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
“林总,这是今年录取的员工名单,请你过目。”小余身着包臀的秘书装,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我点了点头,接过小余手中的资料。
十年前栀孜公司倒闭,近年我高薪把小余聘请过来,不为其它,就因为小余在肉串身边待了十余年。
我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中的员工资料,其中一张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着资料上熟悉的面孔,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符相思!
“把这个女的调到外交部,我不希望你露面。”我指着A4指上的照片说道,小余定眼一瞧,一对杏眸瞪的老大,“这不是……”
“嘘。”我打断了小余接下去的话,“小余,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小余看着我,她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林总。”
“很好,下去吧。”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心里掀起了狂风巨浪。符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真敢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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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墓园。
我手捧着一大束洁白的栀子花,脚步沉重的往墓园走去。寒风吹打着我飘散的发丝,身上长达脚髁的洁白雪纺长裙随风飘动。
墓碑上含笑的青年的映入眼帘,我把栀子花轻轻的放在了墓前,温柔的摸着墓碑上意气风发的陆孜然的照片,“肉串,我来看你了。”
“肉串,我现在很好。你过得好吗?缺什么记得托梦给我。”
“我会替你报仇的,一定!”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的死去,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见到她。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她,让她尝遍我所经历的。”
我站在肉串的墓前许久,直到太阳下山,我才离去。
夕阳西下,我傲然转身,随手把手中的墨镜戴了起来。
如今的林栀子今非昔比,我用阿宁留给我的遗产开了公司,经过八年的努力,我已经取得了理想成绩,如今的我,是LZN钻石公司总裁。
符姿,欠我的。
我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让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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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子。”我打开车门正准备驱车离去,身后传来低魅的男声,我闻声回头。距离我不到十米处,一名男子双手插在西裤中,大步朝我走来。
他剑眉鹰眸,岁月没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增添一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叶总。”待男子走近,我嘴角微微一勾。大方的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手。
叶哲允看着我的手微微晃神,随即伸手了手,礼貌的回应,“林总。”
“八年未见,你还好吗?”我看着叶哲允微皱的眉心,淡然的问道。
叶哲允闻声一笑,豁达的说道,“一切安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续而问道,“已经有了妻室了吧,孩子上小学了吗?”
太阳的余晖笼罩在叶哲允的身上,给他增添了几丝柔软与寂寥,叶哲允单手扶额,很受伤的说,“我一直在等你。”
闻声我不免有些吃惊,随即嘲讽的勾了勾唇,“叶总大可不必如此,我的心再也装不下别人,你还是尽早寻得良人,莫要在辜负岁月了。”
“彼此彼此。”叶哲允眼底闪过了一丝落寞,“在繁华似锦的尽头,我一直等着你。”
我望着叶哲允渐行渐远的背影,眸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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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我所想,当年的符姿并没有失忆,更没有瘫痪。她之所以买通医生做出那样的假病历,就是希望我因此被判重刑。
如我所愿,她进入了LZN公司外交部。
我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玻璃杯,醇厚的红色液体映入眼帘,我噙着一抹笑,看着符姿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
外交部,就是交际应酬陪客户,帮公司搞定一个又一个的订单与合作。
我在背后操控,通过小余,不出两个月,符姿便从小员工到了部长。在她洋洋自喜的时候,殊不知,我的计划也在一点一点的兑现。
我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所有有关符姿的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着,眸里闪烁着丝丝笑意。
符姿改名为符相思,她有一个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叫王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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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环境,闪烁的吊顶,奢华的装修,符姿监督着一切,指挥员工对酒店进行布置。LZN八周年盛典,全权交予符姿负责。
“相思姐,公司真器重你,我们一起进入公司的,如今我还是个小员工,而你都成了部长了。”一名打下手的女孩端着杯果汁走向符姿,讨好的说着好听的吹捧话。
符姿笑着勾了勾发丝,风情万种的看着女孩,毫不客气的接过她手中的果汁,“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的。”
女孩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也闪过一抹不宜擦觉的不屑,嘴角最还是绽放了一朵笑容,讨好的说道,“相思姐说的真对。”
八点,来自世界各地有名的权贵老总相聚一堂,台上的符姿巧笑倩兮。她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瑰红色抹胸束腰短裙。符姿把裙子穿的很低,只是刚好遮住了要点,露出了两大团柔软的雪白。
台下的老总们都面面相觑,好`色的咽了咽口水。
符姿挺着胸,扭着****,拿起话筒,准备说开幕词。
突然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一股燥热窜上心头。符姿的脸色露出诡异的绯红,体内如被数万只小蚂蚁咬得又痒又疼。
“额……”符姿殊不知她已将话筒拿到嘴边,不小心滑出的呻`吟传遍了整层酒楼,台下的人微微骚动。
符姿的不适感越发浓烈,她眼前一片昏花,人头分成了数个,剧烈的空虚感让她迫切的想要得到,她不安分的扭动身子。
被人动过手脚的衣裙瞬间爆裂,直直滑落在她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上。
台下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男人纷纷咽了一口唾沫。
