。
“韵茈宫主,请罢。”
韵茈见再无迂回之地,便也识趣的道:“小仙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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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罢,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父君。”华予兮闻言,便也大方的自门口走了进来。
帝未飏仍旧淡然无波拿着手中的篆笔,不知在描画着什么,并未抬头,语气淡淡的道:“都抄写好了?”
“嗯,都抄写好了。”华予兮倒也大方的回道,极为坦然。
“拿过来。”
“殁犴,你且好生在门外守着。”都不知道在画些什么那般起劲,连叫人都不曾抬下头,不过也正和了她的意。
华予兮本要将抄写好了的诗经递予他,见他埋头的描画着什么,便直接将抄写好了的诗经放在他的桌案边上。乖乖的站在旁边等着他的训斥,刚刚进来之时,她可是将他与那韵茈仙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良久-----
代帝未飏终于将手中的篆笔放下,镜央苑也已经到了晚时。
他将那抄写的诗经三卷拿起,一卷有五千字,三卷自然也就是一万五千字,更何况是繁体书楷,书脊为木遁,书写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然而仅仅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而已,小丫头倒不想这般快就将任务给完成了…
当然,他帝未飏又不是傻子,又怎会相信她这么快就能抄写好三卷诗经?
至始至终,帝未飏淡淡的扫着小丫头的字迹,并未抬头看华予兮一眼。原来的毫无章法,现在的井井有条。欣慰的是,小家伙长大了,然而,小聪明倒也不少,他可没有教过她这些,也确定没有人教过她这些,这些连他都闻所未闻的玩意,真的只是她天赋异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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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儿,父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帝未飏将手中的诗经轻放在桌案上,眸光好整以暇的望着华予兮。
华予兮:“……”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这尊大神?
“父君,这是我新创的印刷术。”便也识趣的如实回道。
帝未飏勾唇:“印刷术?父君可有教过你这种术法?”
这不是术法可好?这明明就是一种方法而已!
华予兮依旧面不改色道:“没有教过。”
“哦?没有教过么?”
华予兮听着,深知恐又要有重罚,点头。
“你倒是直接的很,怎么,不怕父君罚你?”
华予兮:“……”再不直接又如何,到头来不也一样逃不掉么。
“将你那自创的印刷术亲自示范给父君看看。”帝未飏好似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倒也不点破。
华予兮有一瞬的恍神,心想父君要这个干嘛?
“父君,这术法是我的独门秘术。”
“怎么?连父君也不可?”只见帝未飏面色微沉,隐隐似有不悦。
华予兮便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深知又是莫名其妙的碰着了父君的逆鳞,貌似父君好像越来越反常了,就连她的一点自身隐私也要剥夺么?
便也直截了当的道:“父君,予兮已经长大了,也有自己想的,或者不想的,父君难道连这么一点隐私也不给予兮么?”
帝未飏抬眸,望着她褶褶发光的眸子,六十余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曾经小小的不懂事的人儿,已然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虽不是生的极为好看,但是却让人瞧着极为舒服,六十年来的相处,他也比谁都还要了解她。看似乖巧无害,实则极为慵懒。
“也好,你先出去罢。”帝未飏淡淡启唇,并没有惩罚华予兮,那喜怒难变的性格让人很难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父君,你早些休息,我出去了。”华予兮闻言,便道了一声安,随即忙不迭的出去了,生怕里面之人会返回惩罚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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