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让他们在天下四方以及他们自身中看到我的种种迹象,直到他们明白《古兰经》是真理。(41:53)
(一)在三重黑暗中
长老——《古兰经》中多次提到,一切生物都有两性这一奇特而普遍的规律,这证明了创造万物是有目的、有意图、有智慧的。
《古兰经》说:
“他(真主)创造了阴阳两性。”(53:45)
“赞美真主,超绝万物,他从大地上生长的,他们自身中,以及他们所不知道的中创造了一切两性。”(36:36)
“真主先由土,再由精液创造了你们,再把你们变为两性。”(35:11)
“他伸展了大地,其上安置了山岳和河流,让所有的果实都变为两性。”(13:37)
“他把万物造成两性,以便你们省悟。”(51:49)
以上经文是《古兰经》对两性规律的论述。其中指出了一切有生命之物(无论动物、植物或人)普遍存在两性。科学对这一规律是怎样说的呢?科学家无不惊叹地说:“两性规律”遍及一切有生命之物。其间贯穿着同一种方式和结构,几乎雷同的器官,几无二致的受精方式。科学家在自问,为什么一切生物中恰巧都存在着这种普遍性和雷同性呢?海拉啊,读了现代哲学家柏格森的著作后,我才发现了这一规律普及的道理。我原来不知道《古兰经》一再提及阴阳两性的奥秘,我只以为真主这样安排,是要显示他对我们的恩惠,两性显然是真主让生命在大地上延续的条件,但不明白创造两性的关键所在。读了柏格森的书,我才知道,提及两性不仅仅是显示恩惠,而且暗示着更伟大的一件事实:在动植物中安置两性,旨在证明目的论,驳斥偶然说。这一规律的普遍性,引起了柏格森的注意。他先研究了视觉的功能,排除了人和动物的视觉规律中贯穿同一种形式和结构是偶然形成的说法。之后他说:假如我们相信一切动物中同一种视觉的形成是偶然的,从而说动物都属于同一个物种,那么,对于植物我们又怎么说呢?它与动物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物,但我们发现二者在繁殖过程中遵循的却是同样的方式,动物有两性,植物恰巧也有两性,这是怎么回事呢?
海拉——赞美真主,他把大地上生长的一切和人类造成两性!
长老——看看婴儿的形成。《古兰经》有十多处提到了他,提到他的成形,细胞、精液、血块和骨骼的构造,以及在子宫里安居至一定期等。
《古兰经》说:
“众人啊!如果你们对于复活的事还在怀疑之中,那么,我确已创造了你们,先用泥土,继用一小滴精液,继用一块凝血,继用完整的和不完整的肉团,以便我对你们阐明[道理]。我使我所意欲的在子宫里安居一个定期,然后,我使你们出生为婴儿。”(22:5)
“我确已用混合的精液创造人,并加以试验,将他创造成耳聪目明的。”(76:2)
“难道我没有用薄弱的精水创造你们吗?我把它放在一个坚固的安息之所,到一个定期。”(77:20—23)
“我确已用泥土的精华创造人,然后,我使它变成精液,在坚固的容器中的精液,然后,我把精液造成血块,然后,我把血块造成肉团,然后,我把肉团造成骨骼,然后,我使肌肉附着在骨骼上。”(23:14)
“他精制所创造的万物,他最初用泥土创造人,然后,用精水的精华创造他的子孙。然后使他健全,并将他的精神吹在他的身体中,又为你们创造耳目心灵,你们很少感谢。”(32:7—8)
“你们在子宫时,他随意地给你们造形。”(3:6)
“他将你们造化在你们的母腹中,在三重黑暗中,一再造化你们。”(39:6)
这是《古兰经》的论述,科学又是怎样说的呢?精虫似水蛭,但小许多倍,在一丝米(一丝米等于百分之一毫米)的空间自由游动。它的重量是一百万分之一克,其中包含细胞质(一粒细胞质大约七百分之一毫米),细胞质中还包含着细胞核(一粒细胞核约一忽米,等于千分之一毫米)。精子在生殖腺的黑暗中形成,在具有蛋白液的囊中游动;一旦成熟,液体增加,最后冲破囊膜喷洒而出。可是这弱小的精子在黑暗中走向何方呢?它去和互不相识的卵子约会,二者迎面奔跑,最后不期而遇,配成一双,肩并肩地共同走向为它们营造好的、安宁的夫妻之家,双双在其中变成一个完全的人来。然而,这条道路是一条又细又黑暗的管道,细若头发,藏在子宫后面,延伸到卵巢。那么,两爱人怎么找到相会之处呢?雄性的精子是机智而聪明的,又快又灵活,它知道卵子在管道的入口等着它。到那里的道路只有一条,要穿过子宫。精子便进入了子宫,拼命地穿越,到达管口,同卵子相会。它见自己比卵细胞小了许多,因自己的长度只有万分之六厘米。它知道自己要是没有尖尖的头,就无法撞破卵膜;它知道,要是自己缓慢地、逍遥自在地游来,一定会错过恰当的机会;它知道游动时螺旋式运动最快,也知道自己的主体在头而不在尾。小小的男性精液知道了这一切,因而,它有了一个尖尖的头,头下一个螺旋式的脖子,脖子下面是长长的尾巴,用来游动时拍打,尾部有一个活结,进入卵子后自动打开……卵子是椭圆形的,文静的,它知道自己孤立;精子越来越多,超过两亿多,向卵子进攻,围在它的周围,从卵膜外面调戏,如果一个强者率先来到它跟前时,卵子就情愿把它当做配偶,向它开启一扇心扉。这一扇门被称作“引力门”。精子进门后,门就关闭,受到卵子的呵护;其他成千上万的求爱者被拒之门外,失望而归,结果伤心而死……子宫是舒适而热情的客栈,它每月都准备好迎接一对新人,给他们提供食宿。子宫体壮,毛细血管充实,性腺活跃,一旦配合成功,它便热情大方地迎接一双夫妻。一旦由于个别原因配合失败,它会气愤、伤感,流出大量的血为已死的精液哭泣。
海拉——真是太奇怪了,赞美伟大的造物主!
