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宫殿下都开口了,萱儿怎敢拒绝。”明月萱听后,笑意更浓,似乎南宫随熙这话正和她意。她也不多矫情,拿过一旁的软垫,优雅地坐下,让侍女玉儿给她与南宫随熙斟满了酒水。她先拿起酒杯,笑道:“在下明月萱,先敬殿下一杯。”
南宫随熙顺势拿起酒杯:“不敢不敢,丞相夫人比随熙还要年长,怎能让长辈给晚辈敬酒。”便回敬两杯,都一口饮尽。
酒饮完了,明月萱便笑眯眯地开口了:“殿下,不瞒您说,虽然这儿闲杂人等多得是,但萱儿还是想把心中的情谊全部都倾诉给殿下听。殿下,萱儿不是些什么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人,恰似那清朝曹先生所著的《红楼梦》中的凤姐儿,都是直来直去惯了的粗人。殿下,其实那丞相大人与萱儿之间,可没有什么世人所说的惊天动地之爱恋。”
对面坐着的男子定是听到了,却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神色。而南宫随熙也依旧笑着,可汪柠萱却是一脸不敢置信。
“明姑娘,哦不,丞相夫人,您可别开玩笑,您与丞相大人的感情之深厚,可是大家都很笃定的。如果你们之间没有情情爱爱,怎么能让丞相大人如此执着娶您为妻?”汪柠萱不禁站起来反驳明月萱。
“也是,这么说,好像也不怎么符合实际。”明月萱正脸思索一阵,又笑道,“那便是丞相大人单相思了,但是萱儿可从未对丞相大人动过什么非分之想。萱儿着实不敢啊。”
汪柠萱不禁冷笑一声,这明月萱也是满嘴胡言。说什么“丞相单相思”的胡话,分明就是他俩齐心协力,才让丞相的父母认可了这身份卑微的儿媳妇。而且他们每逢一齐出席,都是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成婚都几年了,还像一对鸳鸯。
南宫随熙笑问:“那丞相夫人如果不爱丞相,又因何而嫁他?”
明月萱不禁叹气道:“说来也是无奈,那时丞相大人还并未是丞相,只是一个贵族的书生少爷。他一来便窥到萱儿家中的秘密,还对萱儿发誓,必救萱儿出苦海。等萱儿真的逃离了父母的魔爪,又变得无家可归。无奈之下,只好瞎说自己对丞相大人心生爱慕,谁知这巧合了他的意,为了名利萱儿也顾不上什么,只好嫁他。如今萱儿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了,却极少人知晓,萱儿心中的煎熬。”说着说着,明月萱突然落下泪来,哭得梨花带雨。
旁的玉儿见了,忙拿手绢出来,还未找到,南宫随熙便递上了一块纯白色的手绢,玉儿会意接下,为明月萱拭泪。
明月萱先是愣了愣,透着泪珠凝视着南宫随熙,后叹了口气,泪水早已经被玉儿擦去了。
“殿下,萱儿一直觉得,如此拘束于礼教,友谊上也隔了层纱。不如我俩都抛下这累赘,真真正正地谈谈心吧。”明月萱哭过后,又温婉地同他说,“实不相瞒,等丞相大人随陛下出巡,我也是时候要去北荒国探望姐姐了。随熙弟,回去时,可能与我同行?”
北荒国的……姐姐?汪柠萱不禁皱眉问道:“明……丞相夫人的事迹,奴婢都记得蛮清楚。只是……奴婢还从未知晓,丞相夫人还有一位姐妹?”
“是啊。确切的说,那是生母姊妹的女儿,闺名采芽。她可是风风光光了,如宫做了女太医。她还未嫁人,年长我几年,却与我如同龄姊妹般亲密。万一随熙弟以后有什么疾病,太医们都治不好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见采芽姐儿,她医术高明,救了许多人的性命。下个月恰逢她的生辰,不如随熙弟与我一起回去给她庆生如何?”明月萱笑着介绍自己的姐姐明采芽,却巧合着把话题又引到了南宫随熙与她的身上。
南宫随熙难为情地笑了笑:“丞相夫人……明姐姐放心好了,随熙必会与明姐姐一起前往敝国,庆祝采芽姐的生辰。”
“多谢赏脸。”明月萱妩媚地笑笑,最后,她让玉儿再次斟满了酒,先喝完了,笑问,“我这当下就得回了,要是你丞相大人回来了见不着我,又得笑话我慢悠悠了。临走前,随熙弟可能告诉我你在这城里的住处?”
“北杏园。”
“多谢。”明月萱躬了躬身子,抬头瞧了对面那喝闷酒的男子一眼,娇媚地笑笑,便携了玉儿缓缓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