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陶杳杳坐在床边出神。
她已经三年多都在写一些平平淡淡的报道了,虽然曝光率挺高,知名度也不小,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也许是兴奋吧,就是那种一想到心就砰砰跳个不停,既紧张又期待的感觉,她好久没有过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头一次拿到楚嫣然的专访还是联合华都一起做楚嫣然辞演的危机公关,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她突然开始害怕,觉得后背冰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像是掉进了一个死循环里,出不去了。
而框住她的人,也是成就她的人,现在正一无所知的在一门之隔的浴室里洗澡。
几年如一日的只报道些无关痛痒的小话题,适当的夸一夸捧一捧某明星,保持自己以一定的量时常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让他们记得有一个叫做YOYO的娱乐记者,仅此而已。
这些真的是她想要的吗,是她走出校门时雄心勃勃想要闯出的属于自己一片娱乐天地吗?
陶杳杳反复的在问自己,得到的答案无疑都是否定的。
不,这绝对不会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比这个多更多。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够在这样下去了,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终有一天会被层出不穷的后背赶上并超越。
也许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尼可,那时候不会再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叫YOYO的记者,报道过怎样的新闻,她会被大众彻底遗忘。
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要死了一样。
必须做点什么来改变!
她有些颤抖的把手包拿在手里,慎重的紧张的,好像那里面装着她的命运她的未来。
她很清楚的知道手包里手机相册的那几张照片,一旦公布出来,会有怎样的效应,势必会震荡整个娱乐圈,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做还是不做?
她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把手包紧握在手里而不是远远的丢在一边,就代表了她的选择——做!
“发什么呆呢,怎么从宴会中途就心不在焉的?”水声忽然停了,浴室的门打开,贺晋北湿着头发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坐到陶杳杳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不舒服?没发烧啊。”
心里有事儿的陶杳杳不敢直视他,下意识的闪躲,手里的手包握得更紧了,她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儿:“没、没事儿。”
“一直攥着它干嘛,喜欢到爱不释手,还想抱着它睡觉?”贺晋北低头看她的手,笑着打趣,“我就这么输给一个长得跟土豆一样的家伙了?”
“噗。”陶杳杳被他那一脸受伤的表情给逗乐了,笑着推他,把手包放在梳妆台上,“跟一个包都能争风吃醋,贺晋北,你真够可以的啊。”
贺晋北湿漉漉的缠上来搂着她就不撒手了:“你是我的,谁抢都不给!”
呼,陶杳杳暗自松了口气,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一边骂自己果然是懒惰了,现在这么点儿小事儿就把她搞得紧张兮兮心神不宁,越来越没出息了陶杳杳!
给贺晋北吹干头发,她起身去洗澡,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