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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奇,天热了,我看你的短袖都旧了,今天去买一件吧。”春末夏初,虽然一早一晚会有点凉,但是天气已经很热了,顾晨萱在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寒宇奇夏天的上衣已经洗得褪色了,所以想趁着今天没事去商场购物。

“你去买吧!”寒宇奇提不起兴趣,反正有她打理就好了,她知道自己的喜好和穿衣风格,所以放心。

“一起去吧,你总是在家待着对身体不好,应该出去走走!”顾晨萱劝道,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好。”于是转身回房换了件外出服。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寒宇奇英俊的脸庞和挺拔的身材惹来路人的关注,而一旁的顾晨萱则普通的让人忽略。顾晨萱看着来自人们的眼神,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自卑啊,这么优秀的男人,不会属于自己,也不可能属于自己啊。突然,寒宇奇像是看到了什么加快脚步,甚至跑了起来。

“奇,怎么了?发生了什么?”顾晨萱紧紧地跟在寒宇奇身后,见寒宇奇焦急的神情,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寒宇奇没有说话,只是追随着那抹身影,执着的跟着,不肯放弃。

终于,寒宇奇在一个高级的西餐厅门前停住,可是他还是朝着里面看,好像在找什么。

“奇,到底怎么了?”顾晨萱累的气喘吁吁的跟上他,不解的问。

“等人!”寒宇奇答非所问的说道。于是走到店旁边,蹲在那里不再动了。

“等谁啊?”顾晨萱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寒宇奇很着急的样子,也走过去蹲在他的旁边。

过了好久,顾晨萱看到寒宇奇突然站起来,快步的走开,急忙追上去。只见寒宇奇站在那里,眼睛看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打扮女人发呆。

“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顾晨萱在寒宇奇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寒宇奇没有说话,直到那女人上了一辆车不见了,寒宇奇才收回注视,转身朝来时路走去。一路上,顾晨萱没有说话,她在寒宇奇的身上感受到强烈的痛苦与悲伤,虽然不解,但是不敢问,就是问他也不一定会说,还是等他自己开口吧。结果两人两手空空的回公寓了。回去以后寒宇奇就进了房间,没有再出来。顾晨萱继续着打扫的工作,不敢去打扰他。

“奇,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不要再喝了好吗?”晚上,寒宇奇终于从房间出来,他坐在自己的吧台前喝起了闷酒。吧台是林一凡再三要求才装修的,平时工作累了可以有个地方缓解疲惫。寒宇奇还是不说话,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奇,别喝了。”顾晨萱夺过放在桌上的酒瓶,不让他借酒消愁。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寒宇奇喃喃自语的说道,人已经有些微醉了。

“谁还活着?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顾晨萱更加迷惑了,那个女人是谁,直觉奇的反常跟她有关。

“我该叫妈妈的女人。”寒宇奇无助又脆弱的说道。

“这……”顾晨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关于寒宇奇的身世,她已经听梅姨说过了,梅姨说寒宇奇的母亲是她的好朋友,奇的母亲曾经来拜托她,如果她出了事,让梅姨将奇养大,梅姨当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答应了,不过没多久就传来奇的母亲在一次黑帮的火并中丧生,而奇则是被他母亲的一个下人带走才幸免于难,但是那个忠实的下人却为了给他挡子弹死了。

“是她没错,我不会认错的。”寒宇奇痛苦的肯定道,当年他没有看到自己母亲的尸体,不过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她的样子不像失忆啊。

“奇……”看着寒宇奇脆弱的低喃,周身散发出的悲伤让她心疼。她站在他面前,将他的头贴在自己胸前,两只手环住他,希望借由自己的温暖给他力量,安抚他受伤脆弱的心灵。

“她为什么不要我?”寒宇奇无助的像个孩子,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许是感受到顾晨萱的安慰,他伸出双手环住她,紧紧的抱住,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没事了没事了……”顾晨萱不停地安抚着他,她终于知道寒宇奇这些年来会不停地做恶梦的原因了。顾晨萱温暖着他安慰着他,用自己的方式,寒宇奇的神经渐渐松懈了,不再发抖。

“奇,很晚了,睡吧!”不知过了多久,顾晨萱察觉到寒宇奇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于是体贴的说道。也许睡一觉就会好了。寒宇奇没有说话,他不想放手,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顾晨萱,她的气息她的怀抱可以让他心安,抚平内心的哀伤。

