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城人马自亡阴山方圆五百里开始寻找,赵云峰寻了一份地图,从上面来看,此地别无栖身之地,根据游千浪所言的话,黑衣人必定在宁波镇中,只是宁波镇很大,想找出来也是难啊。
赵云峰暗中思索,当世轻功高的没有几人,莫不是有隐士或者某位闲游者为之?转而一想又有蹊跷,倘若如此也不必嫁祸游千浪。会是谁呢?
廖阔得了剑与经文,大喜之余便准备今日便回北方,参悟了易筋经再回来搅个血雨腥风,一切收拾完毕只待饭后便归。
楼下独臂人唤小二过来,给了他一两银子后要求楼上天字甲号客房的热水由自己来送。店小二不知缘由,但有银子拿便欣然答应了。
独臂人肩披抹布,手提水壶来到了门前,仿佛怕被听出声音一般,他故作沙哑说道:“客官,您的热水。”
廖阔眉头一皱,这个时间送什么热水?但是并没有起疑便吩咐:“门没锁,进来吧。”
独臂人进门将热水放在窗边桌子上,眼睛却看到了床上的剑匣与包袱。他问道:“客官要走?”
廖阔一笑:“事情办完了,自当离去。”说着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到独臂人身边,说道:“你去给我顾一辆马车,这是给你的。”
“不知客官去哪,我好说于马夫。”
“让他来了我自当告诉他,你就不用关心了。”
独臂人接过银子,冲着廖阔笑了一笑,廖阔顿时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忧,那人笑容让他感到熟悉也感到危险。
突然间独臂人消失不见,廖阔看着消失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影子,廖阔迅速抽出金刀,四周戒备,左手去拿那剑匣,影子随之而到。自己面冲窗口,为何影子在前方?廖阔猛然大惊,提刀向影子劈去。影子欲取剑匣被刀阻拦,影子闪躲顺势打翻了包袱,易筋经自其中掉落,被影子顺势接住,迅速夺窗而逃,廖阔迅速追出,却见人群中人影重叠,难以寻找。廖阔咬牙切齿道:“裘无伤!”
终究想不到,易筋经最终被这个老狗夺走,廖阔心有不甘,但幸得双剑还在,也并不可惜。此地看来不宜久留,廖阔收拾好东西准备迅速离开。
赵云峰与游千浪正犯愁宁安何处寻找黑衣人,却感受到西城有人争斗,这样的距离能够散发出内力,二人肯定此人武功之高当世罕见,莫不是黑衣人在那里。二人迅速去了西城。
廖阔欲走之时,二人已到了这家客栈,见廖阔背影远去,赵云峰并没有想起来此人便是完颜阔,游千浪却大喊一声:“完颜休走”直接追了上去。
赵云峰听游千浪言方知此人是完颜阔,此人速来为中原武林一害,赵云峰随之追去。
廖阔仅见游千浪,心中并无担忧,纵身一跃,于百十房屋之上飞檐而走,身影虚晃,来去如风。
游千浪奋力跟随其后。
百里有余,廖阔在一片树林中稳住了身形,镇中暴露自己是金人,有些麻烦,但在这里了无人烟,凭游千浪不足为虑,如果顺便杀了游千浪,可比夺易筋经有用的多。
游千浪见廖阔停下,也落在地上。
廖阔看着游千浪笑道:“游少侠,追我百里所为何事啊。”
“明知故问。”
“哈哈哈,那又怎样,这双剑在手,中原武林不久将为我金国所破,你这武林盟主自身难保,我给你一个机会,为我大金国效力,我保你荣华富贵如何。”
游千浪纸扇闪现,啐了一口:“呸,我生为宋民,岂有做金狗道理,这里是中原,你已经自身难保,还大言不惭,劝你归还双剑与易筋经,否则你离不开江南。”
廖阔阴笑道:“江湖之大,可都知道夺剑与易筋经的的是你游盟主,与我廖某人何干啊。更何况你觉得你今日还有命回去?”
游千浪自知不是廖阔对手,必须一击得手,不待廖阔开口一剑西来,浩然正气带起阵阵旋风,白纸扇迅速旋转,方位飘忽不定,叠影重重一时间仿佛千万折扇旋转飞向廖阔。
“一剑西来早已领教过了。”狂刀微微举起,只向身后劈去。
游千浪心叫不好,再看纸扇已落在地上。
“早说一剑西来领教过,而且这样精妙之剑在你手中真是暴殄天物,你接我一刀试试。”
狂刀挥起,山岳欲摧,游千浪自知接不下便撤身而躲,暗自后悔该与赵云峰同行,难道真要命丧此地?
