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北在亲眼看见那篇报道的内容之前根本就不信,哪怕是看到了杂志上有她的名字。
那可是他的陶杳杳啊,她怎么会这样做?
在看过内容之后他不得不信了,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细小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知晓彼此的心意。
更何况是她写稿的风格呢,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出自她之手,那些惯用的小细节别人是难以发现也模仿不来的。
起初他还在想,也许是有人想故意陷害她,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冒充她发的新闻。
可那稿子的字里行间却如同铁证一般的摆在他眼前,像是迎面狠狠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脸痛心更痛。
比起这个新闻即将带给他的狂风暴雨,做这件事的人是他最亲最爱的人才最让他心痛,一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的感觉让他几近发狂。
他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她,却没想到被她亲手从背后捅了一刀。
攥紧拳头牙关紧闭,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显是刚睡醒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陶杳杳,她白嫩的颈窝处还有昨夜他动情时留下的印记,本该是缱绻的时刻,现在却如同一个天大笑话。
“不是你?”贺晋北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苦涩,“是不是你写的难道我会看不出来?”
陶杳杳,你何苦到现在还在骗我?
难道?!
陶杳杳心下一惊急忙拿起杂志翻到内页,在看到四版内容时瞬间心就堕入了深渊,手无力的垂下,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有人偷了她U盘里的东西,以她的名义发了出来。
事已至此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照片的确是她拍的,稿子也真的是她写的,单是这两点就足以在贺晋北那里判了她死刑。
至于她明明删掉了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杂志里,别问她,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谁能来告诉她……
贺晋北看着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是自己的她现在已然没了声音,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那晚的私人宴会管理甚严,媒体记者连十米开外都无法靠近就更别提进去拍照了,陶杳杳是唯一一个进去的媒体人,而且是他自己亲自带进去的。
就算他千万个不愿相信是她做的,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了,一切都太过明显,让他不得不信。
“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她,可是到嘴角边却汇成了这一句,其他的全都梗在喉间。
这句话似把利刃,干净利落的刺向她最柔软脆弱的地方,瞬间血流成河。
陶杳杳再次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已经红了眼眶,可她没哭,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委屈,而是痛到深处反而没了眼泪。
她不哭反笑,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直到笑出了泪花。
用手抹掉,她只说了一句话。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做。照片是我拍的,稿子是我写的,但我没发。”
说完她看也不看像座雕塑般站立在床边一动不动的贺晋北,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在开门的一瞬间她停顿了,多希望他追上来从背后抱住她,告诉她不要走,告诉她、他信他。
一秒,两秒过去了。
可是他没有。
她痛苦的闭上眼心一狠拽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