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正经八百地答道:“尚未。”
果然如此,我心中腹诽,再接再厉:“那司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司空易老实答道:“不知,尚未遇到过。”
据我观察,司空夜光待他如子,我大胆假设他从小在司星阁长大,无父无母,被司空夜光养大。
天啦……如此说来,他从小到大只跟男子相处过,那……那……
“那司空喜欢什么样的……朋友?”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平淡如水,不尚虚华。”他看向我:“正如阿蓟一般。”
我不知自己此时该做何种表情,哭还是笑,他无法准确说出喜欢女子的特征,却能准确说出喜欢男子的类型,我心中如万马奔腾而过,他见我表情古里古怪,唤了句:“阿蓟?”
我摆摆手,感觉有些心累,又不肯死心,手肘撑在桌上,身体前倾靠向他那头,认真看着他说道:“司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在江湖上混迹三载,认识好些妙龄少女,美貌姑娘,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花容月貌,千娇百媚,看在你我朋友一场,我愿意为你介绍一番。”
司空易眼中似有一道流光闪过,他学着我一般,将身子前倾,一时间,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我只感觉一时间血液上涌,脸上烧得慌,但因有人皮覆着,我知道别人是看不出端倪的,此时若后退,反倒有些奇怪,因此我强撑着保持那个姿势,眼睛死死瞪着他,只见他轻启朱唇,缓缓道:“既如此,就有劳阿蓟了。”
说完,退了回去,我有些惊讶,刚才这是……答应了的意思?我原以为他会拒绝的。
我有些不可置信问:“你同意了?”
“我不忍拂了阿蓟的一番好意。”司空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司空喜欢哪一种?”我尽心尽责地问道。
司空易沉默了两秒,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想着一路走来遇上的那些姑娘,细数道:“楼听雨?”说完自己都无奈了,楼听雨早已香消玉殒,我们只从秋风和小慈口中听说过她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殷忆雪?”
司空易淡淡地道了声:“无福消受。”
我想到殷忆雪的脾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继续问道:“陆英?”
陆英在我心中已是顶好的姑娘,话不多,人又爽朗大气,长得也很貌美,司空易答了句:“佳人已有意中郎。”没有直接否认,看来陆英这样的姑娘在司空易眼中也是很好的。
接着说了几个,司空易都不咸不淡地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我连伯咏志的那个妖妖娆娆的姬妾碧姬都问了出来,司空易都懒得回答,只看了我一眼,我识趣地摸了摸鼻子,谁叫一路上遇到的姑娘不多,我倒是认识很多种类型的,大胆泼辣的,机灵聪敏的,可惜司空易不认得。
“还有么?”司空易问。
我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司空,你要求甚高,我暂时想不出其他人了。”
“还有一位。”司空易淡淡道。
“还有?”我脑海里想了一圈,想不起还有谁,不由问道:“谁?”
司空易答:“阿蓟的妹妹。”
我妹妹小时候活泼好动,长大以后成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家闺秀,我曾和他提及过,不禁叹道:“原来司空喜欢这种。”
“我是说阿蓟的双生妹妹。”
我奇道:“我和你说过了,我没有双生妹妹啊。”
“唔。”司空易应了声,起身负手出门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呆坐。
下午,湛乐容果然派了小厮过来请我,还是在第一次见他的那个农家小院里,他将一个檀木盒子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我,打开盒子,是一张早已泛黄的纸张。
“这是我爷爷的遗物,虽说没什么用,但我父亲很看重,可我既答应了你,从此这张药方就是你的。”湛乐容说道。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药方,看得出上面的字迹已过了很多年,最上头端端正正的写着“清神化毒丹”五个字,下面是配方,有些药材很普通,而有些则从未听说过。
我问湛乐容:“这药方你们配齐过么?”
“不曾。”湛乐容摇头:“说实话,这药方我都能背下来了,我们家虽是做药材生意的,可里头有好几种药材连我爹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龟蛇内丹是个什么东西?”我指着纸上一处问道。
湛乐容偏头想了想,说道:“传说大海里有一种灵物,龟蛇合体,纠盘相扶,应该就是指它的内丹吧。”
“既是传说,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没人亲眼见过,也有可能是某些好事者胡编乱造的啊。”我皱眉:“况且这药方能做何用现在都不知……”
湛乐容奇道:“柴公子不知这药方和回魂碧玉丹的关系么?那你要了这药方做什么?”
我眼睛一亮:“它二者有何关系?”
湛乐容道:“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当时西爷爷留下话来,说此药方所炼成的药和回魂碧玉丹相辅相成。我原以为你是知道,才一定要拿到它。”
果不其然,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清神化毒丹是解红颜劫之毒的另一个关键,如此来看,湛西两家先人跟红颜劫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又问了几处不明了的地方,湛乐容尽其所能为我解答了,不过有些事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说得十分含糊。
聊罢,我拿着药方向他道别,抱拳说道:“你们的事既已告一段落,我和司空接下来还有事要办,会很快离开萝石寨,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湛兄,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