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胜千里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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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迪娅（Clodia）是个邪恶而放荡的女人，卢库卢斯与她离异再娶小加图的姊妹塞维莉娅（Servilia）为妻。后来证明这是非常不幸的婚姻，塞维莉娅除了没有像克洛迪娅那样与她的兄长发生丑闻以外，其余的恶行应有尽有；出于对小加图的尊敬，卢库卢斯只有尽量容忍和克制，最终还是落得休妻的下场。

元老院产生不可思议的构想，希望他出面反对庞培的暴政，发挥崇高地位和影响力的优势，成为维护贵族体制的勇士。他从政坛隐退不再过问公众的事务，一方面是他看到城邦陷入困难的状况，可以说是已经病入膏肓回天无力，再方面是他获得应有的荣誉必须加以珍惜，克服重重困难以致劳累不堪，现在可以享清福过奢侈的生活。

很多人高度推崇他能很快改变环境，说他能够避免马略的不克善终；马略战胜辛布里人获得极高声誉，不知道洁身自爱和急流勇退，抱着难以餍足的野心追求名位和权力，甚至到了垂暮之年，还要领导政治党派与年轻人争权夺利，让自己陷入悲伤的处境，最后遭到更为凄惨的下场。西塞罗要是在喀提林（Catiline）【151】叛国案处理完毕以后，立即扬帆出国退隐林下，尔后可以安享晚年的宁静和舒适。甚至就是西庇阿在征服努曼夏人和迦太基人以后，应该对家居的生活感到满足。

国家的政治活动如同其他的事物，都有一定的周期；政治家就好像角力手，等到精力不济或是时不我与，就应该主动下台以免遭到挫败。在另一方面，克拉苏和庞培却对卢库卢斯纵情声色大加讪笑，认为自己还没有到沉溺于奢侈生活的年龄，应该在罗马政坛呼风唤雨或是领军外出东征西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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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库卢斯的传记就像一出老式喜剧【152】，开幕的时候呈现在我们的前面是政治作为和战争行动，到了终场除了吃喝玩乐可以说一无是处，看来“人生如戏”倒是所言不虚。我对他那些所费不赀的厅堂、柱廊和浴场评价不高，就是收藏的画作和雕塑觉得也不过尔尔，他对这些爱好之物都花了一番心血，付出很大的价钱，他从战争中获得的财富和金钱很多浪费在这些方面。甚至就是今天这种穷奢极欲的环境之下，卢库卢斯的花园只有皇帝的富有四海可以比拟。

他在那不勒斯的庄园，挖掘巨大的隧道穿过小山，使得环绕在房舍四周的壕沟和鱼池能与大海相通，同时在海中建造表演大厅，斯多噶派哲学家图贝罗看到以后，就把卢库卢斯称为“身穿罗马长袍的薛西斯”【153】。他在突斯库隆也有极其精美的府邸，建有多处望楼，每个套房连接宽大的阳台，以及可供散步的柱廊。庞培前来拜访，看到建好的房舍只供夏季使用，冬天没有人居住，难免讥讽他过于浪费；这时他带着微笑回答道：“要是我不能按照季节变换住所，那你就会把我看成连大鹤和鹳鸟都不如了。”

一位法务官花很大的费用和精力，要为民众举办一场表演，特别向他商借若干件紫袍供合唱团的人员穿着，他说要回家看一下，会按照法务官的需要如数送过去。次日他问这位法务官需要多少，说是100件就够了，他的嘱咐是可以加倍带走。诗人贺拉斯听到这件事特别有所感慨，说是一座房屋是否值钱，不在可以看得到的装潢，而在里面所贮藏的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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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库卢斯每日的饮食，铺张浪费已经到了招摇的程度，不仅使用紫色的餐巾，就连餐具都镶嵌着名贵的宝石，穿插着舞蹈和短剧，每道菜都变化多端而且烹调极其精美，引起庶民的羡慕和嫉妒。据说庞培有次生病，医生给他的处方是晚餐食用一只鸫鸟【154】，他的奴仆说是除了卢库卢斯家里为了催肥养在笼里，夏季根本找不到这种食材。庞培不愿开口向他索取，于是对医生说道：“总不能说庞培靠着卢库卢斯是个老饕才能活下去吧！”于是吩咐他找些容易得到的东西给他治病。

小加图是卢库卢斯的朋友和亲戚，然而非常痛恨他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有次某个年轻议员在元老院发表极其冗长的演说，赞誉省俭和节约的美德，小加图站起来说道：“你要好久才能做到搞钱像克拉苏、生活像卢库卢斯、讲话像小加图？”据称是有人说过这句话，只是这个人并不是小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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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稗官野史的记载可以知道卢库卢斯的生活方式，不仅可以让他优游其中，同样可以获得光荣的成就。据说他曾经接连很多天款待来到罗马的希腊人，他们纯粹出于一种顾忌心理，后来就婉拒他的邀请，说是每天花费这么多钱让他们感到无法安心。卢库卢斯笑着对他们说道：“各位希腊朋友，这些花费只有一部分用在大家身上，主要还是为了卢库卢斯自己。”有一次他独自用餐，家常的饮食只上了一道菜，他将管家叫来加以责备，管家回答说是今天没有邀请客人，所以没有大费周章准备丰盛的菜肴，于是他说道：“什么！今天是卢库卢斯请卢库卢斯吃饭，难道你不知道？”

城市里面流传一件八卦新闻，西塞罗和庞培有天在市民广场遇见他无所事事到处闲逛，前者是他非常亲近而且来往密切的朋友，庞培与他在战时因为指挥权转移的关系，双方各持己见弄得很不愉快，后来回到罗马还是经常见面聊天，心中毫无芥蒂。西塞罗向他打招呼，说是像今天这样一个好日子，应该答应他的请求，卢库卢斯回答道：“那有什么问题！”于是请他说出来听听。西塞罗说道：“我们今天想与你用餐，看看你在家里吃些什么好菜。”卢库卢斯感到很惊奇，说是需要一天的时间准备，他们不答应而且还不许他告诉奴仆，不愿他们先知道有贵宾要去用餐的消息。不管怎么说总得让他交代几句，于是他当着这两位的面，向跟在旁边的奴仆说他今天要在“阿波罗厅”（他的府邸有很多间餐厅，他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其中摆设最豪华的一间）用餐，所用的隐语可以不让他的客人知道他交代的内情。

