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微微蹙眉,心中却宽心不少,见她如今与他说话的架势,放松了许多,只希望她的心结能慢慢解开。
“臭丫头,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一向有主见,可别再关键时候掉链子,选驸马已成定局,他也已经收到了巫族的文书,之所以迟迟不联系,定有他……”
“云儿,你看爹爹,罗里吧嗦的,是不是很烦。”
云儿偏着脑袋想了想,“爹爹在关心姐,姐,不烦。”
麒诺被小云儿可爱的样子逗笑,心中怎会不知,他是为了自己好。
逍遥子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罢了,好生休息着。”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谢谢你,师傅。”
忽然有一瞬间,逍遥子觉得鼻子发酸,眼眶有些湿润。镇定片刻,抬步离开,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如何都掩饰不住。
逍遥子刚走,苏帅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犹豫了片刻,只是走到桌前,没有直接去她身边。
“带了吃的,却不拿过来,你几个意思?”
见麒诺一如既往的口吻,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苏帅微微松了口气,端出食盒里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床边,给她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好吃的。”小云儿看到其中一盘色彩斑斓的糕点,眼睛亮蹭蹭的紧盯着看。
苏帅见状,柔和浅笑,拿起一块白色的糕点递给麒诺,“这是专门为你做的药膳,多少用些。”
然后又拿起一块五颜六色的糕点喂到小云儿嘴边,“云儿乖,这是专门做给云儿吃的糕点。”
“谢谢,叔叔。”小云儿接过,毫无意识的吧嗒吧嗒吃的极香,刚吃了两口,看了看一旁的雪傲,从麒诺的身上下来,拿起一块无色的糕点递给雪傲,“我们是朋友,要一起分享。”
苏帅尚自沉浸在那声,“叔叔”中无法回神,麒诺眼角笑开。孩子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自从被封了穴道和武功,麒诺彻底老实了,如今这公主殿周围,任何一个人都能用武力对她解决一切问题,虽然多数人不敢,但是巫王和逍遥子两人明显乐在其中。
墨罗珏夫妇收到冉鸢的信,来与麒诺道别之后便赶去了大漠,苏帅成了巫磊毅的专属医师,而她却变成了逍遥子的专属药罐子。
看着手中,冉鸢传来的第三封书信,麒诺嘴角轻扬。
这妮子,每日一封,怕是信鸽才送出来她就已经写好下一封了,除了叮咛嘱咐,丝毫不提其他。
她本就喜静,偌大的公主殿,所有打扫和伺候洗漱的都是同一个老嬷嬷,再见不到别人,公主殿被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她收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听不到任何的传言。只是觉得有些愧对巫磊毅,他也受了伤,却还要帮她搭理幽冥宫的事,现如今醉仙楼和玲依阁以及林家的所有生意,也是巫磊毅在帮忙,偶尔有难以决断,或是需要通报她知晓的重要事情,他才会来找她。
“伤好了?”麒诺抱着小云儿,让他坐在床头写着歪歪斜斜的字,麒诺不时蹙眉。好丑的字,简直无法直视,忍无可忍,便手把手的开始教小云儿写字。
巫磊毅来时,看到的是她娴静耐心的侧脸。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巫磊毅来,没有带密函和信件,整个人神清气爽,眉宇间满是轻松愉悦。
“有什么好事儿?”
“今日是夏日祭,公主忘了?”
夏日祭?她记得她刚来到天山无涯的时候才是初春时节,如今一眨眼,不成想便过去了两个多月,她真的有了一种在虚度光阴的感觉。
“原来已经是夏天了。”
巫磊毅听着她说不上是感慨还是无奈的语气,淡淡一笑道,“夏日祭是巫族的重要祭典,舅舅今日要到祭坛去奉天敬神,乞求国泰民安,百姓富足,特让磊毅来接公主一同过去。”
“我不想去,你去吧。”她本就不喜欢热闹。不过对于巫磊毅改变的称谓,麒诺不点破,很多东西的改变只是一念之间,能放下,面对,就是好的。
靑洛抬着巫后送来给自家主子的,祭典上穿的华丽礼服走进来,调侃道,“主子,你可不能不去,你不知道,今儿个一早,整个祭坛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多数人慕名而来,只是为了一睹主子风采。”
麒诺懒洋洋的睨了靑洛一眼,这丫头,从北国回来之后越发的放肆了。
“靑戈可有信传来。”
“有,说熹王待她很好。”靑洛似乎不愿多说。
想起当日见到靑戈和鸣烁时的情景,靑洛只觉心里生生的疼。
他当真想要兑现那日对她的承诺,若是靑戈真心下嫁之人不是他,他便自个儿阉了自个儿。
幸好有三少爷及时发现制止,她之所以留在北国,一面是为了陪靑戈,守着鸣烁别做傻事,一面却也是为了帮自家主子和三少爷。
三少爷本想追来找主子,却不想出发的前一日夜里,京城上下便疯传是主子杀了北国主,意图颠覆北国朝纲的传言,接着,又有人拿“太子包庇巫族公主,国将不国。”的言论拖住了三少爷的步伐,加之三少爷囚禁了熹王、梁王二位皇子,这些传言一时之间掀起轩然大波,三少爷为了让主子静心养伤,什么也没说,没日没夜的忙于调查造谣者,稳定朝纲。
可当他看到巫族送去的文书,说主子要招驸马的时候,她一直记得三少爷当时的神情,那般难以言喻。随后,三少爷便让她先回来照顾主子,她见靑戈大好,便也放心的回来。
这才知道,主子如今两耳不闻窗外事,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了平西王爷。说是在公主殿养伤,倒不如说像是被软禁,武功被封,还被逍遥子前辈禁了足,每日只能在院子外面转悠一个时辰,可主子还不愿意出去,几乎整日待在房中。
她从回来,便能觉察到周围的人对主子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保护。
她原本想要跟主子禀告北国的事,却被哥哥书寒拦住,主子似乎也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