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帝未飏穿戴整齐了所有的衣物,想着去华予兮的房间内叫她起床,那丫头一向有些懒,一般得睡到“日上三竿”之时。
华予兮的寝居外,帝未飏一拂衣袖,干脆且利落的将房门一把挥开,走近内室,撩起了珠帘,只见白玉床的被褥已然叠的整整齐齐,而那个本应该还在这儿呼呼大睡睡觉的小身影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帝未飏伸出玉手轻拭,只觉被褥冰冷,那丫头应该离开了些许时辰了。
这里实为他的禁地,设有结界,倒不怕有人进来将她带走,怕是那丫头自己早便醒了,不想今日倒是有些反常了,刚化回人身兴奋的?还是因为今日能同他一道参加蟠桃盛宴兴奋的?
“父君?父君?你在哪儿?”声音清脆如铃悦耳,又上有些稚嫩。
“为父在你的寝居内。”帝未飏淡淡启唇,声音不大,却能使整个镜央苑都能听得见。
“父君,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害的她以为父君没等她已经先走了呢。
帝未飏不语,他总不能说他来此是为叫她起床而又已?
“父君,我已经将洗漱的水都准备好了,在你的房里。”她好不容易又化为人身了,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手”为父君做事了。看她多孝顺。
“你今日难得起这么早,只是为了准备,为父君洗漱?”他是该说她有心,还是该说她无事献殷勤?
“是啊。”华予兮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只见她一头半长差不多及腰的发丝随意的披着,小脸红润,模样倒也长大了不少,似人界孩子五六岁那般大小。
“父君可不敢用你打的水的洗漱,瞧你自己还乱糟糟的。”帝未飏勾唇,话中好似半玩笑的道。
华予兮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窘迫:什么乱糟糟的,被子什么的她可是花了好些时间才叠的整整齐齐的,只是她不会束发而已,试了好些次,不知道是她的手小了弄不好,还是她压根就弄不好,只得随着它了。
帝未飏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淡淡的启唇道:“过来。”若是仔细听,他的话中还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哦”。
琉璃梳妆桌前,镜中清晰的倒映着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这幅场面,俨然很温馨,很和谐。
帝未飏一举拿起了她的全部秀发,手法轻盈,不出片刻,华予兮那半长的秀发便再他那灵巧的手中穿梭过后,小小的朝天髻衬着她那微红的小脸,可爱中又无形的多了份灵气。
华予兮甚至有些怀疑了,那个高高在上,淡然清冷的父君还会这些?而且还做的这么好……
也是,看父君身边的人寥寥无几,算得上出来殁犴,便也只有她一个了罢?
突然想到父君还有一位妻子,那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母妃”了,她一直都没有见过那个父君的“妻子”,虽然好奇,好奇父君的妻子是个怎样的人物,又该是怎样的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才配得上与父君。
但又不免有些害怕,若是父君的“妻子”不喜欢她,爱屋及乌,连父君也不喜欢她了怎办?
“在想什么?”帝未飏望着她看着镜子出神,随口便问道。好似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像是个真正的一家人,随意的且毫无顾忌的好似本该如此一般。
“没想什么啊,我在想父君的手真好,把我弄得真好看。”
帝未飏:“……”
果真是个丫头,连适当的用词都不会。
“手,不能用‘好’字来形容。”听着怎的这般别扭?
“那该用什么来形容?”华予兮不解的问道。
应该用巧罢。
帝未飏不语,好似根本就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又好似他根本就不想讨论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华予兮见此,瘪了瘪嘴,父君好多次都是这样,让她觉得父君是不是不喜欢她的问题太多了……
“走罢,该参加蟠桃宴去了。”
“父君,你还没洗漱呢。”
“无妨,父君使个清洁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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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的人一袭白衣光亮如新,果然是个快速又简便的方法……
“父君,我也想学。”那么以后就只有动动手指就瞬间干净了,她承认她有些懒。
“也好,你如今也差不多可学习术法了,但是莫要针对清洁术一项,若是你其他术法练得好,这么一个小小的术法自然也不在话下。”深知这丫头慵懒的性子,便也细心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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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内,歌舞升平,管竹丝乐之声不绝于耳,甚是比群仙宴上还要热闹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