好像是每一间餐厅供应用餐都有固定的额度，就像里面各有特定的装潢和摆设一样，他的奴仆只要听到要在那一间餐厅请客，就知道花费应该是多少，如何去装饰和安排卧榻的位置，通常在阿波罗餐厅晚宴的费用是15000德拉克马【155】，而且所有的工作都早已完成准备，使庞培和西塞罗感到吃惊之处，不在于设置的豪华和饮食的昂贵，而是款待的周到和执行的快速。从这些方面来看，卢库卢斯把他的财富当成征战的成果，好像与获得俘虏和蛮族没有什么分别，所以才会任意的糟蹋和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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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搜集很多精选的抄本，建立一所典藏丰富的图书馆，值得大事赞誉和列入史籍，特别对于这些书籍的运用，比起花钱去购买更让人感到心折不已。这所图书馆开放给公众使用，四周的回廊和阅读室，让所有来访的希腊人自由进出。他们很高兴能够抛开职业和工作，赶到缪斯的殿堂，漫游于回廊之中，彼此提出问题研讨从而获得莫大的乐趣。卢库卢斯自己常去那里消磨空闲的时间，与友人在散步中辩论一些学术的题材，对政坛人物提出他的观点和建议。那些前来访问罗马的希腊人，都把他的府邸当成居所和欢聚的公共会堂；卢库卢斯对各门各派的哲学都能欣然接受，不仅经常阅读而且非常专精，特别爱好柏拉图学派，极力推崇的对象，并非斐洛（Philo）【156】时代流行喀尼德（Carneader）【157】精义的新学派，而是由阿斯卡隆（Ascalon）的安蒂阿克斯（Antiochus）【158】所支持和代表的老学派，安蒂阿克斯本人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辩才无碍。卢库卢斯非常用心也下了一番工夫，使得安蒂阿克斯成为他的朋友和斗士，鼓励这位学者与斐洛的门生弟子辩驳。

西塞罗是新派的中坚人物，特别写出一篇论文来为他的学派辩护，他提出的论点到了卢库卢斯的口里变成支持“内涵”，可以拿来反对自己的学说。因此这本书被冠上“卢库卢斯”的名称。我在前面说过，卢库卢斯和西塞罗是很好的朋友，在政治上属于同一个阵营；他并没有完全摆脱公众的事务，只是不再有野心和抱负，更不想冒着危险和运用非法的手段在政坛呼风唤雨。他把相关的事情留给克拉苏和小加图去做，他们都是元老院的议员，对于庞培伟大的功勋始终嫉妒不已，等到卢库卢斯不愿出头，留下两位要当中流砥柱的勇士。卢库卢斯还是会到市民广场去支持他的朋友，为了挫折庞培的野心和傲慢，他也会进入元老院参加会议。像是庞培在制伏那些国王以后，提出的处理方式受到他的杯葛而被删除；还有庞培的提案要将土地分配给士兵，他的反对获得小加图的支持，结果全案无疾而终。迫得庞培要与克拉苏和恺撒成立联盟，也可以说是一个谋逆组织。他们将全副武装的士兵布满城市，逼于武力的威胁发布律令批准他们的提案，同时将小加图和卢库卢斯驱离市民广场。

贵族人士对于充满权谋的立法程序极其厌恶，庞培的党徒故意陷人入罪，一位名叫维久斯（Vettius）的人出面作证，说是当权派要在暗中谋害庞培的性命。这个人在元老院指控很多人参加，等到市民大会就举出卢库卢斯的名字，说是受到他的唆使要去杀死庞培。维久斯的说法根本没有人相信，完全是庞培的党徒把他推到前面，提出错误百出的指证和控诉。过了几天以后，等到维久斯的尸体从监狱里面丢了出来，这件阴谋看起来更加明显。据说报告上面开列他是自然死亡，然而身体出现绞刑和殴打的伤痕，很可能是那些雇用他的人下的毒手。发生这些事故以后，卢库卢斯为了明哲保身，更不愿陷入政治的旋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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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受到放逐离开罗马，小加图被派到塞浦路斯，这时他不再参与共和国的事务能够全身而退。据说他在去世之前，记忆力已经有相当程度的减退，科尔涅里乌斯·尼波斯（Cornelius Nepos）不认为是年龄或病痛损害到他的心智，可能是受到服用药物所产生的影响，是他的自由奴凯利昔尼斯（Callisthenes）所提供。凯利昔尼斯使用这种药剂的目的是要获得他的欢心，同时认为药性非常温和，结果服用以后慢慢心神涣散，终于完全丧失感觉，虽然还活在世上，完全靠他的弟弟料理所有的事务。

等到他逝世以后【159】，人们还是非常悲伤，即使他有幸亡故在政坛或军队达到巅峰的时刻，看来与现在也不会有多大差别。聚集起来的人群愈来愈多，出身最高阶层的年轻人，抬着他的遗骸到市民大会供大家瞻仰，想要强行将卢库卢斯埋在战神教练场，苏拉的墓地就在那里。家属并不期望出现意外的状况，一时之间要想料理妥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经过他的弟弟出面恳求和劝说，总算让大家同意将遗体安葬在突斯库隆一处产业上面，可见整个丧事都早已完成准备。马可斯在他身后只活了很短一段时间，虽然他们的年龄和名声都很接近，等到卢库卢斯过世，他的弟弟很快撒手长辞，从各方面看来，他们是一对极为友爱的手足。

◎第三章 卢库卢斯与客蒙的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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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内战带来惊天动地的变革，对于当时的政局造成极大的影响，这是天意使然已非人力所能挽回；有人认为卢库卢斯能够先一步离开世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共和国在他活着的时候虽然充满忧患还能维持市民的自由权利。从这方面来看，两位传主的遭遇相当类似。客蒙亡故在希腊国势陵夷之前，当时正处于权力的巅峰状态。这两位还是有很大的差异，一位在军营亡故的时候还担任将领的职务，不像另外一位受到召回，何况他的心志遭遇挫折，如果不激流勇退很可能玷污战争的荣誉，等到解甲归田就用醇酒美人来打发时日，好像他人生的目标不过如此而已。

