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重重,焦急得扭曲翻腾。几丈长的闪电毫不留情的撕碎整个苍穹,如洪武之神的暴怒,天地震颤。狂风肆虐,呼啸声席卷。不安的情绪蔓延。
一行人正慌忙着逃命。最前方的紫衣少年拼尽全力拖着一位老者,即便情况危急,任然不肯放手。而这老者手捂着胸口,仍堵不住‘咕咕’冒出的血流,踉跄着每一步都迈的艰难。身后四五个黑衣护卫紧抓着手中的剑,不住的挥舞着阻挡密集的箭雨。尽管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已然落了下风。
老者终于支撑不住,身子猛地一歪仰倒在泥地中。猝不及防的重量拖的少年一下子跪在地上。因这不防备,并未卸力,裤子都被摔破,擦伤了一大块如玉的肌肤。少年却顾不得疼,赶忙扶住老者,口里焦急唤道:“师傅,师傅,你一定要撑住,你再坚持一下,木儿一定能救活你的。千万不要抛下木儿呀!”声线虽仍有少年的青涩,但虽颤抖着却也满是坚定。
周边仅剩的几个护卫自觉的围成一个圈,将二人护在其中。
老者发白的嘴唇轻轻颤抖,却只能吐出几个含糊的音符:“四皇子,老朽已活得够了。一大把岁数,收了你这个徒儿,日子才算有了些滋味,够了。够了。”说着,猛地咳嗽起来,嘴角竟溢出了血丝。自知是命不久矣,只可惜了这孩子父母已亡,要独自面对着叵测的命运。
听着这老者竟是遗言的口气,南宫木不由心中大痛,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捏碎般的难受,无声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老者脸上,哽了一下,道:“师傅,我命中凶煞,克父克母。你不能再抛下我了。你的武功我还没学会呢、还有,上次你被偷得那坛百年老酒还在我床下藏着呢!您起来,起来呀!您回去罚我,罚我扎马步。罚我不许吃饭,三天三夜都行,你起来呀。起来呀!”眼前的泪水模糊一片,说着竟是硬要拉老者起来。
老者心中一片酸楚,他又何曾舍得这个宝贝徒弟,却又不得不狠下心肠,厉声道:“木儿,你记住,没有谁是因你而死。在你登上帝王的路上,注定是尸横遍野,白骨森森。仁心需用杀心成全。尤其是乱世。你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对天下苍生的责任。这是你的命,无论多艰难,你必须走下去!”
在老者严肃的目光里,有四起的狼烟。有马革裹尸的将士,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再然后是他,单薄的身躯,走过硝烟与战场,走过苦痛与灾难,走上高高在上的皇位,用无上的威严与百年的寂寞守护着天下。心中的种子破土,颊上的最后一场泪蒸发,透过师傅的眼珠,他看到自己郑重点下了头。这是他的承若,无论苦与乐,背负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