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专心陪云儿玩儿,巫磊毅心中一暖。公主是真心疼爱云儿,从来没发现,她会这么喜欢孩子。
苏帅看着她逗弄小云儿的样子,嘴角不觉上扬,她若为人母,必定是个好母亲,只是,那个陪着他弄儿为伴的人,不是自己。但他还是想一争,总要努力过,遗憾才会少些。
轮到博城王府敬演,付芸换好衣服,紧了紧手中的绸缎,来到台前,鼓声刚起,付芸嘴角冷笑,手中绸缎飞出,直朝着麒诺面门而去。
麒诺丝毫不在意,衣袖挡开那绸缎袭向云儿脸上的劲风,轻而易举。
巫磊毅和君睦、君瑞、苏帅见状,神色淡淡。瑞王轻轻摇摇头,举杯饮了一口,就这样的分量也敢挑衅她。他这个妹妹,看着平淡,可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以前在南朝盛宴如何惊艳,他们皆是有目共睹。
可是,她不喜这些,众所周知。
如今她身子刚好些,便有人想来滋事挑衅,这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博城王一见孙儿如此,蹙眉不悦。这丫头,越发的放肆了,心中叹息。
这长公主自出世一来,所作所为,件件装装桩桩,不只是寻常男儿望尘莫及,就是那些当朝权贵,皇子王爷,又有几人能及她的智慧魄力,连他们这些看了三代帝王,看惯朝中计量的老人,都看不清她的心思,却也不敢小觑她的能力。
女儿家心性,不知天高地厚。只希望这个孙女别太任性妄为,否则,必招大祸。
付芸见麒诺不接招,也不急,绸缎甩出,腰身一转,手中悬出一把宝剑,改柔美轻舞为剑舞,舞步顿时急促起来。目光紧盯着巫磊毅,可是他却宁愿看着那小儿吃东西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付芸一时生气,手中的剑比她的脑子转得快些,剑脱手而出,直指麒诺而去。
君瑞见状,手中酒杯刚要飞出。
“二哥。”被麒诺一唤,分了神,再回头,那剑已经快到她眉心。
台下一片惊呼声四起,付芸这才回过神,恍然自己竟做了如此事。
麒诺在剑即将抵上眉心时轻轻偏头,让那宝剑擦肩而过,连她一根头发都没划到,便直指她身后不远处的巫后而去。
巫王和巫后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方才还担心她没了功力是否躲得过,可见她躲开宝剑那身手,方觉自己多虑,她会如此,定有思量,他们看着便是。
果然,麒诺在宝剑即将刺到巫后时,在身边的一片惊呼声中,手指轻动,乌金手镯中乌金丝线弹出,将那宝剑又拉了回来,箭头回旋,以常人无法直视的速度飞快的落在尚在震惊中回不过神的付芸脚前,“噌。”一声轻响,没入三分,不长不短。
逍遥子看得直摇头,臭丫头,心忒黑了些,不过教训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原则,人若犯我必双倍奉还,这是底线。
随着那宝剑插入地下,台下忽然噤声,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多一寸便会要了付郡主性命的宝剑,如果他们没看错,这宝剑方才,险些伤了长公主,又险些伤到了皇后,但无论伤到那台上的谁,可都是刺杀皇室的死罪啊。
付芸瞬间回神,吓得立刻跪地,“皇,皇上,我,付芸,付芸一时失手,求,求皇上,赎罪,求皇上恕罪。”
博诚王立刻上到殿前跪地,“皇上,芸儿并非有意,还请皇上恕罪。”
巫王和巫后未开口,只是看着麒诺。
方才剑飞过来,麒诺顺势捂住了云儿的眼睛,如今放开,小云儿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慢慢起身,将云儿放到巫磊毅怀里,麒诺慢慢走到台前,看着下面跪着的付芸。
她本来是想着,混过了宴席,早些回去,清净,可如今看来,有人咄咄相逼,她自然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想杀我?”
面对麒诺的直白,付芸吓得一颤,“没,没有,付芸不敢。”
“那是想杀我母后?”
“公主,芸儿绝非有意。”
“博诚王,你不是她。”麒诺气势逼人,却没有让人听出丝毫的不恭敬,但那霸道强势的气场,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博诚王爷闻言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只能闭嘴。
付芸忽然一怒,她凭什么这么跟爷爷说话,爷爷是三王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巫族上下,连巫王都不曾这般与爷爷说过话。
“我又没有伤到人,你干什么这么咄咄逼人。”她今天就要让在场的人都看看,她就是一个无德无能,空有皮囊的贱人。
“本宫自问,当不起咄咄逼人这几个字,倒是芸郡主,方才一番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她的挑衅,众人都看在眼里,说到咄咄逼人,她自问没有她淋漓尽致。
“我……我,我只是听闻天下称颂长公主为惊鸿仙子,极为羡慕,一时,一时失神,才有所冒犯。”
“芸郡主可真有本事,大殿千人眼前,你一失神就是盏茶,你当这里是哪。”失神?真有本事,跳一支舞的时间,她就失神了一支舞的时间,强词夺理。君瑞看她方才那个嚣张的样子,心中就来气。分明是故意挑衅,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付芸确实无意冒犯,王爷若硬要说付芸有罪,付芸百口莫辩,但心中不服,我只是想要一睹长公主昔日风采,才不小心慌了神,若是真要怪,那也是怪长公主。”
“哈……笑话。”君瑞只觉得,这是他长那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周围的人也不禁哑然,从来没有听过这般歪理,这个刁蛮郡主,当真是不可理喻。
麒诺淡淡一笑,或许她确实没存了要在这儿杀她的心,谅她也不敢,但是那杀她的心不可能有假,却还要倒打一耙,来而不往非礼也,对于不善来者,她想来心狠手辣。
“多说无益,博诚王,您的孙女,您说怎么办?”
“这……”刺杀或意图刺杀皇室,即便没有造成事实,但也都是死罪啊。另外两位王爷看着付芸,也只是摇摇头,冥顽不灵,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一点身为郡主的自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