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样看着我……”麒诺只觉得她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如此的灼热。随即想起,自己方才是要赶去告诉她那血中有毒,一个惊灵,理智瞬间回归了不少,连忙从凉凉的泉水中起身想走到他身边,却在抬起头时被吓了一跳,为什么面前会有那么多个师兄。
那边是笑得揶揄的他,另一边是一脸冷酷的他,旁边是一脸宠溺的他,而不远处还有一身凉寒的他,麒诺微微一愣,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发现又多了许多师兄的脸。体内的灼烧越来越强烈,清凉的泉水再唤不回清醒的头脑,麒诺踉跄的在原地转悠,眼睛不停的在眼前搜索那人的身影,判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口中不断喃喃,“师兄……你在哪里……究竟哪个……是真的你……”
萧天允觉察到麒诺的异样,体内滚烫的灼热气息正在慢慢吞噬他的理智,他慢慢踱步上前,想要抓住麒诺,可忽然,那泉水中央的祭坛却变成了麒诺的脸,紧接着,周围的一切无视都开始扭曲变化,慢慢的,一张张鲜活的属于她的面容不断浮现在眼前,他顿时一惊,随即了然,原来这药还有迷惑人心的功效,会把周围的一切物事都变成你心爱之人的样子,难怪诺儿会认错……
心结打开,他闭上眼凭着记忆的方位向前走,慢慢的,双手渐渐接近一团灼热,他一把伸手将麒诺捞入怀中,由于用力过猛,麒诺一个不妨,二人便双双倒进泉水中,但这次萧天允丝丝的抱着她不放手,麒诺摔下去却跌进一个较她冰凉太多的身子,脑中的那根弦彻底崩开,她本能的向着那冰凉靠去,贪婪的汲取着那丝丝让她舒服的凉意。
看着怀中麒诺的动作,萧天允脑子顿时炸开,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眼中满是理智崩溃前的挣扎和浓浓的纠结之色。
“诺儿虽说要嫁给我,可是方才她还如此抗拒,若是他此时要了她,她可会怪自己……”想到此,萧天允忽然地垂下眼睑,伸手毫不犹豫的抵上麒诺胸口处,运行“天字诀。”将麒诺体内的魑魅连同那撩人的灼热一并吸入自己体内。
麒诺察觉到那人意图,刚想挣扎,奈何自己实在无力挣脱,心中郁结了片刻,随即想到什么一般,身子一软,便不再有何动作。
须臾,直到麒诺的体温恢复如常,萧天允才终于将那已经滚烫得仿佛能灼伤麒诺胸口的手收回,随即如同暴走的野兽般大喊了一声,便软软的向着泉水中倒去。
“师兄……”麒诺回身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看着已经神志不清,却还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伤害她的人,麒诺心中一阵阵的暖和一阵阵的痛。她就知道,定是自己那时难以启齿的回答让他受伤了,以为自己不想与他在一起,所以才会这般决绝的让她来选择,却从不开口强迫。这人一心为她,一心宠她爱她,叫她如何能不爱,如何能不愿意和他一辈子白头,厮守终身。
麒诺仍有些虚弱的手有些吃力的将萧天允半抱半拖的挪到池边,抬起的手毫不犹豫的扯开萧天允胸前的衣服,但奈何她如今仍然浑身无力,那被水浸湿的衣物被扯开一个口子,露出那人莹白如玉却泛着浅浅的红的身子,麒诺面上忽然一阵热。
上辈子见多了光膀子的,可如今只是看了个丁点儿,没想到反映那么大……
萧天允原本闭着眼睛极力克制着体内已经控制不住的欲望,感觉到麒诺手上动作,他身子微微一震,“诺儿……离我远点儿……我不想伤了你……”
麒诺俯下身,一边解开他腰上玉带,一边在他耳边轻言,“那时想说的是……我愿意……”已经说得如此直白,这人若是再不明白,她真是……
萧天允本就混沌的脑中嗡的一声响,下一刻,一把将麒诺拉过,一个翻身,灼热的唇毫不犹豫的印了上去,从额头到眉眼,从鼻子到脸颊,直到那红润撩人的嘴唇。
殿外,巫磊毅以寡敌众,须臾,灵舒悠阳便寒着脸来到了偏殿前,这是个他终身不愿踏足的地方,那些恼人而心碎的过往历历在目,关于这里,他实在有着太多不好的记忆。
“住手。”
“苗太子,别来无恙。”
“她人呢?”看着一脸从容的巫磊毅,灵舒悠阳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方才去到笑阳殿,看着那被魑魅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妹妹,他便猜到她做了什么,扫眼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也不见她的身影,他留下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便离开了笑阳殿。
魑魅若两个时辰内不解便要七孔流血而亡,没有什么比亲妹的性命重要。临走时看着关上门的朗阿,他心中只有沉寂,惊不起丝毫波澜。
何时自己的心,竟坚硬到如斯地步。
寻思片刻,想到若是有人能在他来之前将她救出,必是会先将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设法解毒,整个苗西皇宫就唯有这里对外人来说算得上安全。
果然,他来对了地方。
巫磊毅看着脸色不好的灵舒悠阳,不答反道,“苗太子部署多时,郎氏一族今夜便要覆灭,如此关键时刻,苗太子不在东宫坐镇,却跑来关心我家公主……”
看着面前面色淡然,毫不焦急的巫磊毅,灵舒悠阳的心彻底凉了下去。那人在自己出来御书房后便出来了,方才自己被淑妃半路耽误了些时间,恐怕那人已经收到消息,抢先一步将她带进了这禁地之中。想到此,他锦衣华服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抵着掌心,那疼痛竟来得如此真实,一点一滴的袭上心间。
又是这里,这里到底要葬送自己多少珍视之人才算了结。
“你可知她中了何毒?”
“魑魅。”
“既然知道,你便就这般任人毁了她不成?”
“换做是你便能毫发无伤的救她吗?”
“兴许……”
“那也就是说,万一有事,毁了她的人便是你。磊毅相信,以公主心性,若是不愿,宁死也强迫不得。”
“……”灵舒悠阳发现,自己竟无从反驳。他是了解她的,这些日子,哪怕是委曲求全,明知被他利用却默不作声,不是她不知,而是她无谓,因为她不在乎自己和苗西其他的人,她来此只一心为一人,唯有她在乎的,她可以死生捍卫,谁又能强迫得了那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