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栀子花香四溢,像是落在草坪里的一朵朵小云彩,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们参加完高考,当年稚嫩的孩子们就成了传说中的高三党,教室也从其乐融融的高一高二共用的教学楼,搬到了高三专用的教学楼,高三教学楼的一楼和最高楼都是空的教室,是为了高三党留下更多的学习空间。虽然进了新的教学楼,新的教室,也换了新的身份,苏儿和许湘还是持续地冷战着,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这是我们最大的默契了吧。
刚开学的同学们讨论的最多的就是暑假的北京奥运会,或许平时对脚下这片热土,生活的这个国家有这样那样的不满,但是看到五星红旗在世界性的比赛上升起,《义勇军进行曲》在偌大的体育场上空回响的时候,几乎每个中国人都会热泪盈眶,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那是身上炎黄子孙血脉的深深印证。而这次的奥运会,又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早在2001年7月13日,这种自豪感和这种热泪盈眶,就已经开始发酵,2001年7月13日晚,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先生在莫斯科宣布,北京成为2008年奥运会主办城市。北京申奥成功的消息传来,北京40万群众涌向天安门狂欢。其实离帝都千里之外的启明人民也已经在心底狂欢了。
然而关于北京奥运会的讨论热度,也渐渐随着倒计时上减少的数字降温。高三了,压力突然和兔子爆炸一样疯涨,每个人都牟足了劲,等待着厚积薄发的那一刻。
转眼间到了第一次月考,苏儿和穆彦虹上午考试结束后一起去食堂吃饭,路上碰到许湘返回考场拿饭卡,苏儿想要离得近一点,虽然不说话,但是至少可以偷偷看看他的脸,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苏儿明显地感觉到穆彦虹把她往路的另一侧拉,边拉着苏儿边说“许湘是个坏人,我们不要跟他说话。”苏儿觉得很奇怪,自己只是跟许湘冷战而已,没必要弄得跟杀父仇人一样,再说,是自己和许湘冷战,和你穆彦虹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俩平时很爱聊天,你怎么表现得比我还愤怒十倍。吃完饭后,苏儿先把穆彦虹送回考场,然后自己返回教室拿东西,等快考试的时候,苏儿要回到考场,经过许湘的考场的时候,苏儿忍不住往里看,却看到穆彦虹和许湘聊得非常开心,穆彦虹拿着一个茶叶蛋让许湘给她剥皮,许湘笑问
“你自己怎么不剥?又不是没手”
“你给我买的,你不把皮剥好啊,一点都不体贴。”
许湘无奈,接过茶叶蛋,问,
“刚刚路上碰到你和她,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
“她不让我和你打招呼。”
苏儿愣在窗户旁边,呆若木鸡,从未对穆彦虹感到如此寒心,一个长得如此可爱的女生,说起谎话来怎么会如此若无其事,我以为你忍受了那么多你爸爸的暴打,一定会很渴望别人给你的温暖,可谁知你对我给你的温暖弃之如敝屐,只为了得到许湘的阳光不择手段。眼看着考试的预备铃声已经响起了,这才一步步走进了自己的考场。
新的一周,成绩下来了,苏儿滑到了年级二十三,因为考得太差了,一个人跑到学校的艺术楼里去哭,哭得喘不过气来,却还觉得超级委屈。艺术楼是上美术课的教学楼,中午时分,整个楼空无一人,魏子墨听到附近有女生的哭泣声,不禁放慢了脚步,顺着哭声寻找,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短发女生,魏子墨想去安慰一下这个女同学,蹲下的时候,发现此人正是苏儿。
“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魏子墨关切地问道,
“魏子墨,我这次考试考砸了。”说完又大哭起来,魏子墨从未看过哭着的苏儿,心疼不已,在他面前的苏儿要么是雀跃的,要么是古怪的,魏子墨轻轻拍着苏儿,不停地安慰她,苏儿靠在魏子墨的肩膀上哭起来,考试的失利,穆彦虹的背叛,许湘的冷漠,好像要一股脑全哭出来。许湘从赵文君那里听到苏儿的成绩,震惊不已,怕她会想不开,而且人既不在寝室也不在教室,就慌张地跑出教室,满校地找苏儿,操场,食堂,超市,开水间,全都不见人影,突然想起苏儿跟自己说过,学校里最喜欢的是艺术楼,因为有很多学长学姐在艺术楼里的墙壁上写下或悲伤或高兴,却又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觉得艺术楼承载了许多的青春,于是满头大汗地跑到艺术楼,却看到大哭不止的苏儿被魏子墨抱着安慰。许湘顿时非常难过,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怕苏儿会因为这次的成绩影响心情,影响最后的高考,但更难过的是看到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她选择了他陪在身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了找到她连午饭都没有吃,他多希望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的是自己,或许从此以后就可以消除冷战,重归于好了呢。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或许苏儿跟魏子墨才是最终的答案吧。许湘一个人走到足球场,疯狂地踢着足球,足球都被他踢得鼻青眼肿的,一个个垂头丧气,许湘因为中午没吃饭,体力不支,一个不小心,拧到了脚踝,顿时痛苦不已,许湘深深向草地垂了一拳,大骂“卧槽!!!!”
赵文君看到许湘一瘸一拐地走进寝室,立马过去搀扶着他,赵文君说要背他去医疗室,许湘不同意,赵文君给他找来白酒,许湘也不擦拭,只躺在床上发呆,赵文君想起许湘中午没有吃饭,立马跑到食堂给他打包一份炒饭,可是直到上课许湘也没有打开打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