柏拉图提到奥斐乌斯（Orpheus）就用藐视的口吻说他为阳间做善事的人安排永恒的欢宴。其实对于一个从军界或政坛退休的老人而言，能够享受轻松而平静的生活，有暇研究学问或是沉潜于哲学的思维而自得其乐，不仅合乎他的身份也能获得最大的安慰。等到告别戎马生涯以后，垂暮之年还要涉足花丛或是流连声色，那就无法接受柏拉图的学说和色诺克拉底（Xenocrates）的教诲，最多不过拿伊壁鸠鲁（Epicurus）的享乐主义作为借口罢了。他们之间的际遇竟然有天渊之别，真是令人感到惊奇不已；客蒙在年轻的时候声誉不佳而且言行放纵，卢库卢斯不仅谨言慎行而且自律甚严。毫无疑问，后来的机运对他们的言行产生很大的影响，一个人处于顺境就会迁善改过日起有功。两个人都拥有庞大的财富，运用的方式却大相径庭：客蒙可以为卫城修建南面的高墙；卢库卢斯在那不勒斯盖别墅和长廊，海面的景色尽入眼底。虽说这些费用都来自敌人的金库或蛮族的战利品，硬要做一番比较也没有多大道理。他们的待客之道同样无法相提并论，客蒙非常平民化而且来者不拒，不像卢库卢斯那样奢华到东方人都自叹不如的地步；前者的精打细算每天招待大量来客，后者的挥金如土只为少数人满足口腹之欲；当然也可以说是相处的时代不同所致。还是有人会提到，如果客蒙迈入老年趋于平淡和孤寂，等到从政治和战争中退休，是否会去过更为奢华和放纵的生活，他一直喜爱美酒和宾客，过去不是经常传闻他与女性有暧昧的关系？投身于光荣的冒险事业和重大的作战行动，会带来另外一种不同性质的乐趣，使人没有闲暇或位置容纳较为低级的欲念，那些行动积极带着英雄思想的人物，会暂时忘怀声色犬马嗜好。要是卢库卢斯在战场或是担任指挥职位时告别人世，就没有人出于嫉妒和诽谤对他大加谴责。有关他们的生活方式谈得太多，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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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战争中的表现，无论是在陆地还是海洋，他们两位都是极其优秀的指挥官。参加运动会的选手在一天之内连续获得角力和拳击的桂冠，这时就会拥有“超级运动员”的称号。客蒙在同一天为希腊带来海战和陆战的胜利，这份殊荣使他在所有的指挥官当中成为首屈一指的人物。罗马将权位授予卢库卢斯，客蒙却使雅典获得权势。一位所处的状况是罗马已经统御所有的盟邦，他运用这个机会征讨强敌为国家开疆辟土；客蒙在开始的时候要追随其他的城邦，经过他的努力使得雅典能够领导盟邦和战胜敌国，迫使波斯人放弃对海洋的控制，拉栖戴蒙人也听从他的指挥。

如果说将领的主要职责是心存善意获得士兵的欣然从命，在这方面卢库卢斯可以说是受到军队的鄙视，即使那些同时代的将领都对客蒙有高度的评价。一位被他的士兵所背弃而另一位却受到盟军的推崇。卢库卢斯班师罗马他带出的部队不愿随行；客蒙在出发之际是盟邦的成员之一，必须听命于人，等到返国已经掌控全局，主要的成就是为雅典完成三个困难的工作：波斯的议和、盟邦的领导以及斯巴达的修好。摧毁波斯王国和征服全亚洲的目标未能毕其全功；客蒙是出于天命难违，竟然在声威到达巅峰，已经全面展开攻势之际不幸亡故；卢库卢斯所以失去将领的权威，个人的作为难辞其咎，忽略士兵的委屈和苦况，最后引起军队对他产生无法挽回的嫌恶，何况他还不思匡正和补救。

客蒙为何没有卢库卢斯那样的好命？一旦雅典的市民对客蒙有所挑剔，就毫不讲情面对他施以放逐的惩处。柏拉图说得好，他们有10年的时间可以不要听到他在耳边聒噪。实在说居于高位的贵族心态不为平民所喜，更是很少为他们所接受，有时不得不忍痛去矫正那些受到扭曲的行动，就像外科医生用绷带将折断的骨骼固定在正常的位置。或许我们在这方面要用宽容的态度，为他们略加辩白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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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库卢斯的战争发生在遥远的边陲，他是第一位率领罗马军队，翻越陶鲁斯山脉和渡过底格里斯河的将领，到达亚洲占领泰格拉诺塞塔、卡比拉、夕诺庇和尼昔比斯这些城市，就在国王的眼前焚毁他们的宫殿。他所据有或蹂躏的区域，向北直抵费西斯河，向东到达米地亚，在阿拉伯国王的协助之下向南进入红海。他将两位权势强大的国王打得无还手之力，将他们控制下的人民解救出来，使得他们像野兽一样，只有逃到没有人烟的荒漠或是极其浓密难以深入的森林。从这方面来看，卢库卢斯的确占到上风；客蒙对波斯人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害和打击，他们很快编组一支大军来对付希腊人，在埃及把雅典的联军打得一败涂地。米特拉达梯和泰格拉尼斯受到卢库卢斯的教训以后，没有采取任何报复行动，等到后来再度与罗马人发生战争，已经衰弱到不敢在营地外面列阵对抗庞培，米特拉达梯逃到博斯普鲁斯就在那里亡故。泰格拉尼斯赤裸着身体向庞培负荆请罪，把头上戴的王冠放在他的脚前，恭维庞培说他完成卢库卢斯未竟之功。

据说指挥官如同角力家有同样的作风，就是把即将制伏的对手留给接替他的人。还有就是客蒙在获得指挥权以后，发现波斯国王的权势已经碎裂，他们不断败于地米斯托克利、鲍萨尼阿斯、李奥特契德等人的手里，重大的损失使得士气低落，一个人的精神饱受挫折和打击，身体很容易丧失斗志和耐力。泰格拉尼斯经过多次会战从未尝过败绩，等到他与卢库卢斯首次接触，大家都在奉承他会赢得胜利。被客蒙击败的敌军，从兵力的大小和数量来说，当然无法与卢库卢斯相比。刚才所提到的这些因素只能用来参考，很难做出盖棺论定的判断。两位传主都获得上天的厚爱，冥冥之中一位要积极奉行而另一位要力求规避，同样都能成就丰功伟业，也可以说他们蒙受神明的保佑，所以才会决胜千里无往不利。