长老——后来的过程更奇异,更能证明《古兰经》的奇迹,也更有助于理解《古兰经》的奥秘。
精子和卵子的婚配和结合刚一成功,共同创造一个新生命的联合行动就开始了。双方把各自的染色体和遗传因子充分混合起来。遗传因子是由大能的手,用遗传的笔设计、造形和整合的,由祖先向子孙万代向下传递:先是“泥土的精华”,后是“精液的精华”。经过这一结合,形成造物主在《古兰经》中提到的混合液体。
海拉——什么是染色体和遗传因子?
长老——染色体,我给你说过,是设计、成形和匀称的成分——真主匀称地造出肉块,使之变成一个匀称而独特的人。在体格、智力、形象、肤色、性别、美丑、聪慧和道德方面与他人迥然有别,这一切勾勒出人生命份额的最初程序。过去人们只知道婴儿是由男精女卵的交配而成的;婴儿继承祖先的许多秉性,但他们不知道精子和卵子是什么,不知道二者的配合,也不知道它们的结构、细胞、种类和功能,以及怎样配合,怎样遗传。《古兰经》注释家们曾对经文“完整的和不完整的肉团”有些不解。今天,科学家们知道了更多的关于这一造化的秘密:他们发现了细胞,认识了每一种细胞的功能,亲眼看到了精子头和卵子核中包含的设计成分,知道了形成胎儿的完整肉团的细胞与负责保护、预防和滋养胎儿的不完整肉团细胞之间的区别,从而内心充满了真主特赐学者的那种敬畏。
海拉——请再讲细一点!
长老——混合的精卵在管道中慢慢运行,八天或十天才能到达子宫。这段时期,精卵一再分化,以便每一部分准备好履行自己的职责,以形成胎儿,或保护和滋养胎儿。进入子宫时,它就附着在子宫壁上,各部分细胞相互协作或同子宫的外膜共同作业。包在子宫最外面的一层叫做绒毛膜,它把粘着子宫壁的一面当做吸取营养的通道,并形成胎盘;而没有粘着子宫壁的一面则成了保护胎儿的设备。内部的第二层是绒毛膜下的组织,它全面包着直接附着的羊膜,羊膜同上面的两层膜都是为了防止外面突如其来的碰撞和震动。这些细胞多么精明,对胎儿的生命关心得多么周到!
同时,形成胎儿的过程正如《古兰经》描述的次序进行:开始由精液变血块,由血块变肉团。由混合的染色体和精子形成的肉块逐步变成肢体和器官,由不成形的活质细胞开始形成保护和营养的薄膜。一部分细胞形成心脏组织,一部分细胞形成大脑和脊椎组织,一部分形成消化、呼吸和生殖系统,一部分形成骨骼。所有的细胞都有自己的特殊作用。不过两个月,一块肉团就会变成一个有肢体、器官和神经系统的完整的人。真主彻知细胞的变化过程,真主是最善于创造的。真主造化了完整的人,而成为完整的人的人类却无法创造一只苍蝇。
海拉——赞美伟大的创造者!
长老——绒毛膜、子宫壁的细胞多么聪明!他们为可爱的胎儿共同制造胎盘时显得多么智慧和仁爱!它们知道新人由血块变成肢体时需要一个吸取营养的途径,在绒毛膜和子宫血球之间简单吸取的方式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了,因胎儿需要血,长得越大,用血越多,而血需要过滤,用血越多时过滤的要求越大;病血不能入胎儿体内,胎儿需要没有污染和没有毒素的血液。因此,必然需要一个很大的工具负责输送和疏通母亲的净血和胎儿排出的废血,将它进行过滤、补充和输入,因而它们发明了胎盘,用叶状绒毛膜和子宫内膜修筑它,把它同胎儿的肚脐用一根细管联结,由细管把营养品和胎盘从母血中提炼的氧气输送给胎儿,再由细管把胎儿排出的污物输送到胎盘,直到胎儿从三重黑暗中进入光明、空气和奶汁的世界,能够用肺呼吸空气,用嘴吸取营养,在肺部焚化尘埃,又从胸腔吐出。此时此刻,胎盘与不再需要它滋养的养子脱离,管道同婴儿永别,脐眼从此关闭……
海拉——赞美伟大的造物主!
