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老王你给初嫣的礼物准备好了没啊？我看你这几天为了这事彻夜难眠啊！”
王俊凯回了什么夏初语没有听清楚。
“诶老王，初嫣什么时候才会成为……”王源顿顿，声音贼兮兮的，“我们的嫂子啊？”
夏初语的心一滞，然后猛烈跳动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否认啊，否认啊，否认啊！说“我们才不是这种关系”，说“你误会了”，说“才没有二源你又抽风了”……说啊！
一瞬间夏初语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在她看来不可思议的念头想野草一样疯长。
她的心跳的快要突破极限，她很想听到答案同时却又无比抗拒。
她甚至软弱的想，他们走的太远了她一定听不到他的回答。无论他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见。
她暗恋的他就像一个蓝色的梦境，干净透明不含一丝杂质，她所有最美好的感情都在那个梦里，被她小心呵护着。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天空已经变了颜色，世界已经换了季节，久到候鸟北飞，绿枝抽芽。
她以为自己听不到他的回答了，没想到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无法抗拒地飘入她的耳畔。
他说，“已经是了。”
夏初语听见轻微的“啪”的一声，她的梦碎了。
她听不到王源的惊叫，听不到千玺疑惑的询问，她只听到那轻微的“啪”的一声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好像心碎的声音。
她感受到穿堂的冷风慢慢灌进了自己的身体，心里一瞬间冷的发慌，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干枯老树的枝丫上，光秃秃的枝条繁密地重叠在一起，死气沉沉。
但到夏天，一定会枝繁叶茂，很漂亮。
就像去年夏天一样。
多好的时光啊，却只是去年夏天了。
去年。
是无法挽回的去年。
眼泪顺着脸庞弯弯曲曲地流了下来，夏初语也不擦，就是那样直愣愣地盯着那棵掉光了枝叶的老树。
在夏初语的青春岁月里，那一个夏天是最闪亮的，是她之前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亮光。
在那个夏天里，她深深地记住了一个男孩，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一个夏天。
在夏初语的世界里，初恋＝暗恋。
她常常觉得，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那是多么幸运的事。
那些女生目光所牢牢盯住的男孩，最终是捧着花走向她们自己。
我喜欢你啊，而你也喜欢着我。***
顾千帆匆匆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夏初语抱膝坐在冰冷的瓷砖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却毫无焦距。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虽然面无表情，但他能看到夏初语眼里的悲伤和绝望。她就像一个小心堆砌起来的玻璃娃娃，轻轻一碰就会摔个粉碎。
顾千帆正在担忧发生了什么事时，夏初语开口了，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如果签约，我能不能提一个条件？”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