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喜欢爱着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嘴巴不说,眼里也会漏出来。
“我等你回来追求我。”
这一条信息发出去后二十三个小时后,在安琪精神亢奋又恍惚忙碌充实度过了黑夜又走进黑夜之时。她手机收到了一个字的信息。
“好”
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他习惯用的那个开心可爱的符号表情。但安琪却觉得自己和他有了第一次的默契,而这种默契,不像和佟易达时那种明明不确定却努力让自己确定的默契。
她大概知道,她没上网搜索,也没去看有关的书籍,甚至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她只是在师傅莫洛手上,还用另外一只手遮挡着师傅摊开的手,然后才用手指在师傅手上问了很多事。最后她听了建议,把何敏儿送她的最新手写手机换回蓝屏手机。
安琪知道她最短可能要三几个月,最长要等一年好几年。师傅说短则几月长则几年。她没有想过要不要等的问题,也没想过如果等不回来怎么办,更没想过他如果回来了自己要和他面对多大的阻碍。
她只是相信他,即使他对她来说还只是个追求者。
也许都会说她,切!有多喜欢呢。明明连开始都没有。好感都算不上吧。还不是贪他家里有钱有能力。看她也不像有多喜欢的样子,连担心发愁也就那么一会,还不是很平常的去争名夺利。
安琪自嘲的笑着想着,把昨晚就找出来曾经拆了看过有着太阳图案的粉丝信和礼物又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定在原木礼盒里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黑色麦克风上,她试了的,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自己不用顾虑太多的麦克风。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许这不是最好拥有最华丽外表的麦克风,但绝对是她自己觉得最适合的。
手指在麦克风上点了点,盖上盖子。拿着一百零九封手写信抱着有些简陋粗糙的,宽四十厘米的长方形荞麦抱枕上看信吃着她没吃过的热带国家水果糖。翘着二郎腿,脚指头无聊又惬意的动来动去。
只隔一道绿化带墙的隔壁小别墅内传来柔和温暖随意的钢琴旋律,伴着男女只听到讲话声却听不清楚什么内容的动静,安琪看着全开的落地窗外山下繁华的夜都市,失去爷爷、母亲惊惶的心与灵魂,竟然有点治愈了,虽说她心里的悲痛永远都不会消逝。
她让所有人,也让自己相信走出来了。可她还是无数次在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的边缘。哪怕她还有这世上唯一最爱的爸爸,可她依然控制不了自己那些摇摇欲坠的灵魂。
有时她会想,如果她脆弱些,再脆弱些的话,是不是会好过一些?这样就不会自己想着算了吧,没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也没什么是一定要好好珍惜的。
但是呀,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告诉她不需要刻意坚强,也不需要刻意去努力走下去,她只需沉溺在自己灵魂里所有颤抖着的疼痛,他不舍得,可他不会强迫自己走出来,他都知道,只有一个条件,他希望她知道,他会陪着她。
虽说陪着她的意思其实就是陪着她慢慢走出来,但就是比那些直接让她走出来的方式更能让她听话。
因为这就是她呀,她就是这么别扭傲娇又害羞的人。哄一次肯定不行,要反复哄她,用各种温柔的方式哄她,她才会顺势骑驴一副是“你求我我才答应的哦”的样子。就像小时候刚学会走路,爸妈把她放在阶梯上,出动玩具糖果攻势外加答应三个条件,她才张开嘴巴吃妈妈剥开的山楂条叼嘴里在爸妈兴致不减的鼓励下高抬贵脚的双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笨拙走她人生中第一次下楼梯。
除了他,佟易达也能做到的事,更别说她的爸爸、师傅、老师、闺蜜朋友们。但他是她现在有了好感已经心动喜欢上的人呀。她想她是个很贪心的人,不仅需要家人朋友的爱,还需要这样的宠爱。
“我知道的你都是和大众知道的你一样,希望我有机会认识真正的你。”这是他安排在他出去后每天寄来的信和礼物的第二件,不知道他安排了几个月还是一年的,但现在多收到一封对她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念想吧。
虽然安琪心里别扭的把这种念想当做,即使是陌生人这样,她也会抱着对同为人类的担心,所以才会希望他安全归来。哪怕她明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要追求我,可是很难的哦。”明明是一有好感就把感情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的人。真是口是心非呢。
我想和你约会,所以你一定要不断的约会我直到我答应。你会回来的,对吗?对吧。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