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治理抉择刍议
纵观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干革命、搞建设、抓改革，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已过92年。现在正向百年进发。其间，每前进一步都要经过奋斗。每个重要关头都要作出科学判断和战略选择，每次战略选择和每一阶段的重大实践都事关中国的命运和前途。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着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选择了改革开放，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局面。35年过去了，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在国际社会赢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2013年11月9日至12日，面对十分复杂的国际形势和国内改革发展稳定的繁重任务，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针对国内外一些社会思潮，又一次郑重宣布，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并作出《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这是在事关中国命运和前途、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关头作出的又一次重大抉择、科学抉择，必将对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中国改革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立足新起点，推动新发展，把握如下三个关系至关重要。
历史顺序与模糊逻辑
模糊逻辑是模糊数学在逻辑学领域的运用，是当代一门新学科。它研究的对象是模糊性事物，它不仅与思维、语言有关，而且与整个“模糊世界”有联系，是（0，1）区间取真值的多值逻辑。模糊逻辑的产生是和现代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分不开的。20世纪50年代控制论与系统工程的创建，标志着人类的认识史从分析为主的阶段进入了以综合性、整体性研究为主的阶段。“大经济”、“大科学”的出现，意味着人类面临着“精确性”和“模糊性”问题的双重挑战。生态、航天等大系统与超大系统的研究，促使人们致力于系统性与不确定命题的探索，如“纵横渗透”、“相互协调”、“参数结果”、“变量分析”以及复杂的功能考察。模糊逻辑的出现，为解决复杂性、交叉性、模糊性问题开拓了道路，指明了方向，奠定了理论基础，找到了途径。对自然系统、社会系统、思维系统、人工系统和复合系统中的模糊性问题研究解决，都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在社会历史发展中，阶段的划分、发展的顺序以及人和事的评价，模糊性问题不少，不确定因素很多。研究这些问题有助于认识历史发展规律，承前启后、继往开来。记得毛泽东在和美国记者斯诺的一次谈话中说，历史的发展有两种顺序，一是S型，二是O型。我以为历史发展的顺序不只两种，还有一种是I型，还可能有其他型。我们常说，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而道路所呈现的面貌形状有S型，也有O型，还有直线I型。而社会历史发展中，各社会形态都有一定的发展顺序，有时曲折，有时反复，有时直线连续。而每个形态之间总有一个衔接处，由于变故，常处在模糊状态、混乱状态。如（0，1）区间的模糊状态，这时不确定因素很多，界定较难。对于历史发展顺序的发现，也是对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认识。需要知识储备，需要用现代科学理论，如运用模糊逻辑认知，要综合研究，系统分析，正确定位，决定取舍。比如，是决定曲折前行，还是走回头路，还是继续前进。一般讲，曲折前行是不可避免的，倒退是没有出路的，当然也有退一步进两步的时候，但那除了实际需要外，也有一个策略问题。而只要路线正确，继续前行，前途光明。如二进制数据在计算机、网络中的运用，能穿越时空，拓展无限空间，开辟另外一个世界。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每个时代、每个历史时期或阶段之间，虽然存在混乱和模糊状态，但它们都是联系在一起的，不能隔断历史，不能苛求古人，应该充分肯定历史功绩。特别是社会实践内容不同，政策和策略有别，各自都有成就，也有问题，又同样是不可避免的。前后两个时期，同属于一个政权，一个目标，不具有否定关系，是改革与继承关系。从根本上说，是对立统一规律所决定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只有一个社会形态变成另一个社会形态，社会性质发生了根本变化，也才有不完全的否定关系，部分传统、继承关系依然存在。
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指出：“我们实行改革开放，这是怎样搞社会主义的问题。作为制度来说，没有社会主义这个前提，改革开放就会走向资本主义。”（《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317页）他还说过：“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3页）1992年6月，邓小平在上海接见香港一位知名人士时指出：“其实，我这马克思主义信仰者，是学资本主义来搞好自己的社会主义”（转引自《社会主义论丛》2003年第5期第117页）。因此切忌照抄照搬，要创造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政治责任感。2013年1月5日，习近平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研讨班上发表的重要讲话中，在论述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时，明确指出：“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两个不能否定”这一命题，直接涉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坚持和发展、党的执政根基的巩固和事关党和国家命运的问题。“两个不能否定”，不仅符合历史的本来面貌、符合历史逻辑与理论逻辑相统一的要求，更是站在政治、现实高度思考解决历史问题得出的科学论断，从而使人们从模糊认识的迷网中解脱出来，这对于凝聚共识，团结一致向前看，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增添了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撑。
系统工程与辩证思维