长老——《古兰经》所提示的人的构造和形成中这一计划和安排,精子和卵子,血块和肉团,骨骼及附肉于它,胎盘与肚脐,生命在子宫中的安居之所,在黑暗角落里的定份和期限……海拉啊,难道这一切是偶然的结果吗?
海拉——赞美真主,超绝万物!
长老——男女之间的爱慕,使人们神魂颠倒,忘乎所以。这种爱慕之情只有为了一个目的,才能认清其价值,揭示其奥秘,奏出其乐章,点燃其火焰……《古兰经》却已对此作了最甜美、最美妙、最实在、最明确、最深刻的表达:“他的一种迹象是:他从你们的同类中为你们创造配偶,以便你们依恋她们,并且使你们互相爱悦,互相怜悯。对于能思维的民众,此中确有许多迹象。”(30:21)夫妻相互爱慕的归宿是共同营造一个温馨幸福的家。这是真主在天地万物中造化的最美丽、最甜蜜、最神圣的画面。野蛮的男人走进家,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风流的女人走进家,就变成脚踩乐园的女性……这小小的家园,充溢着安宁,孕育着祥和,开放出爱情的花朵,结出拜主的果实。它首先开始于虔诚的祈祷,愿真主垂恩于我们的心肝宝贝——子女,而伟大的造物主借爱的力量使儿女比我们自己的心肝更珍贵,更可爱!
“他从一个人创造你们,他使那个人的配偶与他同类,以便他依恋她。他和她交接后,她怀了一个轻飘飘的孕,她能照常度日,当她感觉身子重的时候,他俩祈祷真主说:‘如果你赏赐我们一个健全的儿子,我们一定感谢你。’”(7:189)
由于爱的作用,我们才爱护我们的孩子,依恋我们的妻室,敬重我们的父母、弟兄、亲友、邻舍,以及所有的人类弟兄。甚至怜悯那些柔弱的动物。当我们看到它们失去族群或幼子时,我们由于悲伤和同情而几乎要流出泪来。为了这种爱,真主创造了一切美。为了爱,人具有了一切美的东西,如勇敢、慷慨、骄矜、优雅、幽默、安逸、牧歌、诗、雕刻、绘画……人以为这是在崇拜爱和所爱者,殊不知他灵魂深处是在崇拜赋予他这一奥秘的真主。这种爱,真主首先给我们一种欲望的形式,最后转化成崇拜真主的力量……
海拉啊,创造爱的种种显迹,为爱预备一切条件和设备,让它去实现最伟大的目的和最神圣的目标……这一切中偶然的份额有多少呢?两性这种内在、主动、神秘、激烈、冲破一切的恋情,精子和卵子结合而形成人……这一切创造难道是偶然的结果吗?
(二)精灵山洞
长老——这是耳朵。《古兰经》在许多章节中将耳朵与眼睛同时提及。《古兰经》说:
“人确实经历一个时期,不是一件可以记念的事物,我确以用混合的精液创造人,并加以试验,将他创造成耳聪目明的。”(76:1—2)
“他是创造你们,并为你们创造耳、目和心的主,你们却很少感谢。”(67:23)
耳朵是一个奇特的“洞穴”。它包括耳门、耳道、耳室、耳膜、软骨、骨骼、小孔、迷宫、小道、大路、神经,有固体、液体,有阶梯、通道、螺旋、耳蜗、岩石、沙子。在它的形成中偶然的成分能有多少?
海拉——这一“洞穴”到底是什么,听起来很像海底的精灵山洞或荒野迷津中的魔鬼岩洞。
长老——你的想象并不离奇,我将与你一起去想象一番。
海拉——怎样想象?
