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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春期老男人

我时常想,我的青春期是不是太长了,25岁的人了,仍然像个执拗的少年,还活在一个名叫青春的梦里,不愿意醒来,拒绝为青春找一个适当的突破口,以至于我怀疑某一天自己会把自己溺死在青春里。

该怎么活呢?我在艳羡的目光中继续着我的浑浑噩噩。

某天晚上喝完酒之后和朋友们在KTV里胡乱地唱歌,我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清醒时正常还是喝完酒正常,《北京一夜》、《国际歌》、《广岛之恋》、《光辉岁月》、《天黑黑》、《离歌》……扯着声嘶力竭的喉咙,不知道在唱给什么人听,唱到最后,却是一首《光阴的故事》唱出了感觉。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地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画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

其时已经是深夜,男人和女人们慵懒地缠绕在沙发上,安静得像是暴风雨刚刚肆虐过的小树,低垂着内敛的蓬勃,烟灰缸里还没来得及掐灭的烟头倦怠地燃烧着,灰白的烟雾伴着我的声音袅袅地升腾着,狭小的空间里到处弥漫着罗大佑伤感和怀旧的气息,而我却在这浓烈的情绪中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惶恐。

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我的青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如烟灰缸里垂死的烟头,不知道被谁胡乱地摁在那里,扭曲着身体,绝望地挣扎。

人呢?人们呢?你们都去哪了?你们会离开我吗?我把你们放在哪里?你们把我放在哪里?我仓皇地张望着,在深夜里惯性地不安。

你们的微笑背后是否和我一样深埋着什么,我知道,可我看不到,就像你们看我。那一瞬间的落寞凝聚着难以名状的纠结,等着自己去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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