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到达了餐厅,环顾四周,早已座无虚席,靠近窗边的一桌只有一个男人拿着本书在悠闲地翻看着,第六感告诉我应该就是他了。
“请问您是许阁彬先生吗?”我轻轻问座位上的男人。
他合上书,连忙站起,伸出右手与我礼貌握手,“喔,我是,您是白萱柠小姐吧?请坐。”
“不好意思,许先生,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是我提前到了。”
服务生适时出现,有礼地问询:“请问二位现在点餐吗?”
餐厅的灯光不是太亮,每桌又都点着一个小台蜡,氛围也蛮浪漫,餐厅右侧单独辟出了一小块地方,有小提琴和大提琴的演奏,音乐舒缓流泻,烛光斑驳暧昧,来的也大多是情侣吧,有的近近的挨坐着,边品尝美食,边低声细语,大大的餐厅却不会显得嘈杂。
我们分别点了两份西餐,便互相聊了起来。其实,也多半是我在听,许阁彬在说,听着他风趣地介绍着自己的爱好和工作中的趣闻,我便时不时刷存在感般地插上一两句,总算不至于太冷场。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拿了包包,穿过餐厅长廊。这时,刚好路过一间VIP包厢的门碰巧打开,从里面涌出了几个男人劝酒的声音,和着一阵好闻的香奈儿五号特有的张扬味道一并扑面而来。我与走出包厢的高个男人错身而过,继续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哎,你们别再灌若素了,这杯我替她……”包厢的门慢慢掩上,把温柔磁性的男声后面的话也一并掩了去。
我的脚步顿时停住,心中一紧,这么熟悉的声音,不是墨建华还会有谁?条件反射般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在包厢门即将掩上的一瞬,他那张绝世风华般辨识度极高的容颜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难道……难道他也是来这里约会的吗?
“小姐,请问您有事吗?需要帮助吗?”高个男人看我杵在包厢门口一动不动,神情也很不自然,过来好心问道。
我连忙摇头,没忍住眼中早已蓄满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也许这么凄凉的画面吓到了高个男人,他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此时心烦意乱。好想逃离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留下,不想在这里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想在这里和他呼吸一样的空气,不想,什么都不想……
以前,天真地以为总会有这么一天,看到自己一心一意守护的男神,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会去约会,甚至会结婚,我会默默祝福,会悄悄离开……原来,都是自欺欺人的,这种痛并不会令人感到刮骨剜心般痛彻心扉,却是会像千百万只噬肉蚁虫,沿着你的血脉,一点点,一步步蚕食,直至心房。让你避无可避,也无力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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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男人们兴致盎然地聊着天,觥筹交错间不忘插科打诨。见高个男人回来了,纷纷起哄。
“我说沈少,今天你姐刚从美国回来,你这什么表现嘛,去那么久干嘛呢,躲酒啊?来,自罚一杯!”
“对,必须自罚!”
“对,对,满上……”
沈少慢吞吞坐回位子上,郁郁的说道:“哎呀不是,刚刚在包厢门口遇见个女孩儿,不知怎么了就在门口哭了,看着心里有些不落忍的……”一边嘟嘟囔囔,一边伸手拿起了那满满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仿佛毫不察觉那是酒……
众人默然……
墨建华看着沈少意兴阑珊的样子,也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