“去睡好吗?我会留在这里不离开,你明天早上睁开眼一定能看到我!”顾晨萱像哄小孩似的柔声说道,手不停地轻拍着他的背。

寒宇奇站起来,听话的朝卧室走去,但是始终不肯放开,就这样,顾晨萱被他揽着腰躺在床上。寒宇奇从后面抱着顾晨萱,慢慢的闭上眼睛,过了不久就睡着了。今天他太累了,跑了这么远,又想了好久他现在都没有想通的问题,妈妈为什么不要自己,他无法知道答案。顾晨萱则任由他抱着,一动不敢动,心里既开心又伤心。开心的是奇是需要自己的,伤心的是奇的悲伤。感觉到寒宇奇睡着了,她想起身,无奈寒宇奇抱的她紧紧的。顾晨萱转过身看向寒宇奇的睡颜,他的眉头在睡梦中也皱的这么紧,唉,心为他而疼。而寒宇奇则睡得很好,好多年了,自从不再去顾晨萱的房间侵占她的领域,他就睡的很不安稳,时常做梦,不过昨天他睡得很好,虽然遇到那么伤心地事。不可否认,顾晨萱的确是他最好的安眠药。

顾晨萱一直未眠,她心里想着等有机会问问梅心月知不知道这件事。次日早晨,寒宇奇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于是下床走出来,正好瞧见顾晨萱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被一种不知明的情愫填满,阴霾一扫而光。

“奇,你起来了!来,坐下吃早餐吧!”顾晨萱见寒宇奇出现在自己面前,笑着对他说,她希望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开心一点,不再被昨天的事影响情绪。寒宇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下来吃早餐。顾晨萱本想问问他心情好点了吗,但是到嘴的关心的话没有说出口,怕他会伤心。昨天如此脆弱的他让她震撼。寒宇奇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即使天塌下来都会处变不惊,昨天却改变了,原来,他也会像孩子一样无助跟彷徨。于是她决定,今生要用自己的爱包容他,不让他感到孤单,直到他的生命中出现那个跟他携手一生的女人。那时,她就会功成身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寒宇奇的情绪渐渐恢复,顾晨萱终于舒了一口气。一年期满,她该回香港了,虽然舍不得寒宇奇,但是香港有她的亲人和朋友。在美国她结识了一个美籍华人Anne,中文名字康紫凝,是一个很开朗很直率的女孩,顾晨萱很喜欢她的个性,两人一见如故,关系密切。听说顾晨萱要走,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萱,你真的要走?你走了谁陪我啊!”康紫凝是在美国中产家庭长大的姑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和痛苦,所以很阳光,眼神很清澈。

“是啊,我要回去了!”顾晨萱笑着回答她,她总是让顾晨萱感到温暖,也许是她干净纯洁的心吧。

“我会想你的!”知道自己无力改变,无奈的道出心声。

“我也会想你啊!”顾晨萱的眼里满是宠溺,虽然两人同岁,但是她总是处处让着康紫凝,呵护着她,有点像对梅书雪。

“萱,你真的要走?”在寒宇奇的公寓,林一凡听到这个消息很惊讶,不敢置信呢。这两年的相处,他对顾晨萱很满意,性格好,厨艺好,善良贤惠,能力又强,以后一定是个贤内助,虽然长得普通了点。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寒宇奇,他一定会考虑将她收在自己的羽翼下的。呃,不要误会,他绝对不是对她有好感,纯粹是觉得娶这样一个能干又贤惠的女人回家是一种幸福。不过天意弄人,寒宇奇心里只有那个永远够不到的梅书雪。其实在他看来梅书雪没什么好,娇滴滴的千金,什么都不会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定很黏人,如果娶了她啊,唉,陶瓷娃娃虽美,太容易碎啊,所以他宁愿选择坚强一点的,这样自己会少很多麻烦。

“是啊,来了两年了,是该回去了!”这里不属于自己,没有归属感。

“你舍得奇?”认识这么久,已经关系匪浅了,他知道顾晨萱对寒宇奇的情愫。

“不舍得又怎样?他的心里始终容不下我!”有些伤感。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寒宇奇变得更加冷漠,倒是女人换的更勤了,顾晨萱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可是每次碰到他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心就会很痛很痛,所以她宁愿眼不见为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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