长老——我借居住在“山洞”中的精灵和魔鬼之口,给你描述一下这个“山洞”。想象往往有助于理解。你听着,有一位魔鬼诗人说:我向安哈姆家族的一位精灵打听他们的居所在哪里?他说:“我们在天地间乘风飞舞,想休息时,钻进人的耳朵里,那里是愉快的客栈,它有时高兴地迎接我们,有时垂泪相迎。”我说:“给我描述一下这座客栈的情况。”他说:“我很难说清,不过从它的走廊、客厅、隧道、通口和门户上看,很像海底精灵居住的山洞……”我说:“百闻不如一见,我能否有机会拜访你,顺便到这洞中一游?”他说:“欢迎,欢迎,但是,午夜以后你再来,那时,这山洞的主人在梦乡之中,他感觉不到你的到来。”魔鬼诗人说:我按时去拜访他(精灵),我站在那人的耳朵门前。见大门环绕着一个窄狭的入口,我没有见过如此圆拱、弯曲、迂回的大门。我说,这是第一个奇迹……我环顾四周,寻找我的朋友。这时,见他站在狭窄的入口处,藏在那里的草丛中。他示意我不要说话。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走进了一个通道,像一条隧道。先往上走,走到中间逐渐下行,隧道也渐渐窄狭,地下有黄色黏性油脂。走到出口时,见前面是一道很薄的帐幔,像鼓皮在颤动。我们走近这道帐幕时,同伴似乎有点惧怕,轻声对我说:“你不能从这里进。”我说:“你呢?”他说:“我像往常一样可以进去,但你要回去,从另一条通道进来。”我说:“怎么,我一个人回去吗?让我把这帘子撕开一点吧!”他说:“你千万别这样做,你如果这样做的话,会毁坏了这个人的耳朵,你若激怒他的话,我们永远也进不了这座客栈。”我问:“第二条通道在哪里?”他说:“你先出去站在这人的嘴唇跟前。他张嘴打呵欠时,你轻轻地进到咽喉,那里有一条通道,上面写着耳咽管。它是耳朵和空气接触的唯一通道,你从那里进到帘子背后的大厅中,我会在那里等你。”
魔鬼诗人说:我按他的指示进到了咽喉,往上穿过了那条隧道,便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宽大的软骨大厅中,一面绷着我不能进的那道帐幕,对面是一个蛋形的小窗,绷着帘子,还有一个圆形小窗,也绷着帘子。在后壁上有一个大孔和许多小孔,在几面的墙壁之间悬挂着一连串奇怪的骨骼,其中一个像锤子,另一个像铁砧,还有一个像马镫,它们相互连在一起,锤骨连着鼓膜,鼓膜向里隆起,镫骨连着对面的蛋形薄膜,砧骨在两者的中间,由关节分别与其他两骨相连。我对同伴说:“这些悬挂的骨头是什么?”他说:“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们敲击鼓膜时,它们便会轻轻地颤动。”我说:“把它们挂在空中的奥秘又何在呢?”他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少其中一样,或关节脱落的话,听力就减退。”我说:“这蒙起来的圆形小窗是什么?通向哪里?”“这是通往听神经的第二条小路。”“这两个小窗背面是什么?”“背面是前厅,我们就住在里面,它是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厅室,里面有走廊、通道和许多阶梯,行者往往在其中迷路。因此,就把它叫迷路。”“我们从哪里进呢?”“我可以从蛋形或圆形小窗中进去,而你却进不去,你不是见两个小窗都绷着帘子吗?”我说:“那怎么办呢?”“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我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问他还有办法没有,他说:“有,可是要等待一个稀有的时机。”我问:“那是什么机会?”他说:“我们找一个爱好音乐的诗人,你到这人跟前去,把适合乐律的诗句灌输给他,我再给他口授一首适合这一诗句的曲子。如果他被诗歌和音乐陶醉,沉溺其中时,你穿上我的衣服,我们双双变成一个人,你才能同我一起进入迷路……”
