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太阳都还没有升起,秦风就被老者叫起来挑水去了,秦风自是不敢拒绝,拎着两个木桶就去了出谷几里外的小溪边挑了一担水回来,按照老者的指示去将水缸添满,等走到那水缸面前时秦风不由有些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水缸啊,这简直就是一个水库,这缸起码有三丈高,一张宽,倒水还需要从一块木板走上去才能够倒在缸内。那木板更是奇葩,只有拇指那么厚,却也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未见任何的断裂之象,只是人走上去就跟个荡秋千似的,晃荡的厉害,等秦风将那水缸堪堪倒满,这时辰便已近晌午了。
吃了午饭,下午秦风又是劈了一个下午的柴火,期间还要给那片药田除草施肥,所谓施肥,也就是拿着老者给的那个瓶子给所有的草药滴上几滴淡绿色的不知名液体。总之,一切体力活都交给秦风一个人干,让秦风不由有些怀疑这老头子是不是在自己来这山谷的时候故意影藏了气息来陷害自己,好让自己给他做这些事情。
而秦兰呢,只需给老者做饭斟茶,揉肩捶背,其余的事情皆有秦风一手包办,对此秦风心中无一嘶恨意,反倒挺感激那老头子。
虽然秦风已是武师境的武者,但每天这样下来也颇觉有些筋疲力尽,好在每天晚上自己的时间是自由的,可以静心修炼,还能享受一下秦兰的按摩,毕竟那木屋也不大,因此秦兰与秦风二人住在帐篷内,但秦风可不敢有丝毫动作,连坏话都不敢说上一句,那老头实力恐怖,指不定啥时候就会挨上一顿揍,虽然日子过得苦兮兮的,但实力却也增长了不少,半月过去,秦风的实力已经逼近武师境五重了。
那老者每天所做之事就是坐在药田不远处的一把太师椅上,看着秦风忙这忙那,时不时的催促几句,实在是心中不爽了还会用意念揍秦风一顿,让秦风是敢怒不敢言,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哇。
话说这日,秦风正忙着给药田中的药草施肥,老头突然起了心思,开口询问起秦风一些家世,秦风没什么好隐瞒的,自然是如实回答,当然,那石碑的事情和自己身上诡异的状况没有说。老头子虽然看出秦风有所隐瞒,却也没有去可以追究。
两人闲谈一阵,忽然老者开口询问道:“小子,你说你这次来这个我得药田是要找药草来救治你爹?”
“是的,前辈。”秦风老老实实回答。
“什么药草。”
“醒神草。”
“就这一种?”
“嗯。”秦风答完,忽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抬起头来,忽然看到秦兰有些无奈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再小心翼翼的去看那老头子时忽觉右眼眼前一黑,只觉右眼一阵剧痛袭来,右眼瞬间变肿胀起来。
老头子似乎十分生气,这次竟是亲自上阵,一拳闷向秦风右眼,将秦风右眼眼眶打得乌黑肿胀,这才算是消了些气,坐回太师椅上,愤恨的说道:“小兔崽子,只要醒神草你还要拔我这么多药材。”
“前辈,我……”秦风还待争辩,忽又觉左眼一痛,便如右眼一般乌黑肿胀。
“前……”秦风不明所以,眯着双眼再度开口,却觉得脸上也是一痛,下场如同双眼一般。
“老家伙你不要欺人太甚!”秦风怒了,然而换来的却是一顿饱揍,还是秦兰求情,那老者才算是放过了他。
此时的秦风却是被打得不成人形了,脑袋如同猪头,身上也是浑身肿痛,从外看去仿佛整个人都大了一圈,却是没有伤到筋骨,尽是一些皮外伤。
老者打完之后,顿时只觉神清气爽,被损毁药田的怨气总算是出得一干二净,却还喋喋不休的说道:“臭小子还敢顶嘴!真当老夫好惹么?”
这下秦风想要开口顶撞都不成了,虽然没有昏过去,却是全身痛得要命,连嘴唇都麻了。
接下来的三天,秦风都是保持这个模样,没办法,老头子使了一些手段,让真气凝留在秦风的体内,连运功抵抗的不行。
秦风经此一役后顿时老实了许多,毕竟,与老头子作对没有任何的好处,自己又打不过他,这种明摆着吃亏的事秦风是再也不想干了。虽然前世秦风活了百余年,可却是做人不够圆滑,否则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
距离秦风逃离秦府已是近两月之久,此时在秦府一处院落之内,只听得杯盏落地之声不断响起,还伴随着一名男子的怒喝之声,这人便是秦家二爷秦沐傲,杀子之仇仍然未报的他此时正大发脾气,这不能不让他愤怒,派去截杀秦风的黑龙帮居然连帮主都被反杀,剩下的那些人便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了回来,连古越城第一大帮的九大战将也被秦风杀了三个,自己又不能明着派自己人去杀他,而此时秦风内又必须由他坐阵,因此,此时的他却也是心中无比的烦闷,又一次请了一帮专门收钱杀人的杀手前去,却是没找到人。
此时追杀秦风的赏金已是到了一千两黄金,虽然又引得一批人进入隐雾山寻找,却仍然是空手而归,连秦风的影子都未能见到。
想起自己那日进到后山看到的情景,秦沐傲心中就恨不得将秦风碎尸万段。
这时,秦光雨的母亲赵氏却是哭哭啼啼的走进了房内,自从大儿子死后,赵氏每次都要来这里哭诉一番,搞得秦沐傲是不厌其烦。
赵氏一进屋内,便是坐倒在地,嚎啕大哭,口中惨嚎道:“当家的,你可要为我儿光雨做主啊,光雨他死得冤呐!”
