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社打来电话,要我去武汉参加笔会,据说笔会期间杂志社要组织去武当山旅游。我很高兴,出发之前,我从肋巴骨上摘下5000块钱,买了一款高档手机。那手机外壳漂亮,内置摄像头,可连续拍照一个小时。有了这个手机,我想文友们应该高看我一眼。
笔会在欢乐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游武当山时,我们分组坐上了观光缆车。缆车从山下直达山顶,坐在缆车上极目远眺,武当山的风光尽收眼底。我来了兴致,不顾“观光须知”之禁止,摇开缆车玻璃窗,把手机伸到窗外,拍成了武当风光。正拍着,一阵山风吹来,我的手一哆嗦,手机划个弧线就掉进了山谷。我心疼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手机,我的手机呀!”我对面的文友看看我,又看看下面的山谷:“没戏了,这里离地面少说得有三千米,手机掉下去就成零件了,回去再买一个吧,几千块钱您也不在乎。”我看看文友,谁说我不在乎?可在乎有个屁用?
山顶上的整个游揽过程,都在我对手机的沉痛哀悼中进行。下山的时候,我脑袋还耷拉着。文友们全都劝我:“行了,节哀吧,破财免灾。”我苦苦一笑,算是默许。
当我登上汽车准备离开武当山的时候,售票处的高音喇叭突然响了起来:“哪位游客从缆车上掉下一款银色的诺基亚手机,请马上到售票厅认领!”我一听,“噌”地跳下汽车,我的手机有人拣到了,赶紧领去!
来到售票大厅,我向售票员说明情况,售票员把上把我一位老农跟前:“先生,你的手机就是这位大爷拣到的,你们交涉吧。”大爷看看我,把手机拿出来:“这手机是你的?”我看看手机,激动得点点头:“是我的,谢谢您啊!”大爷突然瞪起了眼:“谢谢什么谢?你这手机砸死了我的驴,掏钱吧,2000块!”我一听:“什么?手机砸死了你的驴?不会吧?”售票员接过了话茬:“怎么不会,手机从那么高掉下去,重力加速度,劲头比子弹还大呢,你这手机是擦着大爷鼻尖砸到驴的,要是再偏一点儿,可就不是2000块钱能了的事了。”我脑袋耷拉了,手机摔坏了不说,还得赔人家一条驴,这不是倒霉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