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人在世的时候虽然恼怒女儿的倔强行为,可是无奈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幼就当明珠一般捧在手里。父女之间的感情,怎会因此而断绝?所以,苏老人在世的时候对苏琴儿是百般呵护,对那些言语中带着嘲讽的人,苏老人便会一番怒斥,警告他们不准再羞怒苏琴儿。老人离去时,因为喜爱阿秀,就给苏琴儿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希望她们母子俩可以过好日子。可是老人想不到,正是这笔财产,让原本就对苏琴儿就看不顺眼的兄嫂们,更加的嫉妒起来,甚至还动起手来。
苏琴儿性格温柔,对于兄嫂们的嫉妒,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用这笔财产在村中行善事,帮助那些贫苦的村民,慢慢的,村中的流言蜚语,减少了许多。
可苏琴儿越是这样做,这些兄弟就越发的嫉妒。
四个兄弟连夜一番商议后,最后居然把矛头指向了年幼的苏秀。
山村里的孩子,都是口无遮拦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童言无忌,可是在那些有心人的指使下,他们就把苏秀孤立起来,不和他一起玩,而且不时的骂他是个野种,没有父亲。苏秀虽然很难受,有点恼火,但是苏琴儿曾经嘱咐他说不可以与别人发生争执。阿秀听母亲的话,就当做没有听到这些话。
谁知道,越是忍让,那些孩子就越来越肆无忌惮,得寸进尺,不但辱骂苏秀,甚至当着村里人的面,骂阿秀的母亲苏琴儿是奸夫****。
苏秀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辱骂自己的母亲。
苏秀虽然身材瘦小,可是却有一股拼命的血性,那些辱骂苏琴儿的孩子被他打的头破血流,哭着跑回家向家里的父母哭诉。那些泼妇一般的人,也不问事情起因,不分青红皂白,就在苏琴儿家门口,破口大骂,骂苏秀是小野种。
苏琴儿本以为忍让可以让事情安息下来,可在他人眼中,这种躲躲藏藏的行为就变成了心中有鬼。
先前的流言蜚语再次被某些人给提起来,苏琴儿母子俩在苏子坞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艰难。
几天前,有个兄长的儿子和苏秀发生了冲突,被阿秀用石头砸破了头,鲜血直流。
那兄长的媳妇,竟然带着一群婆娘冲进了苏琴儿的家里,把苏琴儿家里的家具砸了个稀巴烂。这在山中,砸了人家家里的东西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苏琴儿终于忍不住上去说了几句,就被那些婆娘抓住一顿狠打,不但打破了苏琴儿的脸,一群人还指着她的鼻子,祖宗十八代都侮辱了一遍。
苏秀想要上去拼命,却被苏琴儿死死抱住,最后只能看着这群人无法无天的作为。
苏琴儿被这样一闹,大病不起。每天都是握着苏秀的手,默默的流着眼泪。苏秀也忍不住好几次哭着问苏琴儿,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苏琴儿都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块玉佩挂在了他的颈上,然后紧紧的抱着苏秀,嘴里念着阿秀娘对不起你。
有一天早上醒来,苏秀发现母亲不见了踪影。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在意,以为母亲出去办事了,可到了中午的时候,苏琴儿还没有回来,这时苏秀开始着急起来,不顾外面大风大雨,冲出家门,去寻找母亲。
苏秀沿着山路,一直来到了山脚下的长亭里。
这长亭是苏琴儿平时最喜欢来的地方,苏秀经常看到苏琴儿站在亭子中,向远方眺望,一看就是好长时间,眼睛里带着无尽温柔。
苏秀曾经问过:“娘,你在看什么啊?”
苏琴儿抚摸着苏秀的黑发,拍拍他的头,轻柔笑道:“阿秀,总有一天,你父亲会从这条路上骑着战马出现,带着咱们母子俩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孩子,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一定要记住,你有父亲,而且他还是是个大英雄!”
“娘,我爹到底是谁啊?”
每当苏秀问起这个问题,苏琴儿总是闭上眼睛,摇摇头,然后呆呆的看着远处。
可是,现在,苏秀看着空荡荡的亭子,并没有他母亲苏琴儿的踪影。
苏秀心里面不由一急,跑进了亭子,茫然向四周顾望,只有那朦朦细雨,笼罩在山间。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那么朦胧,那么不真实。
“娘,你在哪里啊!”
苏秀最后扑通跪在亭子里,大声呼喊着。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泪水不停的顺着脸颊滑落,而苏秀却毫不在意,他哭喊道:“娘,你回来呀,阿秀以后再也不问爹的事了。娘,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好不好啊,不要丢下阿秀一个人!”
哭喊声在天地间回荡,久久不息。
在这时候,从远处山路上走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一人身高八尺,膀阔腰圆,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如同钢针似的,炯炯有神的眼睛,灼灼发亮。
这大汉身后面,跟着一个少年。
少年方正的脸庞,棱角分明。他年龄看上去和苏秀差不多,可是身材魁梧,却比苏秀要健壮的多。从相貌看上去,这少年和前面的大汉非常相似,应该是一对父子。
父子两人手上都拿着武器,大汉的手里是一把黑黝黝的铜棍,而少年的身上,却背着一把大刀。
父子俩自然听到了苏秀的哭声,不禁停下了脚步。
大汉眯着眼睛向亭子里看去,说道:“宠儿,在那亭子里哭泣的,好像是苏子坞那个叫做苏秀的小家伙!”
“恩,爹,就是他!”
“这种鬼天气,他跑这里来哭什么?不过说起来,苏子坞的那些人真他娘的混蛋不要脸,像苏姑娘仙女一样的女子,他们怎么能能那样对待!真是气死人。宠儿,我们过去看看吧,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苏子坞的事情,总会有人来管的”
说话间,父子俩走进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