站在角落的我嘴角微勾,满意的看着台上一丝不挂的符姿,因为有了我的命令,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并无LZN的员工出面解释。
体内叫嚣着欲`望,符姿躺在地上,弓着身体,微微喘气,发出细若蚊鸣的呻`吟声。顿时闪光灯四起,拍下了这个头条新闻。
我踩着高跟鞋,大步朝门口走去,LZN的员工也悄然退场。
台上的符姿饥`渴能耐,她颠颠撞撞的下了台,见到男人就扑了上去。暗处的摄像头,悄然拍摄了这一幕幕。
在此之前我特意联系了王括,此时的他正好赶到。而此时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如此不堪入目的一幕。王括的怒火冲上了脑门,他狠狠的把纠缠在别的男人身上的符姿拽了下来,看着一丝不挂的符姿,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真是下贱的女人!!”王括狠狠的踢了符姿一脚,决绝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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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姿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蹲在漆黑的墙角。老鼠蟑螂的叫声遍地可闻。她努力的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始终想不起一丝半点。
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她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仓库,而在离自己不足十米处的凳子上,绑着她的父母。
“!!”符姿想喊,奈何嘴里被一团抹布塞住。
顷刻间,十几名肥油满面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落魄的符姿,吐了一口唾沫,“真他`妈脏,要不是有人花钱来雇我睡你,像你这种货色还入不了老子的眼。”
一张报纸甩到了符姿脸上,上面爆出她各种姿势的呻`吟照,还有王括踹她的,还有她纠缠别的公司老总的,各类污秽的语言不堪入目。
她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下一刻,符姿疼的大喊大叫,眼泪刷白了脸,狠狠的在男人的身上抠了一道道血痕。
男人气愤之极,一把抓着符姿的头发撞在了墙上,霎时间符姿呆滞的瞪大眼睛,再也做不出任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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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无人再敢聘用符姿。
那日,符姿的腿被砸断,真正的成了那纸诊断书上所说,终身残疾。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赤`裸着一步步的爬回家。
符父父母在也不愿认这个女儿,受不了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双双服了农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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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姿看着眼前一双洁白的品牌高跟鞋,连忙伸出了手讨钱。
我发出一声冷哼,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符姿,心里却没有半点怜悯,“符姿啊符姿,你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有这一天吧?”
符姿闻声猛地抬头,看着我一脸的嘲讽,不可置信的往后挪了一步,“原来是你!我之所以成为这样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是又如何?”我拍了拍符姿的脸,如同拍一只狗一般,“这个给你。”我把一个破碗扔在了符姿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癫狂,笑的开怀,在我的笑声中,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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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肥肠刑满之日,我早早站在监狱门口,等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片刻。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跳了出来。她的脸上依旧洋溢着明媚的笑,八年不见,却宛如她还是那年九月的王菲畅。
阳春三月,阳光正好。
我与肥肠携手走过大街小巷,最终停留在了景大附中。
我和肥肠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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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母亲接到了C市,母亲认了肥肠做干女儿,此后我与肥肠常伴母亲左右,肥肠成了LZN的总监,她还如八年前一般,全身充满了干劲。在我和肥肠的共同努力下,LZN越办越好。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转眼两年过去,如今的我已经34岁。我身着一袭香奈儿宝蓝色长裙,去了一趟A市,当年我把阿宁葬在了A市,和他的父母葬在一起。
肉串的墓定期有人打理,而阿宁在这世上却再无亲人。
当我到达阿宁的墓前,野草已被除净,墓碑被人细细清洗过,照片上的男孩,依旧笑的明媚,岁月静好。
我勾起了唇,轻轻的放下了手中一大束栀子花。
我跪在墓前,柔情的看着照片上的男生。心底一片寂静,只要阿宁在,我就会莫名的安心。
突然一阵风吹过,一张纸条飘落在我面前,我拾起一看,上面有着秀气的钢笔字,是阿宁的!!
栀子,放下一切,另寻良人。
我猛地抬起头,墓碑上的阿宁与我双目对视,泪水萦绕在我的眼眶,我猛地抱住了墓碑,泪水打湿了墓碑,“阿宁,你一定要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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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离去后,阿诺悄然从远处走出,视线落在了墓前的那一束栀子花上。
林栀子,请原谅我模仿可宁的字迹,不过我想,这也是他想说的吧。
阿诺盯着远处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随即温柔的目光又落在了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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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走在繁华的街头,不知走了许久,绚丽的霓虹灯和喧闹的环境已经离我远处。
这么多年的孤军奋斗,我太过孤独。寒风吹来,我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我看着眼前萧条的景色,不禁悲从中来,“叶哲允,你不是说过在在繁华似锦的尽头,你一直等着我吗!原来都是骗人的。”
“胡说,我从来不曾骗过你。”
动听的男人滑入耳膜,我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昏黄的路灯下,一抹修长的身影,含笑着朝我走来。
我的嘴角不禁向上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