注释：

【1】欧菲塔斯是佩尼劳斯的儿子，佩尼劳斯是率领皮奥夏部队参加特洛伊战争的指挥官。普鲁塔克认为欧菲塔斯是他的祖先，而且奇罗尼亚是他的故乡，这个地方正当帖撒利至皮奥夏的要冲。

【2】罗马军队的冬营居住于民舍，大约发生在88B.C.—87B.C.的米特拉达梯战争时期，科尔涅里乌斯·苏拉正在围攻雅典，卢契乌斯·卢库卢斯以卸任财务官的身份担任指挥官。

【3】这个职位从字面上看是负责体育训练，实际上是一种头衔，用来颁赠给城市里面杰出的人士，他有责任维护社会的秩序。达蒙获得这个头衔，不是基于他的行为而是他有良好的家世。

【4】参阅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史》第4卷第105节。

【5】Scapte Hyle意为“满布木桩的壕沟”，司提法努斯（Stephanus）把这个地方称为斯卡普特苏勒（Scaptesule）。

【6】这句诗出于欧里庇得斯的悲剧，至于是哪一出戏，已经佚失无法查证。

【7】有人说艾尔萍妮斯是客蒙的同父异母姊妹，所以他才能娶她为妻；雅典的法律不禁止同父异母的兄妹或姊弟结婚，然而同母异父的手足则不可以；因为同母的手足容易得知，反之异母的兄弟姊妹很难查明。科尔涅里乌斯·尼波斯同意这种论点。

【8】萨拉米斯海战发生在奥林匹克75会期第1年即480B.C.。

【9】客蒙的父亲米提阿德是赢得马拉松会战的雅典将领，时为奥林匹克72会期第3年即490B.C.。

【10】客蒙出任水师提督是在奥林匹克75会期第3年即478B.C.。

【11】奥林匹克第75会期2年即479B.C.发生普拉提亚会战，波斯人溃败退回小亚细亚。鲍萨尼阿斯担任希腊联军的统帅，指挥舰队在爱琴海与波斯人对阵，478B.C.被斯巴达当局召回，免去所有职务。这件事所产生的后果，是雅典与爱琴海周边的城邦建立联盟，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帝国。可以参阅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史》第1卷第94～97及128～134诸节。

【12】赫拉克利这个地方靠近奥林匹亚，鲍萨尼阿斯运用的巫术称为Psychagogi，据称在当地极为流行，可以用咒语召来死者的亡灵。

【13】拉栖戴蒙人作出决定要将鲍萨尼阿斯逮捕入狱，他知道大事不妙，逃到一座名叫Chalcioucos的米涅瓦神庙去寻求庇护，他们把大门封起来让他活活饿死在里面。

【14】这件事发生在476B.C.—475B.C.。

【15】这首诗是描述雅典人组成的部队，在麦内修斯的领导之下，参加特洛伊战争。

【16】雅典人获得西罗斯岛是在奥林匹克77会期第1年即472B.C.。

【17】找到忒修斯的遗骸是在476B.C.，获得神谶是4年前的事。

【18】普鲁塔克不可能在时间上有400年的误差，希腊文的抄本上面说是“从忒修斯遭到放逐起已有800年之久”。

【19】这与地米斯托克利的出身寒微有很大的关系，他对当时流行的礼仪和各种文艺活动，都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

【20】希腊联军在478B.C.夺取拜占庭及赫勒斯滂海峡周边的城市，截断波斯人的退路，掳获大量俘虏和财物。

【21】雅典的市民分隶十大部落，领地分为城市、沿海和内陆三个地区，每个地区都有十个部落的选区，共选出五百人会议的五百名代表；客蒙属于厄尼斯部落，居住在城市地区的拉西阿迪区，这个区等于是一个选区，要选出五百人会议的两位代表。

【22】克拉蒂努斯是公元前5世纪活跃于雅典的“老式喜剧”戏剧家，他的作品以抨击时政和装疯卖傻知名于当代，现在提到这个喜剧《阿奇洛奇》，仅知道名称和遗留的诗文残句。

【23】史柯帕斯是帖撒利最富有的人士，过着极其奢华的生活，本书第九篇《马可斯·加图》第18节提到这个人，特别阐明财富的欲望并非一种天生的激情，而是庶民的心态和外在的意见。

【24】三十僭主的下台是在奥林匹克94会期第2年即403B.C.，亚杰西劳斯的建功是在394B.C.以后的事，克瑞蒂阿斯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这个人不应是亚杰西劳斯，而是斯巴达的阿昔西劳斯（Arcesilaus），公元前5世纪中叶的奥林匹克竞赛中，他的马匹两次赢得赛车冠军，还有无数次的优胜，所以这首诗应该是：史柯帕斯的财富和客蒙的尊荣，还加上阿昔西劳斯的头角峥嵘。

【25】李克斯正是阿昔西劳斯的儿子，克瑞蒂阿斯和色诺芬都提到他的一掷千金，当然不像普鲁塔克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

【26】特里普托勒穆斯（Triptolemus）前往希腊各城市，教导农耕和种植的技术，雅典人把它看成神圣的责任和光荣的传统。

【27】雅典通过一项法律，公家编列费用招待国外的来宾和受到尊荣的市民，诸如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优胜选手，供应饮食的地点在市政厅，本书第三篇《梭伦》第24节特别提到这种称为parasitein即“公众接待”的规定，要是有人经常前往参加，就会受到“贪食”的处罚；如果拒绝接受邀请，就会成为“蔑视”国家不知好歹的家伙。

【28】普鲁塔克在本书第五篇《伯里克利》第9节中，特别提到客蒙能够运用财富的优势去照顾穷人，每天把没有饭吃的市民请来用餐，将自己田庄的围篱拆除，任何人都可以进去拿走所需的粮食，知道客蒙的慷慨是出于政治的动机，为了要赢得民众的好感。