我说:“我虽是魔鬼诗人,但却不会音乐。你在你的同类中认识会吟诗的吗?”他说:“不乏其人,可是天才的诗人不一定有。”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一点呢?”他说:“我们现在所在耳朵的这个主人,他的两腭中间藏着一个诡秘的笑,我就知道他擅长诗歌,精于音乐,但不轻易在大众面前露手。”我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他说:“我怕吵醒他后,他会发怒。”我说:“没关系,我给他在梦中托去悲伤的诗句,让他醒来后,不断回味;你在他的咽喉中起舞,他就会唱起歌来……”他说:“你为什么选择悲伤的诗歌呢?”我说:“你不见他已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吗?我考察过这些暮年的诗人,感染他们的是那些控诉和向往童年的诗歌。”魔鬼诗人说:该做的都做了,那人醒来了,他哭丧着脸,咀嚼那些诗句。没过一会儿,我们听到他低声哼唱,把我们两人都挤到了咽喉。正如我们希望的那样,他把诗歌和曲子配合起来,使我俩共同从咽喉管进到了原来的中耳室。我对同伴说:“我们从哪一个窗口进入迷路呢?”他说:“有两条通道,但最好顺着这些悬挂的软骨,随着它的颤动,从蛋形小窗中进入,这是一条可取的道路。”我们就这样进去了,见里面是蛋形的走廊,壁上有许多小孔和口子,还有三个拱门。我们从其中一道门进入,见自己置身于一个半圆形通道中,其中还有两条通道,一条竖着,一条横着。我们从走廊进入了一个蜗牛形奇怪的厅室。我对同伴说:“你说耳朵酷似海底精灵的山洞,这话一点不夸张。那么,像蜗牛的这个大厅是什么呢?”他说:“你没说错,人们就叫它耳蜗。”我们参观里面,见它由一个像柱子的中心轴构成通道,通道螺旋式围柱子缠绕。这个通道也由很薄的屏障分隔着,有些屏障是骨制的,有些是薄膜式的。通道的终点是堵死的拱形,即蜗牛头。我们沿通道向走廊的一个螺旋形通道走着,一直到了蜗牛头,但见我们所在的那一头通过一个小孔同另一头连着。我们从那里下到通道的第二部分,又到了前面说过的圆形窗口。我对同伴说:“我们又转回到了原地方。”他说:“是的,螺旋形通道中的这两个小道,一个叫走廊道,一个叫鼓道,因为它从圆窗通向鼓室。这两条小道在蜗牛顶交汇。至于你见到的分割两道之间的膜,叫做螺旋膜,其膜质的一半始于走廊,分泌出纯净的液体,叫做外淋巴液;而另一半膜质是一个关闭的膜囊,充满着液体,叫内淋巴液。这个膜囊前端由两个小囊组成,一个叫套子,另一个叫背囊。套子通向半圆形隧道,里面有两个晶体碳酸钙形成的小室,叫做耳朵的两室。”
魔鬼诗人说:我的同伴还想继续解释,我就说:“够了,够了,我的头已经晕了,眼也花了。在这容易迷路的地方,我的理智也迷路了。现在,请你简短地说说各处布满的细线和绳索是什么?它是否进入每个小孔,钻入每个通道和耳蜗的各处,注入各种液体?”他说:“其中一部分是动脉;而进入通道、蜗牛和液体的细线是听神经,它通到大脑,把声音传给人。”我说:“所有这些软骨、走廊、通道、螺旋、蜗牛、小道、膜、屏障、窗口、小孔、液体和固体有什么作用?难道听神经布置到鼓膜跟前接受声音,并传给人的大脑不就行了吗?”他说:“我不知道它的潜在的奥秘,只知道若其中一根乱了,或损伤了,或阻塞了,人的听力就衰退了,或完全丧失了。他就不会同我们亲亲热热、喜笑颜开了。”魔鬼诗人说:我的同伴话还没说完,我就赶忙从进来的隧道出来了,带着谢意告别了他。我对他说:“确实,我们游了一回精灵山洞。”
海拉——制造这么复杂的设备,有什么哲理呢?
长老——简而言之,要不是这样周密的安排:从外耳门到耳道,再到鼓膜,到中室,至内耳,最后到听神经。要不是这样的话,声音永远无法以带音符和可理解的形式传给大脑。这些隆起的软骨,蜿蜒的走廊,连通的大厅,穿插的隧道,紧绷的帘子,关闭的窗口,悬挂的骨骼,伸展的牌子,上下的阶梯,流动和淤积的液体,薄弱的皮囊,细微的石子等,都是为了提高声波的清晰度而造的,便于使强音变弱,弱音变强,保护听觉器官不受振动,让人感受最柔和的音节和接受最小的杂音。
海拉——我相信,这一设备确实不是毫无意义地创造出来的。我知道部分部件的用途,但我请教你老人家是创造这些复杂的程序(如软骨、薄膜、小窗、出口、液体、蜗牛、隧道、阶梯)的奥秘何在?
长老——你去请教创造了这一奇特设备的“偶然”吧!
海拉——不,求主护佑,那是公开的迷误。
长老——如果你不信偶然说的话,就请问构成耳朵的那些细胞,它看起来有理智,有感觉,而且聪明伶俐,知道事物的性能、规律和奥秘……
它知道,声音随声波传给我们,波中有强波,也有弱波,有竖着来的,有横着从旁边来的。因此,细胞构成了走廊,它由软骨组成,其中弯弯曲曲,蜿蜒迂回,用来接受声波,把它理顺,送进中耳……
