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父王的宴会……
汪柠萱扯着一个僵硬的微笑,作为南宫随熙的“侍从”,她更是不知所措,望着每一位官府大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与慌乱。
“南宫皇子,这就是您的侍从?真是容貌惊为天人啊!南宫皇子,臣是在陛下侧妃的一位亲戚,是一位文官……”
“参见南宫皇子。在下给皇子敬一杯酒——咦,这位女子……莫不是南宫皇子的侍女?——真是委屈了皇子殿下。在下家中正好有一位未出嫁的闺女,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秀丽可人,才华更是惊人。不如南宫皇子将她收为侧妃……”
“皇子殿下……”
许多高官、王室子弟都来给南宫随熙敬酒,无一不讽刺、嘲笑她丑陋的面容。南宫随熙只是温文儒雅地回敬几句,酒量惊人的他还没有醉倒。
他微笑着坐回位置,那几位大人似乎还想继续纠缠他,纷纷围上来。南宫随熙许是被折腾烦了,微微皱眉,扬了扬手,道:“各位大人,本皇子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还请各位大人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说得好听!大人们脸上还有献媚的笑容,心里早已换了一张脸——这毛头小子,哪有一丝“不胜酒力”的样子?根本就是忙不迭地赶人!
但是,作为高官,你也不能跟一个年轻的皇子计较,而且人家还不是你的国家的!大人们带着虚伪的歉意笑了笑,纷纷退去。
汪柠萱努了努嘴,小小声抱怨道:“南宫随熙,你说带我来宴会,原来是让别人好好讽刺我!我被‘侍从’这个身份扰得浑身不自在,根本就不敢离开你自己玩儿去!”
“那真是委屈你了。”南宫随熙温柔一笑,满不在乎地喝着手中的酒。
汪柠萱瞪了他一眼,干脆坐上他身边的小凳子,纤细的手托着下巴,银蓝色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宴会真的很无趣!
父王在最高的位置上,与旁边的众爱妃卿卿我我的,似乎很享受美人在怀的生活。汪柠萱不由地想起自己离世的母后,眼睛不由地一酸——如果母后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会很伤心吧?
父王曾经许诺只爱母后一人,没想到母后一去,后宫瞬间添了数百名贵妃,连后位也另有其人。只是多年过去,数位皇后不断被废,如今父王也懒得立后了。但是在汪柠萱心中,她温柔、美丽的母后才是父王唯一的皇后。
她垂下头,百无聊赖地玩着衣角。
恐怕不会有人来打扰南宫随熙了吧?这样她也能安静会儿了。
可天不如人意。汪柠萱要失望了。
一位高官的千金向正笑面盈盈的南宫随熙优雅从容地走来,魅惑地露出一个性感的微笑,举起酒杯,饮尽酒水,才醉醺醺地问好:“您就是南宫皇子吧?啧啧啧,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人儿。不过您旁边这位可是……恕奴家直言,您的侍从真是长着一张不平凡的脸啊,比我家阿猪阿狗的脸还要丑陋得多呢——南宫皇子定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啊,这等女子都有勇气捡回来当侍从。”
汪柠萱被千金盯得一愣,忙用随身携带的手绢遮住丑陋的脸。
说她的容貌也就算了,但是那句“奴家”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女子的美丽并不在于外貌,而且,我的侍从的脸和猪狗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我的侍从根本就没有所谓‘脸’。”南宫随熙顺势说道,温柔的笑容让脸红耳赤的千金沦陷其中,“高小姐不愧是高府千金,一眼就看穿了我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我相信,高小姐也是这么一个人。”
“本小姐当然是有同情心的人啊!”高小姐被他说得晕乎乎的,加上先前又喝了几壶烈酒,更是不省人事,迷糊地应着他,点点头。
开什么玩笑!
汪柠萱一脸悲愤,眼前的高府小姐穿着打扮都能跟天庭的仙女有的一拼,而且都是穿金戴银,都要耗费工匠整整一个月且不睡的时间!她身上的红宝石项链都是用侍女的血染红的,而且那狐毛披肩都是让弓弩手在寒冬腊月穿着布鞋踏上雪山,把狐狸捕来,还残忍地取下其皮毛制成衣饰……
南宫随熙啊南宫随熙,你的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相信高小姐也是一位“同情心泛滥的人”啊!!
汪柠萱还没向南宫随熙反抗,高府小姐就已经羞涩地开口了。她扬了扬长长的水袖,将一张小巧玲珑的脸蛋躲到绣着兰竹的团扇后,道:“我见南宫皇子与我都是同道中人,且茹儿我也爱慕着优秀、帅气、文质彬彬的南宫皇子……如果皇子不嫌弃的话……能否将茹儿带回皇子的宫中,做个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