【29】里薛西斯的叛逃已不可考，那个时代的希腊人和波斯人的来往非常频繁，出于政治的迫害，很可能获得庇护。darics是波斯铸造的银币，它的得名来自大流士（Darius），银币上面有他的头像。

【30】奥林匹克78会期第2年即467B.C.，客蒙赢得优里米敦海战的胜利，摧毁波斯舰队和入侵的威胁，整个小亚细亚的西部和南部海岸已无敌踪。优里米敦河现名帕札卡维（Pazarcavi）河，注入安塔利亚（Antalya）湾。

【31】我们找不到叫做海德鲁斯（Hydrus）的地点，卢比努斯（Lubinus）认为应该是赛德拉（Sydra），西里西亚一个濒海的市镇。达西尔（Dacier）把这个地点读成海德鲁撒（Hydrussa），赛克拉德斯（Cyclades）群岛的一个岛屿；根据波利努斯（Polyaenus）的说法，以讹传讹的关系把塞浦路斯（Cyprus）弄错成为海德鲁斯，客蒙在获得两次海战胜利以后，立即驶往这个岛屿。

【32】要是按照骑兵的行程来说，应该是400弗隆或80公里。

【33】优里米敦海战或客蒙入侵塞浦路斯以后，雅典和波斯之间存在着凯利阿斯签订的和平条约，虽然引起很多争论，像这种状况的出现也可能是明显的证据。

【34】这件事发生在奥林匹克78会期第4年即465B.C.。

【35】波斯战争之前，客蒙的父亲米提阿德控制克森尼斯或加里波利半岛。萨索斯的叛乱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完成绥靖的工作（465B.C.—463B.C.），可以参阅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史》第1卷第100节，只有普鲁塔克提到客蒙担任很重要的角色。

【36】这件讼案发生在奥林匹克79会期第2年即463B.C.。

【37】译者看到有另外两个版本，上面说客蒙赞誉的对象是“马其顿人”而不是“拉栖戴蒙人”，主要原因是他平素与拉栖戴蒙人的来往极其密切，特别要撇清这层关系，所以才会避而不提。

【38】发生在奥林匹克79会期第3年即462B.C.，客蒙率领一支军队前往拉栖戴蒙从事救援的任务。

【39】伊斐阿底和伯里克利认为雅典实行民主制度，最重要的工作是要改革阿里奥帕古斯会议，使得政令的推行不受既得利益人员的制约，本书第五篇《伯里克利》有翔实的叙述。客蒙的海上远征使人感到迷惑，就时空关系而言谬误甚多，也有人认为他这样做，那是斯巴达在埃索姆遭到不利，他所进行的救援行动，只是这样就要运用陆上部队而不是水师。

【40】奥林匹克68会期第1年即508B.C.，雅典驱逐僭主以后，克莱昔尼斯引来主张激进的民主体制。

【41】克莱托里姆是伯罗奔尼撒半岛阿卡底亚地区一个小市镇。伊琉斯这个名字出于欧留斯（Oulius）而非伊利斯（Elis），证明雅典与爱奥尼亚有密切的关系。

【42】从伊苏迪斯父亲和祖父的名字，我们知道她的出身是阿尔克米昂家族，与伯里克利同属阿卡玛蒂斯部落，基于这层关系，因此客蒙和伯里克利有亲戚关系。

【43】这个时间是奥林匹克79会期第1年即464B.C.。要说地震和斯巴达的农奴叛乱发生关联，这方面的问题引起学者的争论。

【44】拉科尼亚人并没有拥有斯巴达的市民权，他们的地位是居于武士的拉栖戴蒙人和奴隶的希洛特人之间；梅西尼人是获得自由的希洛特人，公元前4世纪控制梅西尼地区，所以与拉栖戴蒙人是世仇大敌。

【45】阿里斯托芬是公元前5至4世纪希腊最伟大的喜剧家之一，全部作品有四十多出喜剧，尚有11出存世，这两句诗是引用自《黎西斯特拉塔》（Lysistrata）一剧。

【46】从这段话看来，科林斯人过去曾经攻击过邻近这两个城市：麦加拉在它的东面，是前往雅典的必经之地；克利奥尼在西边，攻打阿尔戈斯先要夺取此城。

【47】主要原因是斯巴达人对围攻作战不内行，缺乏攻城所需的技术和器具。

【48】派遣援军引起轩然大波，雅典与斯巴达的联盟关系破裂，转而与阿尔戈斯人签订盟约，全力对付斯巴达人。

【49】客蒙受到放逐是在奥林匹克79会期第4年即461B.C.。

【50】有关贝壳放逐制度，是何人将它引进雅典已不可考，有人说是佩西斯特拉托斯（Pisistratus），或者是他的儿子，也有人认为是克莱塞尼斯，甚至早到忒修斯的时代。只要一个人的权力变得极大，达到会给城邦带来危险的程度，就可以用这个制度将他放逐10年，并且要在10天之内离开雅典的疆域，运作的方式是每一个市民用一块陶片或贝壳，写上想要给予放逐者的名字，交给官员开始统计，总数超过6000名就加以分类，只要是绝大多数贝壳上有名字的人，就遭受放逐10年的判决。至于客蒙遭受放逐的确切时间，以及普鲁塔克所述，是否未满10年就获得赦免，还是引起很多争论。

【51】伯罗奔尼撒人在皮奥夏的坦纳格拉会战击败雅典联军是在457B.C.，本书第五篇《伯里克利》第10节提到此事，说是伯里克利的朋友提出建议，要他不允许客蒙参加战斗；普鲁塔克并没有提到几个月后，雅典在厄诺菲塔（Oenophyta）赢得一次大捷。

【52】签订和约定在奥林匹克82会期第3年即450B.C.。

【53】埃及反抗波斯的统治发生全面叛乱以后，希腊的支援行动主要是458B.C.至453B.C.这段期间，到了453B.C.已经全部停顿；本章叙述的海上远征是451B.C.至450B.C.，这时波斯控制地中海从黎巴嫩（Lebanon）到北非的海岸，埃及和塞浦路斯都在它的势力范围之内。

