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金道:“他杀了你的狗,这是惩罚!这是帮你出气……”
Miss叫道:“算了,这是我私人的事情,我愿意原谅他,你们不要这个样子……”
白大大一副晋升为新领导的样子道:“他这次是杀狗,以后指不定还会干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情来,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这是为了我们整个团队的利益着想!”
黑水也说道:“是的,他现在就是个极端人物。我们只能要么在这里丢下他,要么带着他,如果带着他的话,只能将他捆起来才放心!”
几个女人也没有办法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之快,让她们完全没有预料到。
Miss和木克土、默默钻进了车子里。
白大大跟过去,冲默默道:“默默,回我们车里吧!还有你们两个,也重新分个组吧……”
木克土妩媚的笑道:“你急什么,天还没黑呢,先找着我们晚上的营地再说吧!”
白大大想了想,同意了。
我猜想,是因为泻药的原因,他们的身体还并没有完全恢复,因此也就还残留着一段短暂的缓冲期。
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如果我们再想不出来办法,等罗布泊的夜晚完全降临了之后,我们可能就会跌入地狱之中了。
车子发动了。黑水他们开得很快,急着想要找一个方便歇息的地方。过了湖心之后,这附近的地形全是盐壳滩,不比之前的沙地,想要寻一个避却风沙又舒适的地块并不好找。
终于,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白大大没耐心了,随便指定了一个地方开始扎营。
他已经俨然成为这个团队的新老大了。大家都听他的指挥。
在盐壳地上扎帐篷,难度就要比沙漠地上大许多了。趁他们搭帐篷的时间,几个女人说要去做饭,被白大大拦下了。他说你们歇着吧,还是等下让方子归做好了。
我估计,这家伙是害怕女人们再次在饭菜里做手脚。
可是,她们还能怎么样做手脚呢?又没有减肥药,只有一堆化妆品了,难道往饭菜里面狂倒化妆品不成?
我瘫软在Miss的罗宾汉旁边。虽然Miss她们故意拖缓着车速,但一路上我跟着车子在后面跑,还是吃不消。
幸亏我的体质虽弱,但耐力还可以。总算是支撑了下来。
黑水的拳脚实在太重。我的腰间一直隐隐作痛,几乎有点使不上力来。
我感觉这一切特别的不真实。我是一个写小说的人,像这种肉、体上的巨大苦痛与折磨,我何曾受过。
我受过的更多都是精神上的苦痛。和以往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扛得过去。
但我心里还是乐观的,固执的,甚至盲目的,以为自己终将扛过去。
这或许就是我这种人的与生俱来的一种傻傻的执念吧!
默默和木克土偷偷摸摸的溜到车后面来,她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防风打火机,另一个拿着被认为是凶器的刀,小声小气的对我说:“上车,跑!”
木克土拿刀割,默默拿打火机烧,绳子很快就断了。
我来不及思考这种方式好不好,但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我们迅速钻进车子里,Miss已经坐在驾驶位上,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猛然的冲了出去。
我说:“往回头路跑!”
前面的路我们根本不熟悉,只有来时路多少还有些印象,所以,只有优先选择这一条路了。
营地里的男人们乱做一团。白大大高声叫道:“黑水,方子归,我们两辆车去追,王三金和秦帅,你们把帐篷收起来,然后赶上来!”
Miss打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幸好她的车子性能好,没有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这一夜,我们一直在逃亡。
盐壳地上车速根本提不起来,就算想跑快,也不允许,万一撞到几个突起的盐壳块,爆了胎,我们就立刻玩完了,只能在原地坐以待毙了。
所以这让我们的心情更加的忐忑。
因为你明明是在逃亡,却还无法提高你的车速,以最快的速度远离目标。
我们既期望白大大他们疯狂的提高车速,又害怕他们这么做。我们指望他们撞上盐壳块而爆胎,却又担心万一他们没有出事而追了上来。
这是一种很矛盾很复杂的心理。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担惊受怕。
我们只好打开话匣子来排遣内心的紧张感了。科学家说,哪怕是说些废话也有很多功能与好处。
比如拉近人的情愿,比如放松紧张的心情。
但愿科学家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Miss,那都是假的,我没有杀你的狗!”
Miss说:“我知道,默默告诉我了!”
我和默默相视一笑。默默为什么知道我是被逼之下才承认的呢?
原因在于我的那一句话,我说:肚子好饿,心里好渴……
昨天夜里,我拉着默默,木克土,Miss,还有游子诗,在我们的帐篷里开了一个小小的会。
其实我很早就开始怀疑白大大他们了。也较早就察觉到了他们几个人内心的不轨。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爆发出来,何时会爆发出来。
在楼兰宾馆的那一夜,白大大扯着去买烟的理由拉着方子归一起出去了。
第二天,方子归将车借给白大大,方便他载默默。很显然,白大大对默默很感兴趣。
我觉得很恶心,一个48岁的老男人,老婆孩子都应该有了吧,却还想糟蹋别的女孩子。
方子归也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钻进了Miss的副驾。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这两个人很早就开始结盟了。
黑水也是个比较奇怪的人。他说他此行来罗布泊的理由要保密。看起来,他似乎对团队的决策并不感冒,但那可能只是一个假象。
当我们想要送Miss走出罗布泊的时候,当我们其他成员也动了离开罗布泊的念头的时候,黑水带领我们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子,他不想让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