细胞知道,传递声音的风有时凶猛,连带着尘土和小虫等有害物,便让中耳弯曲,向上拱起,耳道口长一层绒毛,中间设置了黏性黄色胶质;弯曲是为了防止风的冲击,胶质是为了防备有害物进入单薄的鼓膜……
细胞知道,有些声音隐隐约约,便把中耳变为空心,里面充满空气,形成强化声音的设施,正如我们在空荡的浴室和山洞中听到微弱的声音能大声回荡一样。
连续的薄膜是传递声音的最佳媒介,于是便构成了鼓膜,在内耳中造了蛋形窗膜等如果在连续紧绷的薄膜的一端固定一个很小的硬体,传声效果就更佳。因此,细胞一连构造了三个小骨骼,让它们把鼓膜和蛋形窗膜连接起来……凡是被包在另一质地中的硬件,传递声波的频率比同一种质地都高。因此,三个小骨悬挂在空中,与头骨分开。在螺旋牌中也如出一辙,用不同质地的液体将它包围起来,不让软骨和螺旋牌中的震波传到头盖骨中而消失。一系列的软骨会减弱传声的功能。因此,细胞又构造了圆窗,蒙上薄膜,有助于把声音传到内耳,并给每一个窗口造了通往耳蜗的阶梯……
螺旋形是小体积中能大面积布置听神经网的最理想形式,因此,细胞又构造了耳蜗。螺旋通道中分了两条顶端相通的小道,第一道是走廊,由蛋形窗而上;第二道是鼓道,由圆形窗而下,在螺旋隧道中安置了骨膜质牌,分泌淋巴液……
一部分声音来自头骨,细胞便构造了半圆形隧道,便于收集来自头盖骨的声音,把声音的方向集中到低凹的空心,再传到布满液体的听神经。又构造了两个充满淋巴液的膜囊,其中一个中有两粒晶体的耳石,让两者碰撞,增加声波的强度……
海拉啊,除此而外,那些聪明细胞还知道,风有强大、凶猛的外部冲击力,要是耳中没有相应的力量来抵制,以保持平衡的话,就会损伤鼓膜。你可以亲身体验,闭上口鼻,做深呼吸,这时,鼓膜会绷得很紧,吸气时它向内鼓,呼气时向外鼓,听觉便产生混乱。因此,它安置了一条管道,让空气从这里进到中耳,同时,让这管道成为声音清晰器,就像乐器的小孔把声音变清晰一样,并让鼓室中的排泄物由它排出……
海拉啊,难道这些细胞不够聪明和能干吗?它知道这一切规律和奥秘,根据这些奥秘构造了复杂的耳朵设备。而自从造物以来,历经漫长时间,直到今天科学家才知道了这些秘密。
海拉——赞美伟大、全能、全知、至睿的造物主……
长老——赞美真主。哀哉!那些昏聩的人,“他们有心却不去思维,他们有眼却不用去观察,他们有耳却不去听闻。这等人好像牲畜一样,甚至比牲畜还要迷误。这等人是昏聩的人。”(7:179)
(三)守住你的舌头
海拉——长老,今晚你给我谈真主的哪一种迹象呢?
长老——我给你谈什么呢?你身体中的一切,都证明真主的存在,因为真主给你造的一切,配备完美,安排合理,构造精巧,比例精确,适于运动,合乎目的。不管是你肉眼看到的作用,小的如毛发、指甲,大的如眼睛、耳朵、舌头、双唇;还有心脏、肝脏、胃部、肠子,或是你用肉眼看不到的,如数百万计的细胞和神经,那是最奇怪、最精细、最巧妙的东西。这里我只向你谈谈真主选择为他的迹象并在《古兰经》中一再提及,以便为人们建立一个证明他存在、大能和智慧的断然证据的东西。他没有提人们既不知道名字又不知道作用的器官,以免他们难以理解。海拉啊,假如我们讨论真主赐给我们的器官:大的、小的、内部的、外部的,那么,你的这本笔记一定会变成一部关于医学、解剖、器官作用的鸿篇巨制。我想,我的寿数和你的时间都不允许这样做。对你来说从本身或天下四方中观察到的真主的智慧就够了。但愿你能成为真主说的那种人:“召人信仰真主,力行善功,并且说:‘我确是穆斯林’的人,在言辞方面,有谁比他更优美呢?”
我用艾勒·基斯尔的话向你谈过眼睛的奥秘,并谈论到真主赋予宇宙的部分迹象。后来,话题又转到真主提到的在你本身中的部分迹象,向你谈过胎儿在母腹中的形成及人的听觉的秘密。现在,我向你谈谈舌头和双唇。
海拉——我想这两块肌肉也值得你老认真谈论吗?
长老——《古兰经》为了向我们证明真主的大能、智慧和完美,不是已提到它了吗?难道你还能轻视它?
海拉——不敢,求主护佑!
长老——你要谨言,海拉!不可低估这块有四种职能的巧物。你若守住它,它可使你平安;若放任它自流,它就会危害你;你向它求食,它给你吃的;你同它交谈,它回答你;你向它询问,它告诉你。而你却不知道它的一切奥秘,比如它怎样分配功能、调节音符和句子,为何布满突起的小包(舌乳头),怎样在嘴唇和小舌间作灵活的运动,怎样分泌唾液,使口水流动,等等。
海拉——我还从未想到过这块简单的肌肉有如此多的功能。那么,舌头有四个职能是什么意思?