【54】除了这方面的考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地米斯托克利不愿玷污过去的丰功伟业所获致的荣誉。

【55】这座神庙位于利比亚沙漠的西华（Siwah）绿洲，亚历山大大帝曾去求取神示，本书第十七篇《亚历山大》第26～27节详述这次朝圣的冒险情节，获致的效果是亚历山大成为“神的儿子”。

【56】可以参阅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史》第1卷第112节。

【57】这段期间是在396B.C.—394B.C.。

【58】奎因都斯·西昔留斯·梅提拉斯（Quintus Caecilius Metelius）的绰号是努米迪库斯，罗马建城645年即109B.C.任执政官，是朱古达的征服者，102B.C.成为监察官，准备将萨都尼努斯和格劳西亚赶出元老院，结果自己反而受到放逐的处分。

【59】奎因都斯·贺廷休斯（Quintus Hotensius）是当代的历史家和演说家，曾经担任过苏拉的副将，小加图曾将妻子玛西娅让给他，真是惊世骇俗的行为。

【60】马西人是意大利中部一支古老的部族，与萨宾人有血缘关系，90B.C.—88B.C.发起社会战争又称马西战争，战败后与其他的部族取得罗马的市民权。

【61】他前往阿非利加是在87B.C.—86B.C.的冬天。

【62】塞伦尼亚位于北非濒临地中海，后来成为罗马的行省，首府称为塞伦尼是希腊人建立的殖民城市，与迦太基、希腊和埃及有密切的商业和贸易来往。

【63】帕默流斯（Palmerius）认为这位国王是托勒密十二世奥勒特斯（Ptolemy XII Auletes），然而奥勒特斯即位是在80B.C.，算起来时间不合，所以应该是托勒密九世拉特鲁斯（Ptolemy IX Lathyrus）才对，统治期间是88B.C.—81B.C.。苏拉与米特拉达梯签订和约是在罗马建城670年即84B.C.。

【64】孟菲斯是古代埃及的都城，离西边的金字塔和南边的三角洲都只有很小一段行程，整个城市的周长有150弗隆，展现出雄伟的气势，托勒密王国兴起以后迁都到亚历山大里亚，孟菲斯的宫殿和庙宇沦落到荒凉和颓败的状态。从此地溯流而上游历尼罗河，古今中外的西方人士仍旧认为这是毕生最大的乐趣，很少有人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65】考斯岛位于卡里亚的西南方，与突出在半岛上的尼杜斯遥遥相对，控制爱琴海向南的通道，形势非常险要；尼杜斯是多里斯人建立的城市，成为小亚细亚地区主要港口和贸易中心。

【66】发生在罗马建城669年即85B.C.。

【67】科洛奉是爱奥尼亚内陆的城市，位于小亚细亚的西部。

【68】披塔尼是古老的伊奥利斯城市，位于小亚细亚的西北海岸。

【69】特内多斯岛在爱琴海的东北，离开特罗阿斯地区不到10公里，是控制赫勒斯滂海峡的门户。

【70】他与苏拉的会师是在84B.C.，接着苏拉与米特拉达梯讲和，然后率领军队回师意大利。

【71】迈提勒尼是列士波斯岛最大的城市，这个岛在小亚细亚的西北方，距离海岸约30公里。

【72】伊利亚是小亚细亚的伊奥利斯城市，成为帕加姆斯的外港，与列士波斯岛的迈提勒尼遥遥相对。

【73】他在84B.C.—80B.C.一直留在亚洲，进行第二次米特拉达梯战争，没有涉及苏拉和马略的内战。

【74】苏拉在逝世前数日完成他的22卷《回忆录》，他之所以将这本书献给卢库卢斯，因为里面的题辞是“献给比他写得更好的人”，特别要卢库卢斯相信神明在梦中显灵所提出的劝告，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为重要。

【75】奥林匹克176会期相当于76B.C.—73B.C.，卢库卢斯出任执政官是在74B.C.即该会期第3年。

【76】普罗潘提斯海是位于爱琴海和黑海之间一个内海，现在称为马尔马拉（Marmara）海，分别有赫勒斯滂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与外相通。

【77】卢库卢斯渡海到亚洲是在罗马建城680年即74B.C.。

【78】卡尔西顿是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南端的俾西尼亚城市，面对拜占庭控制进入黑海的通道。

【79】根据阿庇安（Appian）的记载，这个人应该是瓦流斯（Varius）。

【80】西兹昔尼是普罗潘提斯海南岸一个区域，西兹库斯是地区内最大的城市。

【81】执政官科塔也参加这次会战。

【82】有人说亚德拉斯提安不是山岭而是庙宇。这座庙宇在城市里面，有个名叫亚德拉斯都斯（Adrastus）的人奉献给尼密西斯（Nemesis）女神，所以这座庙获得亚德拉斯提安的称呼。

【83】斯特拉波说西兹库斯坐落在普罗潘提斯海的小岛上面，有两道长桥与大陆相连接，旁边还有一个同名的城市，形成两个非常优良的港口，可以容纳200艘船。

【84】说是这个信差将充满气的膀胱绑在身上，然后游到岛上的城市。

【85】达西利姆（Dascylium）是普罗潘提斯海南岸的城市，濒临面积很大的达西利蒂斯湖。

【86】这个庆典祭祀的神明是普罗塞派尼和祂的母亲西瑞斯；西瑞斯是罗马神话的谷物和耕种女神，普罗塞派尼是冥王哈得斯（Hades）的妻子和冥后。

【87】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信奉者，认为宰杀牲口敬神是违法的行为，至于用面团、没药或其他的材料做成模型，这在希腊人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据说那些非常贫穷的埃及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向神明奉献祭品。

【88】艾利姆是古代的特洛伊，位于赫勒斯滂海峡进口的南岸，20世纪初期在此地挖出古城的遗迹。

【89】很不可能发生这种惨剧，卢库卢斯无法严密封锁米特拉达梯，要是陷入这种绝境还不如冒死一战。历史上有很多记载都是言过其实，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90】古代希腊有三个城市称为阿波罗尼亚，分别位于伊里利亚（Illyria）、利比亚（Libya）和保加利亚（Bulgaria），与本章提到的地点有非常遥远的距离，可能在普罗潘提斯海的四周还有一座城市名叫阿波罗尼亚，只是查不到有关的资料。

