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的嘴皮子一样的溜儿,真要是杠起来还真说不准谁输谁赢,但奇怪的是,两人至今还没有为了哪件事真的杠上的,总是有一方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退一步,有时是贺晋北,有时是陶杳杳。
所以就这么极其诡异的和谐了,也真是道奇观。
“你为什么要送我?”车已经开出去老远了,陶杳杳思前想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再矫情也得问,不然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车票就几十块钱,不要了也不算啥,可他的想法她搞不懂,一个这么忙的娱乐公司老板,有点时间应该好好在家休息,更何况明天就是年三十。
她是做记者的,算是职业病吧,凡事都喜欢刨根问底儿,来龙去脉不搞个清楚明白是不会轻易作罢的。
为什么?
其实贺晋北自己也还没想明白呢。
她刚才说自己是想学三哥,他不否认自己是觉得那样还挺帅气的,可是如果换个人,他会这么说么?
恐怕不会,年三十的连三哥都要从N市赶回来,四家一起吃年夜饭是从小就有的传统,变不得。
就算B市和H市离得不算远,那一趟也得四五个小时,来回大半天就出去了,他还真犯不着。
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她自己回家,站一路还没座。
“就是可怜你没座呗,你要是买到座了,你求我我也不送你。”他打着哈哈。
在陶杳杳听来这个答案很贺晋北,可信度挺高。
“切,谁要你可怜,这是你自己乐意的,我可没逼你啊。”陶杳杳白了他一眼,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行行行,是我上赶着行了吧。”贺晋北也笑了,好像偶尔在她面前认个怂也不丢人。
气氛一下子就恢复正常了,是他们之间常有的那个样子。
他把她带到了前门大街,车一停她才发现他带她来的是很有名的都一处烧麦馆。
这可是家老字号,据说从清朝年间就有了,名字还是乾隆亲笔题的,别看名字听起来平常,吃起来可不便宜呢。
不过贵也有贵的道理,名气是一方面,主要是真好吃,就像这家的烧麦吧,皮薄馅大味道一绝。
烧麦说起来也不算是啥新鲜吃食,满大街都是还便宜,可是就这家卖的好,不仅全国闻名,还走出国门了呢。
懂得经营招牌很重要,到哪儿都是这么个理,人也一样。
陶杳杳看着他说的那叫一个带劲夹起一个烧麦就塞在他嘴里,心想看你还怎么说,结果这货愣了一下美滋滋的嚼着烧麦,吃完还朝她一笑:“谢了啊,这么体贴还喂我吃。”
吃还堵不住某话唠的嘴,陶杳杳这下是真服了,修炼到他这个境界,都能成仙儿了。
有来有往这个道理贺晋北懂,于是他也夹起一个凑到她嘴边:“来张嘴,啊~~~”
“……”
见她不动便催道:“快张嘴啊,一直举着我手都酸了好么。”
他这一嚷嚷别桌客人都往他们这桌看,还以为是一对儿小情侣秀恩爱呢。
陶杳杳架不住张嘴咬了烧麦,贺晋北满意的看着她吃,伸手过来拍了拍她脑袋:“乖,这就对了嘛,好吃吧?”
“滚!”陶杳杳口齿不清,当她是宠物啊喂,找死!
某人占了便宜乐呵着呢,直接把她的怒气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