系统论是研究系统的模式、原则和规律，并对其功能进行数学描述的一门科学。系统有自然系统、社会系统、思维系统，有人工系统以及人工系统和自然系统组合而成的复合系统。社会系统，即社会领域存在的系统。如国家、集团等。人工系统，即为达到人类某种目的而建立起来的系统，如交通、运输、文化、教育、卫生、经济等。所谓“系统工程”就是利用系统论的基本原理，建立起来的一个重要的工程技术门类。一方面重视事物即系统的发展变化和系统内部各子系统间的相互关系，并注意系统整体性功能；另一方面注意系统数量的精确度，进行定量研究和定量管理。当然，把定性和定量结合起来统一研究，复杂的问题就更容易解决。唯物主义辩证法，是关于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发展的普遍规律的科学。它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建立的并为列宁和斯大林进一步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教导我们，正确地对待自然界和社会的现象和过程，就是要从它们的联系和相互制约中去把握它们，从发展和变化中去观察它们，不要把发展看成简单的量的增长，而要看成是量变在一定阶段上合乎规律地转变为质变的过程。因此，我们要充分认识系统论在社会和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并以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和唯物辩证法指导当代中国的经济发展、民主政治、文化建设、社会和谐、生态文明、党的建设以及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是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的重大决策和战略部署。它囊括了中国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文明、国防和军队六个方面，三大板块，十六部分，六十条措施，时间跨度7年，从理论和实际的结合上全方位、多层次阐明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思想、重大意义、理论依据、目标任务、途径方法以及路线图、时间表。无论从广度、深度，还是力度都是十分惊人的，具备了规模庞大、结构复杂、目标多样、功能综合、因素众多等巨大系统工程的特点。充分体现了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的大智大勇，是我们党在执政以来治国理政前所未有的巨大系统工程，它必将指引全党和全国人民为完成两个百年的根本任务而努力奋斗。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属政治范畴，历来为政治家们所重视，为人民群众所关心，是国家长治久安的热门话题。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中之重。因为制度具有引领时代变革、社会进步和规范人们社会行为的决定性作用。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尤其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还很不完善，还有一个成熟、定型的过程。这是全面深化改革解决的重点问题，如果到2020年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和实现国家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中国社会的面貌会大为改观，实现中国梦将大有希望。
《决定》指出，要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这是全面深化改革的核心。作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经历过一个演变过程。新中国成立初期，通过土地改革、公私合营“一化三改”、合作化等改革变私有制为公有制，从而建立起计划经济制度，后来变成计划经济为主，市场经济为辅，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相结合，现在是市场经济。其中，从党的十五大到十八大关于市场经济作用的定位也有一个摸索和解释过程。党的十五大提出“使市场经济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党的十六大提出“在更大程度上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党的十七大提出“从制度上更好地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党的十八大提出“更大程度、更广范围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把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修改为起决定性作用。这说明我们对政府与市场关系的认识也在不断深化，从根本上说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变革引起和决定的。
市场决定资源配置是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政府对市场资源配置的管控与所有制形式、产品的分配方式、人们在社会生产中的地位和作用，与不同程度的国家计划存在有关，因此，必须明确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作用还是有限的，并且决定性作用并不等于全部作用。有两个问题值得继续研究和探讨，一是我国进入市场的各种平等竞争元素，其权属不同，政府进行部分干预就是不可避免的。政府监管必须到位，不能放松。同时，要注意易发和多发的问题。二是市场体制机制还不完全规范，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就更为重要。我们必须清醒地估计到市场、企业、政府在市场环境中演出的“三角戏”，是有形的手和无形的手在博弈。市场竞争有利于国家利益，能给人们带来财富和社会效益，但弄得不好，市场经济也会出现周期性波动。因此要在理论上和实践中对市场决定资源配置作用继续研究和探讨，政府在权力下放中还要做许多事情，要稳中求进、稳中有为、辩证思考、三思而行。
顶层设计与摸石过河
顶层设计是谋局、决策的表现方式，前提是调查研究和策划过程。设计要严谨、全面，具有可行性、可操作性，预计后果真实有效。一般讲，顶层设计既是顶层的，又是顶级的，注重全局、系统、综合、指导、对策性的问题研究和战略谋划。设计者的地位、阅历、综合素质和专业水平应是高级别的，具有国家级领导水平和管理经验。顶层设计强调超前思维，提前谋局，强调决策科学化、民主化、现代化、程序化，并且有一定的酝酿和论证过程。在最高决策会议表决通过方能公布实施。
摸着石头过河是改革开放初期形容摸索改革开放路径的一句习惯性用语，是探索的一种通俗表达方式。是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必须经历的过程。而且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循环往复以至无穷。所以说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解放思想永无止境，改革开放也永无止境。人民群众是改革开放的主体，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基本力量。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尊重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充分发挥政府和群众两个积极性，让人民群众享有知情权、表决权、监督权很重要，重大问题搞民意测评很重要。群众心里有杆秤，方向正不正，风气好不好，市场灵不灵，他们心知肚明。所以，群众利益、群众经验、群众情绪是每个领导者必须随时注意的。让实践证明改革开放最大的受益者是广大人民群众。维护国家和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是第一位的。当然，这还需要历史验证。
顶层设计与摸着石头过河相辅相成。顶层设计发挥主导作用，要有坚定的原则性，大方向不能变。摸着石头过河发挥实践探索作用，要有策略的灵活性。二者是辩证的，有机构成了社会实践的统一体，具有不可分割性、统一性、同一性。把坚定的原则性与策略的灵活性结合起来，就是要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弘扬科学精神和探索勇气，密切联系群众，切实依靠群众，凝聚发展共识，形成改革合力。我们要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开创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局面。
2013年12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