【91】萨禄斯特即该犹斯·萨禄斯提乌斯·克里斯帕斯（Gaius Sallustius Crispus，86B.C.—35B.C.），恺撒手下主要将领，活跃于军界和政坛，44B.C.恺撒被刺，即退隐专心从事写作，主要著作有《罗马史》、《朱古达战争》和《喀提林阴谋》等书，其中《罗马史》只留残页，后两种完整传世。

【92】李维特意告诉我们说安条克的军队用骆驼当驮兽：“他在骑兵部队的前面配置轮轴装着镰刀的战车，用来运输的骆驼都是单峰驼。”参阅李维《罗马史》第37卷第40节。

【93】格拉尼库斯河位于特罗阿斯地区，向北流入普罗潘提斯海。

【94】林诺斯岛是爱琴海北部一个很大的岛屿，距离特罗阿斯的海岸约有70公里。

【95】奈科米迪亚是俾西尼亚的首府，在普罗潘提斯海的东北方，离开拜占庭约有80公里，现在称为伊兹密特（Izmit）。

【96】萨摩色雷斯岛在爱琴海的北部，靠近色雷斯海岸，最早是希腊人的殖民地和贸易站，后来为雅典据有，曾经产生多次大规模的叛乱，对于雅典的发展有极大的影响。

【97】希腊宗教的要旨在于个人的救赎，所以才出现以入会礼和天启为中心的神秘仪式，通过繁复的程序，授予口传教义、祭典方式、秘传知识，为秘密教团接受，使得会众拥有较血缘更为紧密的关系。

【98】很多城市都取名赫拉克利，本章提到的城市位于俾西尼亚濒临黑海的南岸，又称为潘提卡（Pontica）。

【99】狄安娜是罗马神话的月神和狩猎女神，即希腊的阿耳忒尔斯，与阿波罗是孪生兄妹。普里阿帕斯地方的狄安娜神庙，出现很多神迹非常灵验。

【100】卢库卢斯进军潘达斯是在罗马建城681年即73B.C.。

【101】原文是medimnus，为希腊固体容量单位，相当于1又1/2蒲式耳。

【102】潘达斯有一处平原和一个城市都取名为提米西拉，位于瑟摩敦河的河口。

【103】阿米苏斯是俾西尼亚的城市，位于黑海的南岸，离开西边的夕诺庇约有150公里。

【104】泰巴里尼人是潘达斯北部海岸的一个部族；迦勒底人是闪族的一支，居住在两河流域。

【105】在斯特拉波的著作中，提到弗里基亚的边境有个区域名叫卡比拉，在那里所兴起的诸神崇拜和宗教仪式，后来传到罗马使信徒获得“神之友”的名衔。

【106】柯尔契斯位于黑海的东端，夹在高加索山脉和亚美尼亚之间，就是现在的格鲁吉亚共和国，米利都人最早在此建立殖民地，是波斯进入中亚草原的孔道。

【107】这场战事发生在罗马建城682年即72B.C.。

【108】黎库斯河是注入拜占庭的一条河流，与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汇合处是极其出名的金角。

【109】古人所称的米奥提斯湖即亚速（Azov）海，位于黑海的北端与刻赤（Kerch）海峡相连，四周的草原兴起很多强大的游牧民族。

【110】这两姊妹何以取名为罗克萨娜和史塔蒂拉，真是令人感到奇怪。亚历山大大帝先娶罗克萨娜为妻，后来又立大流士之女史塔蒂拉为后，等到亚历山大崩殂，罗克萨娜封锁消息，将史塔蒂拉骗到她的住处，杀害以后埋于井中。

【111】塔劳拉是潘达斯境内一处防卫森严的要塞。

【112】是指146B.C.的亚该亚战争，罗马人镇压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叛乱活动，将科林斯焚毁以后夷为平地，下令的人就是指挥官穆米乌斯。

【113】罗马建城667年即87B.C.，苏拉围攻雅典，亚里逊是该城的僭主。

【114】文法学家泰兰尼昂生于潘达斯的阿米苏斯，后来被卢库卢斯带到罗马，开办学院教授修辞和文法，受到西塞罗的赞扬和推崇，聚积资财成为当时的富翁。

【115】这段时间是71B.C.—70B.C.。

【116】罗马的税收主要的项目是田赋、丁税、关税和遗产税，几乎全由私人组成的租税承包商用投标的方式，获得征税的权力；无论是共和国还是帝国时代，对各行省的人民而言，租税承包商比起官员、军队更令人痛恨，像是繁荣的阿非利加，不到几年工夫，在他们的压榨之下，化为赤地千里的荒漠。

【117】罗马十二表法第8表第18条：“任何人不得以高于l/12的利息放高利贷……放高利贷者罚款四倍。”从这个条文来看，卢库卢斯把每月利息订为1%倒是很合理，因为这样一来年息为12%，已经超过1/12的限制。

【118】加图在《论农业》第1卷第1节中提到：“我们的祖先根据公正的原则制定法律，特别规定：窃贼罚双倍，放高利贷者罚四倍。”可见罗马人认为放高利贷的罪行较之偷窃更为严重。

【119】安提阿这座大城建在奥龙特斯河畔，达芬尼是城市附近一处巧夺天工的林园，拿月桂女神当做名字，是奉献给阿波罗的圣地。

【120】哥迪尼是亚美尼亚南部一个区域，底格里斯河成为东边的国界。

【121】帕提亚最早是米提帝国的属国，位置在里海的南部即现在德黑兰周边地区，到卢库卢斯时代，统治的区域包括亚美尼亚东部、亚述和美索不达米亚。

【122】昔普西斯是特罗阿斯东部古老的市镇，后来成为帕加姆斯王国的属地和学术中心。

【123】夕诺庇是黑海南岸非常重要的希腊城市，最早由米利都人建立，位置在帕夫拉果尼亚的西南部。

【124】奥林苏斯的第尼斯是雅典著名的雕塑家，他的作品在公元前4世纪独领风骚。

【125】斯特拉波记载在他的作品里面，说奥托利库斯是参加阿尔戈号远征的英雄，等到从柯尔契斯回航以后，定居在夕诺庇，死后获得封神的尊荣。

【126】阿索帕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河神，他的后裔有阿喀琉斯和埃阿斯；皮奥夏境内有一条阿索帕斯河。

