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艳见电话的另一端好半天也没有声音,紧张地道:“心彬,你在听么?”
心彬吸了吸鼻子,语气平静地道:“我早知道你会离开我,但你还是说了。”
乔艳心中一阵愧疚,低声道:“对不起。你很好,不但对感情执着,对女生又很有耐心,单凭此点,某个浪子真的是没法和你相比。但是我心里那个人,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对他钟情了,他纵有一千个,一万个缺点,可我喜欢的还是他。前不久我们吵架了,而且比每一次都要凶,现在即便走到对面都不说话。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伤我越深,我对他的感情越铭心刻骨。反过来,你越是对我好,我心里越是不安,所以我对你提出了分手。你应该寻找更适合你的女孩。”
心彬听后,心中难过、感激、无力,苦涩地道:“谢谢你能够对我坦白,在你答应我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虽然能够留住你一时,但无法留住你一世。我为了能够留住你,之前做了很多伤人过分的事儿,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希望你能够谅解。”
乔艳道:“你不要多想,我从没怪过你。”
心彬有些不甘地道:“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欢化京什么,是他阳光帅气的外表,还是具有明星气质的文艺范儿?”
乔艳道:“我喜欢他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在我心里喜欢一个人完全是一种感觉,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待,当化京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种感觉,自己多年来寻找的灵魂归宿就是他。”
心彬听后,哑然失笑。他本以为乔艳之所以没选择他,正如彩美所言,自己无论人品、能力、才华、潜能,还是为人处世,都和化京相比不了。没成想在当事人这里,败给化京,却是一个没有理由的理由。以前他从不相信缘分,认为自己的幸福是靠努力争取来的,而不是无凭无据的世间哩语。此番亲身经历之下,尽管难以接受,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她原来早已注定没有缘分。
挂断电话之后,他反复在想一件事,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化京,以致一整夜没睡好觉。
作为好兄弟,既然自己得不到,就应该让另一个人幸福快乐,而且当初也是和化京这样约定好的。犹豫再三之下,终究是自私嫉妒占据了理智正直,对于两人分手的事,他依旧没有告诉化京,更不用说乔艳对化京至死不渝的感情了。
至此,化京成了他这辈子最亏欠的人。
正应了他那句:“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为了女人放弃兄弟。”
乔艳与心彬分手后,尽管少了一个心里负担,但与化京的关系丝毫没有缓和,依旧让她喘不过气。
她为了减少心中的压抑痛苦,也学起先前的化京来,靠拼命地工作来麻木自己。
长时间的心里压力,兼之积劳成疾,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三天两头就生一次病,到后来几乎药不离口。
这一日,化京突然听见走廊骚动,喊叫不叠,忙出门察看,一问之下,竟是乔艳晕倒了。
“什么!”
化京一听,脑中“嗡”的一声,身子晃了晃,呆了刹那,不顾一切地向一楼奔去。
赶到之时,只见乔艳办公室满屋子人,气氛紧张压抑。
化京拼力挤到近前,只见乔艳果然闭目平躺于地,面色煞白,额头遍布凉汗。
化京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无意间触及她的肌肤,却是冰冷一片,立时吓得六神无主,颤抖着道:“艳儿,艳儿,你怎么啦?”叫了几声,乔艳都是没有反应,仿佛掉进了无边黑暗,恐惧得突然伏在她的身上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突然听见她低低哼了一声,猛地抬头,见她正悠悠转醒。
化京心中大喜,忙唤道:“艳儿,你感觉怎么样?”
乔艳四顾看了一眼,朦朦胧胧地道:“人好多啊,我的头好晕。”
化京听后,忙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先前乔艳迷糊之中,并未看清化京,此刻大为好转,发现自己挣半倚在他的怀中。那朝思夜想的面容,熟悉怀念的气息,久违亲密的感觉,刹那如春水决堤,轰然倒灌入心中。
见他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突然想到他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残忍,这么长时间的不闻不问,更是委屈气苦,激动之下,猛地自他怀中挣脱,哭道:“我即是个骗子,又是个陌生人,你又何必管我死活?”
化京见她自伤自怜的眼神,以及哀怨的话语,明显是嗔怪自己不先主动妥协,却不知他这段时间也是度日如年。
见到乔艳时常加班,他比她加的时间更长,见到乔艳不吃饭,他也不吃饭,总之,他都比乔艳多出数倍的方式折磨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不负于她。
化京见她望向自己那委屈哀苦的眼神,只想紧紧搂在怀中温言抚慰,转念想到她是心彬的女朋友,自己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忍痛道:“骗子也好,陌生人也罢,我们相识一场,见你晕倒,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乔艳见他眼圈红肿,明显是十分关心自己,不知为何说出这等毫无感情的话,更是心中气苦,刹那之间,一切都变得了无兴味,自凌自虐的念头竟然充斥心头,只觉即便死在他的眼前也是说不出的快慰。当下擦了一下眼泪,别过头,冷笑道:“你走吧,我是死是活与你没有半点关联,我也用不着你的同情。”
化京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不想惹她,提议道:“现在你的身子不好,以后早点下班,别每天都工作到晚上八点以后,还有要按时吃饭,饿的时候别总吃面包、喝冷水,早上上班别总走小路,小路虽然省时,但是岔道太多,车辆频繁,最不安全。”
乔艳心中一惊,自己吃什么、走那条路,这些芝麻谷子的小事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难道竟暗暗跟踪自己?之后又是一暖,莫名地感动,但表面上仍是不领情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