长老——每个感觉器官都有一个功能,唯有舌头不同。例如,眼睛只能看,耳朵只能听,鼻子只能闻,手指的触觉是最敏感的;而舌头却是尝、嚼、咽、消化、触摸和说话的工具。为了使它成为尝味的工具,“偶然”把舌面平铺开来,使两边布满小包,以吮吸气味,把它传送到遍及舌内的神经。“偶然”想让这些小包中的两类成为专门尝味的,而不为触觉,以免使触觉和味觉混合而使一种功能消失时另一种功能也随着消失。往往人们失去一般感觉时味觉却在,或者味觉消失时一般感观犹存……味道在未分解的情况下,舌乳头不能直接吸吮味道。也就是说,在舌头湿润的情况下才能品味,因此,“偶然”使舌面覆以黏膜,里面有囊和腺,分泌黏液;在舌底安置一种分泌唾液的腺。要不是这些条件,人无法尝味,即使味道分解也罢……味道有不同的反应,有的互相吸收,有的互相排斥,就像光和声一样,有相互吸收和排斥的现象,因此,“偶然”使舌乳头的味觉器互不相同。有的在食物消失后仍有保留其味的能力。高明的厨师就按这个原理调味……
舌头由于自己所处的地位和职能,需要很强的传感功能。它要嚼食物,让食物上下翻动,从门牙到大牙传送,并在口腔和牙缝里搜寻碎食,凭自己敏锐的感觉抵御闯入口腔的烫灼物,带刺、致伤的物质。因此,“偶然”给它配备了触摸的舌乳。舌尖和两边的这些舌乳头非常敏感,在感觉细腻方面,只有无名指指尖可与它媲美……
舌头又是嚼和咽的器官。因此,“偶然”使这块肌肉非常发达,而且灵活、好动,能分泌唾液和黏液,要不是这样的话,就无法完成嚼和咽的工序。舌头翻动口中的食物,把它嚼细,用口水和成浆,下咽时再裹以黏液,用舌面和上腭一夹,用力一送,将它滑进食道,此后的工序就不由人的意志了……
舌头又是消化器官。因此,“偶然”又使食物在不同的地方得到消化:一部分食物在胃部消化,一部分在肠道消化。但有一样东西胃不能消化,那就是淀粉。胃液既不能消化它,又不能转化它,因此,“偶然”选择唾液为把淀粉转化成糖分的唯一媒介。要不是这灵活的舌头把食物同唾液糅合成浆,淀粉一定无法消化,而它却是人体最主要的营养成分之一……
舌头又是说话的器官。你也知道,声音由喉咙发出,但喉咙却发不出所有的音符,它的作用只是发声母音符,而不发其他的韵母音符。韵母是把经过喉咙带声的气流截断而发出的。因此,“偶然”造化了舌头和双唇,以截断气流,发出韵母音符。要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我们的标准语言,不然,而只能像动物一样发出长长的吼叫声。因而只好如同犬吠乌啼,或蝉叫蛙鸣,或马嘶虎啸……
海拉啊,你说这“偶然”多么奇怪,它不断增多,接踵而至,互相搭配,达成默契,终于给我们组合成这一奇怪的舌头……
海拉——真的,长老!舌头是一个奇怪的器官。但是,双唇除了帮助发几个声符外还有什么用处呢?
长老——海拉啊,难道你喜欢没有双唇,空空荡荡,让口水自流,让尘埃入腔,让昆虫进喉咙吗?“偶然”以最美的形象造化了人,难道你不感谢吗?它使双唇成为人面的装饰、口腔的帷幕、唾液的坝拦、堵尘土入肺的关卡,防昆虫入喉的屏障,以便让人用鼻腔呼吸,阻止有害物进入咽喉……难道你还不感激“偶然”吗?它给双唇配备了敏锐的感觉能力,以抵制所有的有害物和烫灼物。在黏膜底下安置了许多腺,分泌唾液,让双唇长期湿润、柔滑,并用肌肉将二者连接起来。双唇根据人的意志和选择,作同时开合、屈伸的动作,截断气流,控制声调,以发出双唇音……海拉啊!要不是“偶然”的话,风趣、健谈、幽默、卫生的人一定变成乏味、丑陋、龇牙咧嘴、病态和肮脏的东西,唾液横流面颊,沾湿衣襟,苍蝇聚集到口水上……
海拉——你为何一再提到“偶然”呢,莫不是在奚落我吧?
长老——我没有奚落你,我只是想带你越过障碍,到达巅峰。
海拉——障碍是什么?巅峰又是什么呢?
长老——怀疑的障碍,真主要求我们努力超越它;巅峰是信仰的巅峰,真主要求我们努力到达它……
海拉——长老啊!你作为一个信士,要达到的信仰的顶峰是什么?
长老——海拉啊,它是以真理互勉。“难道我没有为他创造两只眼睛、一条舌头、两片嘴唇,并指示他两条明显的道路吗?他怎么不超越障碍呢?你怎能知道超越障碍是什么?是释放奴隶,或在饥荒日赈济亲戚的孤儿,或贫穷的贫民;同时,他是一个信道而且行善,并以坚忍相勉,以慈悯相助者。”(90:8—17)
海拉啊,这就是信仰的巅峰,为此,我不惜在暮年熬度漫漫长夜,想召唤你走向真主……
(四)尽职的忍耐者
海拉说,晨礼后,茂祖尼长老像平时的白天一样去了园林。但自从我同他生活以来,他第一次改变了自己的习惯,他走出清真寺时,命令我晌礼后把午饭给他送来。接到这个命令,我非常高兴,我一直希望同他度过一个白天,看看他究竟从早到晚怎样在园林中度过……
当清真寺的服务员送来长老的饭盒,上宣礼塔准备宣礼时,我对他说:“今天你不必送饭了,让我把饭盒送到篱笆跟前的老地方,我还有急事去霍尔坦克。”他向我道了谢,说道:“你切莫放错地方,就是你第一天来到这里时放饭盒的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
我提着饭盒一路小跑进了花园,在花园深处找长老。我估计他就在树荫下或水渠边。但是没找着。我开始呼唤长老……我怎么叫都听不到答复。我有些紧张,跑到了园林的尽头。又出了园林,前面是一块空旷之地,见长老坐在空地的尽头。等我走到他跟前时,他笑了,说:“你坐在我跟前。”我一坐下,他就向我道谢,并因劳驾了我而表示歉意。
海拉——我唤你好多声,都听不到答复,顿时产生了疑惑。
长老——我听到了你的叫声,也回答了,但是一个老迈的人,哪有像你那样响亮的声音呢,海拉?