【127】黎卡奥尼亚是小亚细亚中部一个区域，位于盖拉夏和西里西亚之间。

【128】这里的博斯普鲁斯不是指海峡而是一个区域的名字，位于黑海和米奥提斯湖之间，就是今天的刻赤半岛，古代又称为辛米里亚·博斯普鲁斯（Cimmerian Bosphorus），最早是米利都人建立的殖民地。

【129】第二阶段的战事发生在罗马建城685年即69B.C.。

【130】索菲尼是亚美尼亚西南部一个区域。

【131】泰格拉诺塞塔是泰格拉尼斯所建的城市，后来成为亚美尼亚的都城，位于尼昔比斯的西边，正在陶鲁斯山脉的南麓。

【132】阿底比尼是位于亚述西部的行省，底格里斯河流过其间。

【133】这里所指的海洋是波斯湾。

【134】阿尔巴尼亚是位于亚美尼亚，里海和高加索山脉之间的国家，西边与伊比里亚接壤；还有个同名的地区位于巴尔干半岛的西北部。伊比里亚在柯尔契斯的东边，正好在黑海和里海之间。

【135】阿拉克斯河是发源于亚美尼亚的巨川，向东流入里海。

【136】昔庇阿战败是在罗马建城649年即105B.C.，本书第四篇《卡米拉斯》第19节有相当篇幅，讨论希腊人和罗马人对日期凶吉的看法。

【137】根据罗马的历法，3、5、7、10月的望日是每月15日，其余各月是13日；初盈是在望日前九天，所以这一天应该是10月7日。本书第四篇《卡米拉斯》第19节说这场会战发生在Boedromion月第20天（9月20日），算起来日期有很大的出入，当时的历法非常混乱，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138】斯特拉波（64B.C.—21A.D.）是一位斯多噶派学者、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生于黑海南岸的小亚细亚边陲，曾经旅游各地，见识极其丰富。他的《罗马编年史》有43卷全部佚失，传世之作是《地理志》17卷，描述罗马世界的社会、经济、风土、产物、习俗、宗教等，成为古代的百科全书。

【139】卢库卢斯再度攻打泰格拉尼斯是在68B.C.。

【140】现代旅行家对这个区域有很深的印象，说是一直到8月还是积雪不化。

【141】阿塔克萨塔是亚美尼亚古老的都城，位于阿拉克斯河畔。

【142】马迪亚人是居住在里海南岸的一个部族，骑术精良而且英勇善战，构成波斯骑兵部队的主力。

【143】尼昔比斯后来成为罗马边陲要地和屏障，防卫极其森严，曾经遭遇无数次的围攻作战。

【144】这个城市同样被称为安提阿，因为无论是优越的位置、舒适的环境、雄伟的建筑和整洁的市容，拿来与达芬尼的安提阿比较，可以说是不分轩轾。

【145】费西斯河是柯尔契斯境内最大的河流，从东端流入黑海，据说庞培逆流而上，得以进入里海。

【146】米特拉达梯的东山再起是在67B.C.。

【147】庞培在肃清地中海的海盗以后，罗马建城688年即66B.C.，全权负责东方的战事。

【148】里海在古代称为海卡尼亚海，因为滨海的南部地区又称海卡尼亚。

【149】公元前53年6月帕提亚人运用大量骑兵和弓箭手，仅是供应箭矢就使用1000头骆驼，发挥强大的火力，在卡里会战击败克拉苏，罗马人阵亡2万人，有1万人被俘。

【150】该犹斯·弗拉米纽斯（Gaius Flaminius）220B.C.出任监察官，任内建成弗拉米纽斯大道和弗拉米纽斯赛车场，等到后来出现更为庞大的马克西穆斯赛车场，这个地方改建为尼禄的宫殿和花园。

【151】卢契乌斯·塞吉乌斯·喀提利纳（Lucius Sergius Catilina）出身没落的贵族家庭，公元前60年代崛起于罗马政坛，受到执政官西塞罗的指控，说他在意大利煽起风潮，从事阴谋叛国的活动，下达元老院最终敕令，62B.C.逮捕喀提林案的涉嫌人员，将他们全数处死。

【152】老式喜剧盛行于公元前5世纪，这个时期只有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留下完整的剧本传世，其他主要的剧作家还有克拉蒂努斯（Cratinus）、克拉特斯（Crates）、菲里克拉底（Pherecrstes）、优波里斯（Eupolis）和柏拉图（Plato），内容方面带有悲剧和喜剧的双重性质，通常将讽刺剧和悲喜剧都包括在内。

【153】普鲁塔克拿卢库卢斯来与波斯国王比较豪华和奢侈，那真是过誉之辞。我们从希罗多德的《历史》因而得知，薛西斯不仅富甲天下还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无论是卢库卢斯还是当代的罗马人，可以说全都望尘莫及。

【154】英译本指这种食材是thrush，一种鸫鸟或是歌鸫，文内提到在夏天要催肥，很可能是拉丁人最喜爱一种称为glis的野味，法文叫做loir，要是我们说它是“果子狸”也没有什么不对。

【155】《晋书》卷33《何曾传》：“曾日食万钱，尚称无下箸处。”看来无论中外都有这样豪奢成性的老饕；但是中国的“万钱”比起罗马的“一万五千德拉克马”，价值还是低太多了，因为前者是铜板而后者是银币。

【156】斐洛是柏拉图学派哲学家，生于拉立沙，大约在88B.C.从雅典前往罗马，西塞罗受教于门下，80B.C.逝世。

【157】塞伦的喀尼德在公元前2世纪中叶，成为雅典柏拉图学派的领导人物，曾经以哲学家的身份担任使节前往罗马，凭着口若悬河的辩才使得朝野为之心折，逝世于129B.C.。

【158】阿斯卡隆的安蒂阿克斯是一位哲学家，斐洛的门人也是卢库卢斯的好友，曾经做过西塞罗的老师，亡故于68B.C.。

【159】卢库卢斯大约是在罗马建城698年即56B.C.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