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
鸢嬨望着她,关心的问道。
于她忽略的角度,眸光微闪,转瞬即逝。
华予兮闻言,不以为意,并没有回答。
“小姐,夜里微凉,还是莫要冻着了。”鸢嬨见此,将手中拿着的披风为华予兮披上,便也识趣的不再打扰,默默的退下了。
华予兮望着被灯火烛光映亮了的湖面,眸光看似有些涣散。
尽管此情此景虽美,但是她好像却失去了赏美的兴致。
只不过不想才刚刚过去了几个月而已,刚刚平静了几个月,好似老天爷好似并不如她的意一般,总是找点棘手的事情来折磨折磨她。
天庭中,待在帝未飏的身边,犹如囚禁一般,如今,好不容易逃离,她却又阴差阳错的掉入了另一个坑中,也许美名其曰的看似自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变相的囚禁?
就算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那城主的身边,尽管如此,因为那个血契的形成,她觉得自己今后,好似都会被监视一样。
别的她可以想办法逃脱,可是那是血契,更何况那是她的血,只有她的身体里才会有。
这一次,她懊恼,比以往任何的一刻都要懊恼!懊恼自己的没用!懊恼自己的不够细心!她明明时时刻刻的都在防备!她认为她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可是,她还是输了?输给一个太过有心机的人!
这一次!她把自己卖的太过彻底!
却还毫无有还击之力!
华予兮握紧拳头,以至于指甲深深的陷在肉里!她都不愿意放开!
如今,想自由,那就必须得解开血契。
万物相生相克,自然,有血契的出现,便也有解开血契的方法!
但是,已经建立的契约又岂是那么容易可解的?
尽管不容易,她也要找寻方法去解开,并且她发誓,她一定要苦练功夫,再也不想做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管他什么涫戈城主也好,还是魔族的什么魔神也罢!
他既然先招惹了她!她就必须要还回来!否则,她就不叫华于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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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同时,另一艘船只内。
船舱内摆设虽然不多,一桌一椅,外加靠船壁的一把看似极为精致的古琴,却极为精致。
轻纱,珠帘漫罗,以及袅袅飘散的熏烟。
一男子席地而坐,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袍如流水般流泻于座上,三千青丝仅仅于一根翡玉色的发簪绾起,剩余的万千青丝却随意的如流水般披在了肩头。
此情此景,不得不说,确实很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好似如同水墨画走出来的一般。
……
他看似极为闲适的捏着杯沿不紧不慢的轻抿着凉茶,实则,却是存在另一份心思。
如今他离她的船只也仅仅只有几步之遥罢了,如此近的距离,好似她却总是刻意的离得越远。
……………
他下凡,可以说是为了寻她。
他很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惜诈死也要逃脱?他养了她整整六十年,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就这么一句话不说,便一走了之。
她的心,就真的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