林间忽然又有一刀光闪烁,持刀人面带笑意站在了游千浪身前,任山刀力压千钧,自如磐石不动。
两刀相遇,周围百尺土地炸裂,树木竹子尽是折断。
飞尘中两身影定格不动,内力拼斗,廖阔已有好久没有这样吃力的感觉了。
知一击不成,有人想助游千浪,廖阔化解了内力的交融拼杀,退回原地。而那人顺势刀尖一挥,剑匣掉落在地。
两人对视,剑匣就在两人中间。飞尘落定,廖阔只觉得此人眼熟,但难以记起何人有此内力,且也是擅长刀法。
游千浪大喜喊到:“云峰兄弟。”游千浪此时也才注意到,赵云峰虽腰间有玉萧,却已经改用短刀。
廖阔听到云峰二字,想起几个月前北大营中一战,后听闻逍遥峡之事,知其剑道造诣,过不久后定将为一代高手,他已经十分重视赵云峰。然而今日再交手方知此人原来也是刀道高手,这几个月他的内力居然有上一层楼,让他感到十分危险。
赵云峰不去看那剑匣,收刀拱手:“晚辈见过廖前辈,不知北大营一别可好。”
廖阔观赵云峰心境平和,持刀手不抖不颤,知道今日再与赵云峰相斗五百回合难分胜负,只是可惜辛苦的计策却被裘无伤得利,现在双剑又将失去。但身在此地安全第一,廖阔并不纠缠说道:“不想赵少侠真人不露相,刀道以是炉火纯青,今日便就此作罢,我去也。”赵云峰暗笑以剑道乱真,用在刀上居然能让混淆完颜阔之双眼,看来自己学了千影乱剑诀后剑道之途当升一层。
赵云峰面带微笑说道:“前辈留步。”
廖阔皱了皱眉:“怎么,想试着留下我?”
“晚辈不敢,但是那易筋经却想前辈看在云峰薄面留下,也好叫我千浪兄洗脱罪名。”
廖阔心想,既然事不成,游千浪又想讨伐魔教,不去顺水推舟,挑起他们的争斗。他转而笑言:“昨日易筋经的确在我手里,但今日被裘无伤设计夺走了,少侠可信?”
游千浪怒言:“裘无伤当日重伤,你说他能在你手中夺取易筋经,谁信?”
赵云峰思索来却说:“晚辈当信前辈之言。前辈可以走了。”
廖阔没有犹豫,转而消失留言:“游千浪之盟主不如赵云峰做来更为合适。”
游千浪赵赵云峰对视一笑,同时开口:“离间计。”
只是游千浪听了这话,心中总是感到些不舒服。
游千浪看着赵云峰说道:“原来兄弟真正的本领在刀上”
赵云峰并不解释,问道:“兄长接下来怎么打算?”
游千浪拾起剑匣,叹了口气:“总算对武林有个交代,既然我广发英雄贴,欲讨伐魔教,而这双剑与在此,便更有了讨伐他们的理由,完颜阔说裘无伤夺走了易筋经,不论真假这为祸一方的无名峰也该除了。”
赵云峰听了直伸拇指:“没想到你这个武林盟主真是名副其实啊。”
游千浪自嘲一笑:“都是带兵打仗惯了,斗狠还行,至于其他的,我就是一窍不通了。不过你要跟我走一趟,有你作证各个门派信与不信,普度寺必当相信。”
赵云峰点了点头,反正总是要借机会卷进来的,这样更好。赵云峰侧身看到那一把落在西边的白纸扇,他直接走了过去,捡起白纸扇,看了看,笑到:“千浪兄,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游千浪自有惭愧之色,说道:“兄弟但说无妨。”
“这一剑西来有东方老盟主九凌混元功之能,杨城主纯阳罡气之立,本是当世无敌一剑,但是一剑西来总不能老是在西边来吧。”
游千浪恍然大悟。
二人得双剑便向别云间而去,路过百花郡赵云峰生出些许感伤。又不愿离去,便又住在了那里,原地原桥,笛声一夜不绝,赵云峰望月泪流,不知云微是否能度过这一难。
却说别云间此时各大门派云集,凤小梅头疼不已,岳珍珍十分挂念游千浪。面对各个门派质问,凤小梅虽说能凭借威望暂压,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今日不迟大师带伤而来,他的威望此时全无用处。
第二日,终究有门派按耐不住,今日有不迟大师主持,小门小派也有了些底气,众人围住别云间,长乐帮帮主古云天问道:“凤前辈,天凤门势力当世可数,秋凉城天下阁无处不在,为何不见盟主。”
岳珍珍看了这古云天一眼,怒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了质问我师父?”
喧哗四起,吵闹中有人喊到:“魔教夺取易筋经,盟主第一次去亡阴山,致使易筋经丢失,二次去亡阴山,人却失踪,而魔教却传出易筋经丢失,是人都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弥陀佛”,不迟从人群中走出说道:“诸位听老衲一言,盟主自是为我普度寺着想,诸位万不可怀疑盟主中了魔教奸计,只是盟主广发英雄贴而人却失踪,还请凤门主速速寻到盟主,共商大事。”
凤小梅面露苦涩:“千浪的确不知所在,秋凉城已经尽力而为了。”她心中暗道看似打圆场的不迟比任何人都阴毒,不法大师选错了人啊。
众人仍旧喧哗不断,刺耳之音络绎不绝。别云间一时乱作一团。
正是:经文已失得双剑,本是幸事却是乱。群雄不明不迟险,搅乱圣地别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