海拉说:长老吃了午饭,礼了晌礼拜,我就问他:
“你老为什么离开园林和溪水,选择这块地方呢?”
长老——我不是自行到这里来的,是一位村民硬把我叫到这里来的。他是想征求我对他的地的看法,求我帮他种植这块地。
海拉——长老,你什么时候作过农民,精通种植和栽培?
长老——他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奇迹。
海拉——奇迹?他要什么奇迹?
长老——他拥有这块空旷的不毛之地,想植上树,灌上水。
海拉——这容易,不就是栽上树,把水浇上就行了,还要什么奇迹。
长老——树可以栽上,但水却很远,况且这里地势又高。我对他说:你不妨修个蓄水池,把雪水收集起来灌你的地。
他说:池中的水也会干涸,我想让它常流不息。
我说:怎么会呢?
他说:我想发明一种方法,把水池中的水引到动力机,让它排水,灌溉地面。然后,再把水抽回池中;再灌地,再回来,这样循环流动,永远不息。
我说:永远不息!怎么永远不息呢?
他说:只要我活着,就不让它停止,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也许是一百年吧!
我说:若真主意欲,你会长寿的。但是你想收回的水,假如一部分能回的话,也是带着泥沙回来的,不会毁坏驱动机吗?
他说:我们不会在水入池前安装一个过滤器吗?
我说:用什么带动过滤器呢?
他说:驱动机本身难道不能从另一条渠道把水抽到过滤器吗?
我说:假如我们发明了这种驱动机,但水过滤后由谁把它送回到驱动机,让驱动机浇灌呢?
他说:让驱动机本身用强大的力量把水排进过滤器的入口,再流出来回到驱动机。
我说:即使这样,水终究要干涸的,不管池塘有多大。
他说:难道没有让它不干涸的办法吗?
我说:有什么办法?
他说:我们不会用别的水补充水源吗?
我说:我们从哪里弄到别的水呢?
他说:我们在池边安装第二个驱动机吗,装两根长臂,让它摘果实,拔绿草,把它的汁榨出来补充水源,这样,它就不会干涸。
我说:可以,但是第二个驱动机由谁发动呢?
他说:不会用第三个驱动机来带动第二个吗?
我说:可以,但第三个驱动机又由谁带动呢?
他说:我们不会加大第一个驱动机的码力,让它带动其他的驱动机吗?
我说:这样一来,第一个驱动机将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他说:难道不会把它造得结实、精密,足以让它一刻不停地转动吗?
我说:这样的机器可以转动一天,或一月,或一、两年,但你让它不停地转动一百年,可能吗?
他说:这不能吗?
我说:不!理论上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种特殊的机器要有一个伟大、博学、能干的工程师来设计,他要知道怎样发明这种机器,怎样互相联结、互相补充,怎样用不生锈、不磨损的材料保护机器,或者用有理智、有调节能力的原子代替易损的原子。
他以为我在嘲弄他,说道:原子和金属也有理智和运作能力吗?
我说:你去问问工程师!
他说:这事还需要问工程师吗?
我说:你想,你的这个要求和计划,不用建筑学和数学的原理及人的思维就能自动形成吗?
海拉说:说到这里,长老不禁大笑起来……
海拉——你笑我吗,长老?
长老——我没有笑你,海拉!我要向你讲述心脏的故事:讲述它的职能和影响、意图和欲望、能力和容量,以及它的墙和壁、窗与室、门与帘、洞与房、溪与池、清与浊、耐力与不眠、韧性和警惕,它实在是太重要了……
海拉——这一切都在小小的心脏中吗?
长老——这仅仅是关于心脏的一鳞半爪,真主要人类生存,而生命在于营养和热量,因此,真主给我们注入了血液,让它带营养和热量遍体流动。血液要补充营养,故真主为我们造了胃、肝、肠,并在食物中加入了碳,足以让我们获取营养和它同氧气的结合而产生的热量。但是,体内的这一反应却会产生一种毒素——二氧化碳,还有其他由死细胞在体内变成的有害物必须要排出。那么,怎样排出这些有害物呢?智慧的造物主在我们的腹中安置了两台庞大的过滤器,也就是两个大焚化器——肺。我们吸气时其中充满空气,用它的氧气消化我们的食物中的碳,也消化血液中的多余物质和毒素,然后,呼气时将这些被消解的有害物排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