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总要到街上溜一圈儿,溜弯的时候总要经过一条街道。街道两旁有许多小摊贩,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卖。
这天,我又来到那条街道上,刚走不远,就听电声喇叭里传来循环往复的吆喝声:“海南大香蕉,一块钱一斤,保甜保好,绝对批发价!”我心里不禁一动,寒冬腊月,天津这个地方香蕉最少也要卖到一块三毛钱一斤,而看那个摊上香蕉的成色,应该算是上等货,卖到一块八毛钱一斤才算正常,难道这地方真是批发点?我走过去问摊主:“这香蕉冻没冻啊?”摊主拍着胸脯:“绝对保甜保好,冻了不要钱。”我点了点头:“行,给我来五斤。”摊主拿一大把香蕉放到电子称上,正好五斤。我接过香蕉,递给摊主五块钱,转身刚要走,摊主把我拉住了:“师傅,钱不对,应该是9块钱。”我愣了:“不是一块钱一斤吗?怎么会是9块呢?”摊主大嘴一撇,嘴角咧到了耳台子:“这么好的香蕉一块钱一斤?你想什么呢?一块钱一斤是这个!”说着,一指摊角上的四五个又黑又烂的香蕉瓣儿:“这个才一块钱一斤呢,赶紧拿钱吧,再掏4块!”哈,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啊,就那烂香蕉瓣,既不保甜又不保好,跟他吆喝的完全两码事啊!我生气了,把香蕉还给他,跟他要回五块钱走人了。一块八一斤的好香蕉满大街都是,我何必要从他这个蒙事的摊上买?我跟摊主闹这幺一水,好几个准备买他香蕉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玩的猫儿腻,全都摇着头走了。
溜到那条街的尽头,我又听到电声喇叭里在吆喝:“海南大香蕉,一块八一斤,保甜保好保份量!”我一看,这个摊儿上的香蕉比刚才那个还大还好。我走过去问:“这香蕉冻没冻?”摊主满脸是笑:“冻了我双倍退您钱,您先尝尝,不好吃您甭买。”我禁不住摊主的客气,只得尝了摊主递过来的香蕉,味道确实不错。摊主紧跟着说:“你要来一把儿,我给您便宜点儿。”我顿时活了心,让摊主给我称一把儿,摊牌主拿一把儿香蕉一称:“您看,五斤一两,就算五斤,您给8块钱。”我高高兴兴地掏了钱,拿着香蕉走了。回头一看,不少人围住了他的摊子,全都买他的香蕉。
走出那条街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挂羊头卖狗肉”的摊子,摊前只是有人问问,并没人掏钱买香蕉,摊角依然摆着那几个又黑又烂的香蕉瓣儿。
两个摊子的香蕉价钱一样,因何境况窘然不同?全在摊主那一声吆喝。小贩的吆喝,是为他的商品做广告,应该体现出诚信,他的吆喝应该与他的商品和他的推销行为相符,否则,顾客就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就不会买他的东西。
一声吆喝不简单,那里面渗透着商家的经营之道,吆喝得好,买卖兴隆,吆喝不好,买卖不行。小摊小贩如此,巨商大贾也是如此。买卖如做人,一诺值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