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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陈子川上

我和紫慕从小便认识了,她比我大两岁,是我们那个小城最漂亮的姑娘。

上小学那会,每天都有那些高年级的学长塞给我情书让我转交给她。我和紫慕家是邻居,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妈妈爸爸出去的时候都会把我放在紫慕家,小的时候我总是追在他后面姐姐、姐姐叫个不停,长大了一点便不再愿意叫她姐姐了,我想,只有紫慕这样美的姑娘才配得起做我的新娘,我开始扔掉那些让我转交的请书,每天缠着他,让妈妈拜托她每天放学送我回家,紫慕总是很负责的每天把我叫到妈妈那,妈妈跟我说像紫慕这年乖巧的女孩子不多了,真是个好姑娘。我很窃喜,我喜欢,妈妈也喜欢。娶紫慕妈妈也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和紫慕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格外欢喜的,日子过得很快我15岁了,紫慕也到了如花般的年纪。黄昏的时候,我和紫慕在我们经常去的废旧铁轨旁边散步,紫慕显得一脸的愁苦,她说:“小川,我跟你说件事情吧,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我抬头看她,那时候我还很矮,刚过紫慕的肩头,我每天都喝牛奶,睡很硬的床板,做梦都想快点长高,可以拥着她入怀。

她好看的秀眉蹙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一滴滴滚落下来,然后便蹲了下来小声的呜咽着。我从没看见过紫慕在我面前这么伤心,那一刻,我心疼得厉害,却慌乱无措的不知怎么安慰她“紫慕,别哭,怎了了,你给我说,我给你保密,我保证,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年纪尚小的我只会用这样笨拙的话来试着安慰她,那是我第一次轻抚着她的头发。

她抬起头说“小川,我怀孕了,小川,怎么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川。我。。”她呜咽得更加厉害,话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小川,小川。”

她只是叫着我的名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浑身仿佛被电过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虚软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支持不住倒下去,彻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多么懦弱,甚至不敢去问孩子的爸爸是谁,我怕就算知道,我也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能做。

紫慕哭了好久,太阳已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了,她才缓缓站起身“小川,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我仍旧僵直的站在那里无法说出任何只言片语,她在我的注视下转过社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很想叫住她,抱抱她,她的背影在夜幕中那样娇弱的让我心疼,我刚刚动了一下身体,眼前便一片黑暗,我仿佛就迷失在那浓如墨砚的黑暗里。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都周围白茫茫的一面,静的仿佛死寂般,突然我的前方有大片大片的鲜血晕染过来,我顺着那些刺目的鲜红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见了紫慕,那些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她双腿间流出,雪白的裙子已面目全非,她痛苦的扭曲着身体,直勾勾的瞅着我“小川、帮帮我、我好痛苦、帮帮我、小川、为什么不帮帮我?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你嫌我脏对不对?帮帮我、为什么不帮帮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妈妈守在我床边熬红了眼睛,我急忙坐了起来要冲去,急着去找紫慕,告诉她别做傻事,我没有嫌弃他,我还是喜欢她,一直都喜欢她,还要给欺负他的那个男生打的满地找牙。妈妈突然拉住了我“小川,你这才刚醒要去哪儿?”妈妈一脸的担忧“昨天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在火车边上,要不是你林伯伯发现你了说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我顾不得妈妈的问题,急哄哄的问“妈,我有事要找紫慕,她在家么?”

妈妈听到紫慕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变得很不对劲,我更是着急“妈,紫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好了小川,我知道你们平时玩的好,真没看出来平时挺乖巧的一个孩子竟然会干出这种事。”妈妈挺是惋惜地说“他们全家昨天就搬走了,就你昏迷那天,紫慕她妈妈你也是知道的,骂了她一晚上,好多邻居都听到了,他们家也在这呆不下去了,否则闲言碎语的他们一家子能受得了。”

我挣开妈妈的手,鞋子都没穿得跑到她家门口,一把大锁牢牢地锁在了门上,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我还没来得及给她说我有多爱的,多想娶她做我的新娘。心一点也不痛,但仿佛身体被体被掏空一般,再也不会如从前那样,像紫慕还在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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