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太子宫里,房屋太多,一身太监装扮的公子邱在回廊里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乔凌儿所在的那处房屋。
“这位小公公,等一下。”正当公子邱向后院寻去时,身后一道深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公子邱立马僵住,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来人急忙行礼,“小邱子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扫了他一眼,突然厉声道:“你在这里鬼鬼祟祟作甚?”
这声厉喝吓得公子邱打了个冷战,急忙磕了个头道:“回禀太子,奴才是奉帮太子妃之命来找她落下的发珠。”
“发珠?”太子不觉冷哼一声,随后又道:“爱妃最近做事太过毛躁,既然是她吩咐,那你就找的仔细些。”
说完,太子就绕过公子邱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
回过头来望着他道:“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回禀太子,奴才曾在太子宫当过几天差,太后寿宴时您还让奴才拦下了北国送来的仙药。”
“哦?”闻言太子立马上前打量了一番,随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既然你为本太子办过事,看着又较为机灵。眼下你再为本太子做一件事如何?”
“请太子吩咐。”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小声道:“去苑香宫监视太子妃,告诉我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经常与何人接触。”
听完,公子邱瞪了瞪眼,急忙行礼道:“奴才遵旨。”
虽是有些闷热的六月,但是溪凌谷的凌山上却如同阳春三月,凉风徐徐。
站在阁楼的栏台上,低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抬头是近在咫尺的袅袅云烟。如果是站在山脚,想必连这阁楼的一角都看不到,何况是站在栏台边沿一身白衣的花千。
两年前,她有为江小诀自杀的勇气。但是现在,她却连向前迈一步的勇气都没有。许是站的久了,她觉得有些冷,轻叹了口气只好转回房里。江上月把她囚禁在山上已有五日。这五日里,他每天都会过来,端来亲手为他熬的鸡汤,然后呆到傍晚时再为她奏上一曲。
笛音绝,江上月,这是世人给他的称号。他的一首《思殇》,可以让秋末枯死的落叶腾空悬起,可以让绝壁的悬崖瑟然抖厉,可以让退潮的海浪汹涌再起,可以让悲悯的人儿在乐中死去。
但是,她却从未听过。
因为他说在她面前他永远都吹不出那首惊世骇俗的《思殇》,也绝不会吹给她听。
坐在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打量着手中那把青鸾剑,眼下也不知莫千寻与耳朵怎么样。这样不守信用的失踪,也真不是她花千的一贯作风。
“如若在房中闷了,我陪你去山顶看看那些雪莲花。”
房门突然被打开,江上月一袭青衣持笛而来。很难得这次没有端来她喝了几日的鸡汤。
“今日不喝鸡汤,难道改吃馒头了不成?”花千斜眼望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望着手中的青鸾剑。
江上月闻言一笑,好看的双眼微微眯起,精雕细琢的脸颊上泛着浅浅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