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您站在这儿是为何?”
看门的丫头盯着那个裹着黑袍,蒙着面纱的姑娘很久了,见那个姑娘眼神冷冽,一直没有说话,才忍俊不禁地去问。
姑娘回神,看了那丫头一眼,冷声道:“里面住的可是太傅薛夜晟?”
丫头一听花容失色,连忙四处看看,发现无人在乎这个姑娘刚刚说的话后,才松了口气。她转过身气鼓鼓地望着那个姑娘:“姑娘,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大人被禁足了,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姑娘瞅了她一眼,不理睬丫头的怒意,只是继续道:“跟他说,有个叫‘無天’的姑娘求见。”
“無天?你叫無天?”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冷声道,“别以为大人是人人都可以见的!我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一个叫‘無天’的姑娘!”
自称“無天”姑娘打量了那个丫头一会儿,被蒙住的脸色不禁浮起一抹冷笑:“你尽可以问问你的薛大人,若他道不认识,再赶也不迟;若他道认识,那你将我拒之门外,有应当何罪?!”
丫头脸色一变,狠狠咬牙:“你!……算了,我去禀告大人。”
..
“太傅大人真是太见外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太傅大人的宅院,看门的丫头倒是把我往门外赶了呀。”那姑娘在丫头的带领下,一走进薛夜晟的茶室便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
正在煮茶的薛夜晟看着来者,哭笑不得,点头示意丫头退下后,才缓缓道:“不知是二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有失远迎”?!汪柠萱没有继续装冷傲,屁颠屁颠地做到薛夜晟的对面,“嘻嘻”地笑道:“那先生给我行个礼吧!”
“想得美,教鞭就在我寝室,多年不见,可是想它了?”薛夜晟督了她一眼,继续沉默地煮茶。
本来想打压打压以前一直欺负她的太傅大人,结果“教鞭”二字一出,汪柠萱就怂了,连忙赔笑道:“先生你最大度了,怎么会和我这种……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水性杨花、不务正业、嬉皮笑脸……的小姑娘计较呢,对吧对吧!”汪柠萱托着腮拼命在薛夜晟面前卖萌眨眼。
薛夜晟扫了她一眼:“废话说太多了,顶着‘無天’的身份出来,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宴会最后,你看我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汪柠萱没有忘记,薛夜晟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很奇怪,先生从来没有那样看过她,似乎是一种怜悯,又似乎是心疼,又好像是心酸……一时间弄得汪柠萱一头雾水,下定决心要找先生问个清楚。
沉默半晌,薛夜晟默默地将煮好的茶慢悠悠地倒在杯中,递给汪柠萱:“记住,先闻茶香,后品。”
汪柠萱垂下头,轻叹一声,接过茶杯:“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