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严世蕃回到相国府之后,越想越气,想他堂堂小相国,朝廷上下无不对他毕恭毕敬,可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七品锦衣卫当面顶撞,叫他如何不怒?严世蕃抬起手就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此时严嵩刚好进门,见严世蕃恼羞成怒,问道:“东楼,何时让你如此恼怒?”
严世蕃恨道:“爹,他沈链一个个小小的七品锦衣卫,居然敢顶撞于我。”
严嵩面色一沉道:“哦?他胆子倒是不小,他如今人何在?”
严世蕃道:“他已离去。”
严嵩眯着眼一脸阴冷道:“好一个沈链,竟然连老夫的话都敢违逆,竟然擅离职守,我到要看看陆炳做何解释。”
严世蕃道:“爹,沈链此人向来对孩儿心存不满,今**敢顶撞于我,明日只怕就不是顶撞那么简单了,到时候孩儿丢颜面不要紧,可是爹是堂堂当朝的首辅,若因此人而折了威严,到时候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严嵩面部微微一抽道:“吾儿所言有理,爹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你这口气爹一定会帮你出的。”
严世蕃点头道:“多谢爹。。。。。”
也许真是沈链命中注定有此劫难,又或许是老天真的无眼。。。。。。就连严嵩都没有想到,机会会来的如此之快。。。。。。
当晚沈链宿醉后醒来趁着酒劲未退,愤然提笔上疏,历数了严嵩的十大罪状,而后便将文书送了上去。。。。。
很不巧,第二日当世宗看到这封奏折时,严嵩也恰巧在场,世宗打开奏折一看,便笑道:“哈哈。。。。。。严爱卿,看来有人对你很不满啊。”
严嵩眼珠一转,微微一弯腰拱手道:“皇上,老臣自问不是圣人,平日里在处理一些朝中事务之时难免会得罪一些朝中官员,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皇上是当世明君,自会判断这个中真伪了。”
世宗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奏折,只见他面色越来越僵,到最后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他冰冷道:“严爱卿,看来你这些年干了不少好事。。。”
严嵩查颜观色,见龙颜大怒,心头顿时一凛,赶紧跪拜在地,他心中也不知这奏折之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但看世宗的表情便知此事对他极为不利,他试探着问道:“皇上,不知你所指何事?”
世宗一把将奏折摔到了严嵩面前,厉声道:“你自己看吧。。。。”
严嵩拿起奏折一看,额前不由地冒出了一头冷汗,心中暗道:“好你个沈链,没想到你做得如此之绝,竟要将我父子二人赶尽杀绝。”
严嵩眼珠急转,心生一计,随即他哭拜道:“皇上,冤枉啊,当年夏言死后,皇上不计前嫌,让老臣再次官拜首辅,老臣就算对不起天下人也不会对不起皇上,皇上明察。。。。”严嵩的这番话声泪俱下,世宗也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世宗口气微微软了下来,说道:“严爱卿此事,也只是那沈链片面之词,还有待查实,你若没做过,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严嵩以袖拭泪道:“皇上圣明。。。。。只是。。。”
世宗道:“有话不妨直言。”
严嵩故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世宗急道:“朕让你说,你就大胆说。。”
严嵩叹道:“唉。。。。。。皇上,此事老臣倘若说了,只怕皇上会认为老臣是刻意针对沈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