秦沐傲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敷衍的说道:“夫人,我这不是派人去杀那小子了么,你就别操心这事了。”
一听的此言,赵氏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爬起身来指着秦沐傲说道:“当家的,你说,你是不是想要那家主之位?”
秦沐傲闻言大怒道:“夫人说什么呢?那家主之位自然是留给我们儿子的。”
“那你为什么在光雨死后还呆在家中,只是派了一些小喽啰前去,自己却在这里享受?”赵氏上前一步质问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整个秦家!”秦沐傲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为了秦家,口口声声为了秦家,那这秦家给了我们什么,连儿子的仇都不能报,就因为他是大哥吗?”赵氏闻言更加的愤怒,那后山只有他秦风一个人在那,自己的儿子死在那里,秦风却是失踪不见,就这样此时居然还被大长老秦宗亮压了下来,说是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口乃是被利器所创,而秦风在进入后山面壁之时芥子袋已被解下,身上也被仔细搜查,根本无法携带仍和物品进入后山,而那日同去的还有秦沐傲的侍卫秦虎,此人也是一同失踪,而且身上还带着一把长刀,那长刀在众人去后山之时还丢在地上,经过大长老的现场勘查,认定此刀就是杀害秦光雨的凶器,因此秦虎的嫌疑最大,然而秦虎却是自从进入后山后却是再也没有出来,悬崖之下也没有他的尸体,此案扑朔迷离,因此大长老未敢下定论。
“你给我小声点。”秦沐傲闻言连忙捂住赵氏的嘴,却被赵氏一把挣开,大哭着怒声嘶吼道:“我就是要说,你秦沐傲不敢动手,我赵红玉敢。”说罢,气冲冲的离去,准备回娘家找几位哥哥帮忙。
这赵红玉乃是古越城赵家的小女儿,自小便生活在父母和几个哥哥的庇护之下,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在嫁人后也未有所收敛,那赵家也是古越城一个修炼世家,虽然不如古越城的三大家族,却也在古越城小有名气,赵家三兄弟也是皆有武师境后期的实力。
待赵氏走后,秦沐傲颓然坐回椅上,恨恨的拍向身旁茶几,茶几应声粉碎。忽听得房内传来几声阴邪奸笑,一道身影缓缓在房中显现,那身影身着一身黑衣,脸色阴沉,左脸之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人中处,显得甚是可怖。
见得这人出现,秦沐傲不惊反喜,连忙迎上前去拱了拱手,颓丧一扫而空,脸带喜意的问道:“前辈你来了。”
“恩,秦二爷似乎有些心事啊?”那黑衣人微微点头,阴测测的笑道。
“哎,还不是为了给我儿报仇,那杀千刀的秦风却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秦沐傲叹息一声,忽万分期待的望着黑衣人说道:“只要前辈肯出手杀死那小畜生……”
“我可不是你的手下!秦二爷。”话音未落,便被黑衣人打断,脸色显得越发阴沉。
“前辈勿怪,是在下报仇心切了。”秦沐傲深吸一口长气,压下心中的愤怒,脸色不自然的转换过来,呵呵笑道。
“着什么急,等得你真正的继承这家主之位,那秦风还不是手到擒来?”黑衣人不屑的轻哼一声,心中颇为看不起眼前的秦沐傲。
秦沐傲闻言眼中一亮,“对啊,等自己在这人的帮助下夺得家主之位,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杀一个秦风还不是小菜一碟,何必急于一时呢?”秦沐傲连忙拱手致谢。
“到时候还希望秦家主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啊。”黑衣人声音渐弱,身形也是缓缓消失于房内。
秦沐傲收起讨好的笑容,缓缓坐回椅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好事,大笑几声,才咬牙切齿的自语道:“秦风啊秦风,等我做了家主,定要让你们父子两生不如死。”
而此时那黑衣人已是到了秦府外大街之上,想起先前秦沐傲那不自然的脸色,不由不屑的轻哼一声“莽夫。”渐渐的融入了人流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