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诺接过打开,那四方绢帕上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花纹也无。麒诺沉思片刻忽然笑了起来,“这不就是。”
靑戈一愣,那绢帕上什么都没有写,主子怎么说那上面有太子的消息。
“这绢帕是何时送来?”
“就在主子和三少爷遇袭之时。”
这么说来,磊毅和朗家家主已经到了帝都。
若是再猜不出磊毅为何如此,那她便真是太傻。巫磊毅是朗氏一族的后人,这件事要被查出不难,定是朗家家主朗煞使了什么手段将磊毅留在了身边,他如今定是凶险万分,否则也不会用这什么都没有的帕子来给她报平安。
她必须尽快部署,以便关键时候能搭救他和愁儿回来。毕竟朗家家主并非善类,只看那生死阵便知,若是有个万一,冉鸢也会有事,她定要想个完全的法子。
待回到湖心小筑,麒诺轻手轻脚的上到楼上,见那人还在睡,退了鞋子悄悄的躺回他身边。
“怎么去那么久。”萧天允顺势将麒诺揽回怀中。
“吵醒你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不在如何睡得着。”
“那你接着睡,我陪着你,不离开了。”
“你审完了?”萧天允闭着眼睛不睁开,慵懒绵软的问道。
“恩,磊毅来讯了。”麒诺将怀中的绢帕递给他。
萧天允来回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写,“这也能叫来讯了,你到是了解他。”
麒诺忽略那话里酸溜溜的味,“只要他和愁儿无事便好。”这样一来,起码她能全力处理冉鸢的事。
“那个臭小子精得跟个猴儿似的,会有事才怪。”
“说到精,谁有你精明?”他定是早就知道秦若水怀的孩子并非慕喆修的,但却不知,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有人给他的好兄弟带了绿帽子,还不直接杀了那人,那女人毕竟是以慕喆修府上唯一夫人的身份住在平王府。
只是不知,这事冉鸢是否也是知道的。
不过,依她的性子,就算是知道,兴许也不变初衷。只是这“救他”麒诺一直毫无头绪,只是感觉到有两股势力在同时监视着平王府和慕喆修。
就在麒诺兀自思量时,门外传来逐岩的询问声,“少爷,熹王求见。”
“知道了,让他在前厅等候,平王府有何动静?”
“回少爷,平王已将太傅之女被公主带走一事压下,暂无动静。”
“去吧。”
“是。”
“压下?”麒诺原想将事情闹大才是,怎就被他压下了。
“傻瓜,越是神秘,越是招人猜疑,这样一来,想要一些事一发不可收拾,让别人想捂都捂不住,不用你费心也能天下皆知,你猜到时候,那始作俑者会如何?”何况平王府眼线众多,怕是想瞒也瞒不住。
“有道理。”麒诺眼珠一转,笑着点头赞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如今棋子陷落,她也好奇,那执棋之人到时会是如何表情。
“诺儿,你是不是好奇冉鸢到底为何要你救他?”
“你愿意说了?”麒诺在萧天允怀中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爷倒是不想说来着,可你昨日那般个闹腾法……”不愿再提,萧天允立马说道,“后来一琢磨,与其让你瞎折腾,倒不如爷直接告诉你得了,省得你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越是不让你知道,你就越是心痒痒。”
“你早干嘛去了。”麒诺嗔怪的小声道。
“嘿,敢情爷跟你磨了那半夜嘴皮子,话都白说了,爷这伤也白受了。”不行,不能再让她如此有恃无恐,否则以后他这夫纲难振。
“听进去了,你也给我听好了,以后再要如此伤害自己,我跟你没完。”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到先横起来了,今日必须把这事摊开了撩白了说好了,还好意思说她执拗,就没见过他如此偏执的人,她只说了要留宿公主府,便被他把整个府邸夷为平地。
麒诺一个精灵起身,神情严肃阴寒的看着一脸委屈躺着的人,那样子,不只是无声的控诉,还有诉不尽的心伤与神伤。原想说些重话让他改了这臭毛病便好,可是却不想这人竟是这样的表情,弄得她许多话噎在胸口上不去也出不来。
二人对视半响,僵持许久,麒诺终是先败下阵来,“我如今已经知道,我离开,你会多难受,你又可知道,我看你受伤,是如何心如刀绞,你便是为了要我内疚,便要我整日担惊受怕,怕哪****又这般不懂爱惜自己?”
麒诺越说,萧天允那委屈伤痛的深情便再也装不下去,尤其是看到麒诺眼角隐隐的泪光闪现,萧天允一个猛起身,哪还记得什么振夫纲,就连那些委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是怎么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我以后都不让自己受伤了,我保证,诺儿,不哭。”萧天允慌忙给麒诺擦眼泪,只觉她一落泪,他整颗心都碎了一般。“爷这辈子算是栽在你这女人手里了,怎么就如此见不得你这眼泪。”
麒诺一听他妥协,吸了吸鼻子,再次强调,“君子一言。”
“没完了是不是。”他都保证了,还不信他。
可看麒诺又要掉眼泪的样子,萧天允顿时又软了下来,“爷不是君子,跟我说这个没用,顶多我答应你,以后要是再犯,你就别见我。”这比让他死还难受,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麒诺一听,这回满意了,嘴角的笑意扬起。只是心中难免恼恨鄙视自己,没想到有一日,她林麒诺居然也会用上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赖招数,简直不忍直视自己。
萧天允看着她愉悦浅笑的模样,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挫败感,大叹一口气,向后一倒,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那就起吧,熹王不是还等着。”
“让他等。”说起他就来气,那天口中叫着诺儿嫂嫂,可眼睛盯着诺儿跟狐狸盯上了兔子一般,贼亮,看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他。
“你确定?若是他等得不耐烦走了,你的边城大军要如何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